嗯?
六名大妖甫一落地,便頓時覺得所處的地方不太對勁兒。
「不是說好的傳送到萬仙宗主峰下方的一座凡人城市嗎?這裡是哪兒?」
一個毛臉雷公嘴,乍看之下便能認出是一隻猿妖的赤膊中年,瞪著自己那對宛如銅鈴般的大眼,凶光畢現地朝四周的環境打量一通,聲若洪鐘一般喝道。
「六耳瀰瀰,你們猿類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到現在居然還糾結是不是凡人城市的問題?原本咱們布置的陣基足夠我十二天煞全部傳送而來,難道你沒注意到老大他們竟意外沒有過來嗎?」
回應他的,是一個衣衫輕薄春光乍泄的妖嬈女子,此女左右兩耳各掛著一條成人手指粗細的青蛇做耳飾,臀大腰細,走路腰肢扭斷的擺幅極大,便像是蛇類的爬行一般。
果不其然。
下一刻,就聽那個被妖嬈女子稱為六耳瀰瀰的猿妖,氣急敗壞地瞪著她道:「青姬,你再敢罵本王蠢貨,信不信本王不顧老大的聲威,這就找你決鬥?哼,你左右不過一個靠出賣肉體才贏得老大寵溺的蛇姬罷了,真當自己很高貴嗎?」
被六耳瀰瀰稱作青姬的蛇族大妖不屑地朝他挑了挑眉,道:「即便是靠肉體上位又如何?那說明本王對老大還有用,哪怕是幫他瀉火都行!但你六耳瀰瀰除了一身無處使的蠢勁和一顆愚蠢至極的腦袋,還能有什麼?」
「啊呀呀!」
六耳瀰瀰氣得哇哇直叫道:「青姬,你個賤貨,本王要與你決鬥!」
「住口!」
就在這時,一旁始終將注意力放在四周的大鬍子中年,忍不住沖兩人低喝道:「你二人都給老子消停些,我們可能是誤闖到某處陣地了,本王隱隱感受到了一些陣法的氣息……」
這個中年人上下嘴唇蓄留的鬍鬚,差不多有半尺來長。
那些髯須極其茂盛,差不多快要將他的脖頸都給遮住了,遠遠望去,像極了一頭雄獅環頸的鬃毛。
便在長髯中年話音剛落的那一剎,前方的山澗忽地湧現出了上百名人類修士。
雙方甫一見面,竟而均自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但旋即,對面就有人高聲嚷叫道:「老子就說怎麼尋遍了萬仙宗的後山禁地,也沒有看到半點上古大能遺蹟的影子,敢情竟是被這幫妖族給搶了先。兄弟們,左右他們只有六人,咱們一起上,將那些機緣搶奪回來啊!」
其實人類和妖族本就是世仇。
即便此人不吆喝這麼一嗓子,眾人也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六名大妖。
沒錯。
這上百名修士,正是何忘生給放入後山禁地的那些散修,以及其他門派築基九階以上的高手。
他們在進入禁地後,幾乎都快沿著禁地找尋了一圈,卻始終沒有發現傳聞中的上古大能遺蹟。
正當他們打算放棄,選擇相信何忘生與他們說的這後山禁地的遺蹟乃是謠傳時,卻意外叫他們發現了六名闖進來的大妖。
眾人本就因為尋不到遺蹟而窩火,這送上門來的六名大妖,自然便成了他們泄憤的對象。
加之又有人懷疑這萬仙宗的後山禁地或許真有遺蹟,但卻被對面的六名大妖給搶先奪了去。
種種因由之下,使得這上百名人類修士高手,立即選擇對六名大妖圍攻而去。
後山禁地之外。
萬仙宗宗主何忘生雙手負在身後,原本始終平靜不波的面色,在聽見禁地內傳來的陣陣氣勁交擊聲時,終於出現了一絲波瀾。
「裡面開打了!」
他輕聲道。
此時此刻,與他一般留守在後山禁地的,僅僅只有靈妙仙子、秦守安、蘇斌等一干長老和十二分峰的峰主。
所有萬仙宗的內門弟子,眼下都身在萬仙宗的主殿之內。
這是何忘生對他們這些宗門弟子的保護。
萬仙宗的主殿處在護山大陣的護衛之中,除非是何忘生等宗主長老們全部隕落,否則,有他們以靈力加持,這座護山大陣便可以永遠護佑他們的周全。
主殿內。
上千內門弟子齊聚,且幾乎個個都面帶緊張地關注著後山禁地的方向。
好在主殿的空間足夠大,便是上千人同時身處在這座大殿之中,也不會顯得多麼擁擠。
這些內門弟子,按照十二座分峰,劃分出了十二個陣營。
何淵以及雲海峰眾女弟子此刻均處在主殿的最右端,貼近殿牆的位置。
當然,其中還有被提前從後山禁地放出來的余瀟瀟。
這當口,也不知余瀟瀟是有意或無意,特地擠在何淵身後,並趁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後山禁地的關頭,大膽地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把將何淵的左手攥住。
還特地用食中二指撓了撓他的掌心。
見何淵不為所動,她索性又靠前了幾分,差點便將自己胸前凸出的峰巒抵上了何淵的後背,沖他低聲耳語道:「姓何的,你吃干抹淨,便打算不認帳了是吧?那天與本姑娘雙修時,想必你應該能感覺的出來,本姑娘是第一次!」
似乎被余瀟瀟口中吐出的溫熱香氣弄的耳根有些癢,何淵下意識將身子往前傾了傾。
嗯?
余瀟瀟見狀,頓時又不悅了。
她沒想到自己這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主動往上湊,何淵這傢伙居然還敢躲開!
俏臉浮現出一絲羞惱,她當即又將嬌軀往前探了探,到鼓突的胸脯被何淵的後背擠壓地有些變形,才聽她冷聲耳語道:「姓何的,你這次若再敢躲,本姑娘便當著眾萬仙宗弟子的面大聲宣揚出來,說你何淵與本姑娘有了夫妻之實!」
果然。
被她這麼一威脅,何淵當真不敢躲開她了。
無奈往後側了側首,何淵將嗓音壓得極低,道:「余姑娘,你究竟想要作甚?你該知道,何某的父親乃是萬仙宗宗主,想要我娶你為妻,是萬萬不可能的。」
余瀟瀟聳聳香肩,使得兩人胸背出現了一陣銷魂的摩擦,道:「本姑娘還是有這個自知之明的,雖做不成你何淵的道侶,但本姑娘有個條件,你必須得答應。」
兩人不知道的是。
便在二人不遠處,身在大殿一根白玉柱旁的蘇瑾兒,將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統統看在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