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證明,哪怕是何淵站在那裡不動,將自身的修為壓制在築基一階,蘇瑾兒也依然沒辦法攻擊到他。
甚或連他的一片衣角都觸摸不到。
「不打了!」
終於,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沒能觸摸到何淵的衣角後,蘇瑾兒徹底放棄了向何淵發起進攻。
她一屁股坐在旁邊的一顆青石上,揉著因揮動次數過多而有些發酸的手臂,沒好氣第朝何淵翻了記好看的白眼,道:「你這傢伙簡直不是人,本姑娘足足攻擊了你九百九十八次,可你卻始終穩如山嶽,沒有露出半點破綻。」
何淵聳聳肩,道:「小師姐,你不妨仔細感受一下,剛剛你對我發起攻擊時,師弟我都是如何避開你的招式。」
嗯?
聽何淵這麼一說,蘇瑾兒總算是來了幾分興趣。
下一刻。
就見她嬌軀彈地而起,閉上自己的俏目,仔細感受了一番方才兩人的交手過程。
過了約莫有炷香光景,驀見她睜開俏目,眸中頓時射出兩道凌厲的精芒。
「原來如此!」
她的美目在何淵的臉上逡巡數下,精緻的瓜子臉上,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神色,道:「原來,方才師姐我一直攻擊不到你,並非是因為招式的原因,而是築基期五感對辟穀期存在著天然的優勢。」
「經過這麼長時間與小師弟你的對招,師姐我發現自己的五感似乎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丹田內卡著築基期的壁壘,似乎也有要破開的徵兆。」
「嘻嘻,小師弟,師姐我終於要築基了!」
她故意將「小師弟」和「師姐」這幾個字眼說的特別重,顯然是在告訴何淵,即便你如今已經突破到了金丹期又如何,眼下你在雲海峰的身份,依然不過是她的小師弟罷了!
所以。
在雲海峰,她蘇瑾兒依然還能夠壓你何淵一頭!
「轟!」
幾乎就在蘇瑾兒最後那句話說完的剎那,就見這位雲海峰年齡最小的女弟子,嬌軀倏忽一震。
頓時。
丹田內那卡了她一段時間的瓶頸,霎間土崩瓦解,一股雄渾龐大的靈氣開始沖刷著她的體魄。
也就是在這一刻,她突破到了築基一階。
「我突破到築基期啦!」
驀地,這蘇瑾兒因為過於興奮,倏然沖前幾步,一把抱住了何淵的腰身,接著,香唇往前一遞,「啵」地一聲,重重吻在了何淵的左頰上。
親完之後。
蘇瑾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因為過於激動之下,做出了什麼膽大包天之舉!
「呀!」
她的俏臉瞬間被羞的殷紅如血,連忙放開了何淵,心慌意亂地退開了四五步,俯首,美目看向自己的腳尖,道:「師弟,那個……那個,剛剛是師姐我因為突破了築基期,一時激動之下,做出了逾越之舉,你……你可千萬莫要當真……」
何淵聳聳肩道:「放心吧小師姐,師弟懂。這件事,師弟不會放在心上的。」
嗯?
聽何淵回答的如此乾脆,蘇瑾兒原本羞赧的俏臉,神情忽地又微微一變,櫻唇也撅了起來。
這傢伙!
本姑娘一時激動之下親了他,是本姑娘的錯不假。
可這傢伙怎麼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說出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的話來的?
他……他難道對剛剛本姑娘親他的舉動,一丁點都不動心的嗎?
難道本姑娘的魅力有那麼差嗎?
哎呀!
想到這,蘇瑾兒又忍不住在心底狠狠腹誹一句道,蘇瑾兒啊蘇瑾兒,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這小子乃是大師姐的雙修道侶,兩人前不久才剛剛舉辦的婚禮,你這麼想,難道是想跟大師姐搶男人?
不可!
萬萬不可!
大師姐對你那麼好,你可千萬不能生出這種忘恩負義的念頭啊!
終於。
當腦海中浮現出大師姐許妙錦平日對她的貼心之舉時,蘇瑾兒才總算是將芳心之中所湧出的這麼些個古怪念頭,給強行壓了下去。
旋即。
她狠狠給了何淵一記好看的白眼,沒好氣道:「你,那可是師姐我的初吻,你終於得到了本姑娘的初吻,眼下應當很是得意吧?」
何淵:「…」
天可憐見!
他無奈摸了摸鼻尖,心道,「小師弟我剛剛說的那句話,絕對是出自自己的真心好吧,我是真的沒有在意小師姐你剛剛在我臉上的那記親吻。」
「更何況!」
他把肩一聳,心中不禁暗暗吐槽道:「你這丫頭僅僅只是吻了我的臉頰而已,又不是親嘴的舌吻,哪裡算得上是你的初吻?」
嗯?
他卻不知道,他的這波心聲,一字不漏地落入了蘇錦兒的耳中,頓時令這位雲海峰最小的女弟子,差點兒沒有當場暴走。
什麼意思?
他何淵說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傢伙覺得本姑娘親了他的臉頰不算,還想讓本姑娘親吻他的嘴唇嗎?
但他說的舌吻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親吻時,男女雙方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呃……
蘇瑾兒連忙努力將自己腦海之中那個荒唐的念頭給驅逐了出去。
何淵無奈道:「小師姐,那個,其實師弟我現在很是惶恐,絕對沒有任何得意的心理。畢竟,咳咳,師弟我現在已經是個有家室的男子了,多多少少也得注意自己的影響不是?」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乍聽何淵這麼一說,蘇瑾兒頓時如同炸了毛的貓一般,粉拳緊捏,俏目死死盯著何淵道:「姓何的,你的意思是說,你有了家室,就得注意自己的影響。而本姑娘乃是個未出閣的少女,就不需要注意自己的影響了是吧?」
何淵:「……」
天可憐見,他忍不住仰天叫起了屈來,心道自己方才那番話真的只是想要對你那句問話做出的回應,完全沒有半點說你不需注意影響的意思!
奈何眼下這個蘇瑾兒耍起了自己的刁蠻勁兒,根本就不給何淵半點解釋的機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旋即羞惱至極地跺了跺腳,扭腰擺臀,悻悻地離開了此地。
就在何淵看不到的地方,這蘇瑾兒暗暗探手抹了一把額頭沁出的冷汗,俏臉上飛起兩朵紅暈,低聲自語道:「好險,差點就被何淵這個傢伙看穿了本姑娘的心跡了。還好本姑娘逃得快,假如被他知曉本姑娘剛剛激動之下居然對他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可就遭了……」
當下。
蘇瑾兒連忙加快步伐,匆匆朝著她洞府的方向疾行而去。
後方。
何淵目送蘇瑾兒窈窕的倩影逐漸遠去,心裡也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還好周圍沒有同門師姐們瞧見蘇瑾兒方才偷親他的那一幕,否則,他只怕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萬仙宗上下。
屆時。
他又當如何面對已經嫁給了他的大師姐許妙錦?
「呵呵!」
哪知,就在何淵以為自己與小師姐蘇瑾兒的這段小插曲,即將告一段落時,身後陡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冷哼聲。
接著,余瀟瀟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道:「何公子,你可以啊,這才剛剛回宗門,就將你那位小師姐給撩撥的春心萌動,主動向你獻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夠讓人家小姑娘主動向你獻身了吧?」
呃……
何淵苦笑著轉過身來。
果然見到後面扮作採藥女的余瀟瀟,正一臉醋意地抬眼冷笑著凝視著他。
何淵無奈道:「余姑娘,假如你守在這裡多時,應當看了出來,剛剛是小師姐因為在何某傳授築基經驗下,突破到了築基的境界,所以一時激動之下,才忍不住親了我的臉頰。其實何某與小師姐之間,乃是十分單純的同門師姐弟關係。」
「哦?」
余瀟瀟俏目微眯,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道:「何公子的意思是,你的魅力實在太大,吸引的你那位小師姐主動向你獻吻,所以此事怨不得你是吧?」
何淵當即很是無語。
他沒好氣道:「這都是余姑娘你醋意亂飛下的臆測吧?何某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
余瀟瀟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委屈至極的神情,道:「好啊,何淵,本姑娘算是看出來了,原來你竟有這種喜新厭舊的人渣潛質。如今你已經得到了本姑娘,所以對本姑娘就絲毫不在意了。而你那位小師姐還沒有被你騙到身子,所以她對你來說正新鮮,對吧?」
「無理取鬧!」
何淵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然後轉過身,沒再理會她,打算就這麼離開此地。
然而下一刻,他卻忽覺腰身一緊。
原來是余瀟瀟擔心他就此負氣離去,所以連忙上前用雙手將他的腰腹緊緊環抱住,聲音充滿委屈道:「何淵,你之前是怎麼承諾過本姑娘的,你說只要本姑娘助你得到我劍宗太吾劍冢的斬仙劍,那麼你此生將必不會負本姑娘。」
「如今你已得到了斬仙劍,並且得到了本姑娘的身子,所以就覺得本姑娘可有可無了是吧?難道你就不怕本姑娘因為長期被你冷落,然後鬱鬱寡歡,最後香消玉殞的嗎?」
嗯?
聽到香消玉殞這四個字,何淵渾身猛地一震。
因為這讓他想起了《劍仙》原文之中余瀟瀟的境遇。
在原著之中,這位天命主角的後宮之一,便是被徐子昂冷落,最終鬱鬱寡歡而香消玉殞。
如今他何淵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改變了天命主角徐子昂的命運,讓他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魔頭。
同時。
何淵也不知不覺間取代天命主角徐子昂,與那些原文中的女主產生了交集。
甚至。
他還跟其中的幾位女主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
比如眼下的這位劍宗最後一任宗主的遺腹女,余瀟瀟。
兩人之間便就因為命運的改變,而相遇在了一起,並且發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水乳交融。
那麼眼下。
何淵自是不願見到,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女人的余瀟瀟,再出現像原著之中的悽慘命運。
「呼!」
他深吸一口長氣,嘆道:「余姑娘,何某承認,這次參加仙武大會,何某冷落了你,所以讓你對何某心生了些許怨念。正好眼下距離何某啟程前往天海還有九天的時間,我可以抽出來一些光陰,陪一陪你。」
聽完何淵的話,原本還滿臉怨氣的余瀟瀟,頓時變得眉開眼笑了起來。
她眨著自己那對仿佛會說話的俏目,直直地盯著何淵道:「相公,你說的是真的?」
耳聽余瀟瀟口中嬌媚吐出來的「相公」二字,何淵霎間感覺自己整個人的骨頭差點沒有當場酥了。
在他認識的這幾個與他關係交好的紅顏之中,也就屬余瀟瀟舉手投足間最是嫵媚動人了。
這個女人無論是動作抑或聲音,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媚意。
一股仿佛能夠讓自己的骨頭都酥軟化掉的媚意。
「喝!」
何淵忽地低吼一聲,接著轉身一把將這個一襲黑裙、已經露出自己真容的絕代佳人,給抱在了懷中。
隨即,腳踏虛空,幾步便來到了雲海峰最深處密林內的一個寒潭處。
而後。
他解開兩人的衣物,抱著她縱身掠進了寒潭之中。
再之後。
便是一副少兒不宜的畫面了。
這次因為兩人是小別勝新婚,所以持續的時間格外長。
不知過了多久。
當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整個雲海峰都籠罩在了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兩人才總算是停了下來。
不過卻依然保持四肢纏抱相擁的姿勢。
臉上頭髮不知是被汗水抑或是潭水給浸濕的余瀟瀟,美目流波,俏生生地望著與自己相距不足半尺的何淵,吐氣如蘭道:「相公,瀟瀟想為你生個孩子。」
「哈?」
何淵微微一怔,道:「如今妖族與我們人族即將展開一場大戰,這個時候生子未免有點太早了些吧?」
余瀟瀟絕美的俏臉之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喜色道:「所以相公並不反對瀟瀟的這個想法了?」
何淵溫柔地用手將她貼在額前的一縷亂發給撫平,道:「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名分,但至少還能給你一個孩子作為慰藉。不過此事暫且緩緩,等這次我們正道天命征戰天海妖族結束之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