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招風送紫霞一旦繼續施展下去,就等於是主動將自己的面門送到許妙錦那招雲斷秦嶺的掌風之下。
魏遠目光微微一凝。
他不信邪,當下繼續變招,背後雙劍和腰間佩劍,同時彈出,三柄飛劍呈品字形,齊皆朝對面的許妙錦攻去。
既然身法上沒辦法在許妙錦那邊占得優勢。
魏遠索性就準備藉助自己高超的控制飛劍能力,來對付許妙錦。
「鏘!」
與此同時,許妙錦也在第一時間祭出了自己後背所負的長劍。
這三柄飛劍出現的時機,自然也被何淵的心聲給提前預判到了。
所以三柄飛劍的走勢,許妙錦也在第一時間給一一抓住。
旋即手中長劍挽出三道凌厲的劍花。
「叮叮叮!」
不偏不倚,正中那三柄飛劍。
「嗖!」
魏遠右手倏忽向前一探,穩穩抓住這三柄被許妙錦給挑開的飛劍,目光陰鬱地盯著對面的許妙錦,聲音發澀道:「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提前預知我這三把飛劍的走向?」
這當口。
別說是魏遠了。
就連演武場外的那些圍觀者們,也具皆看得一臉懵逼。
而其中表情最為精彩的,當屬何淵無疑了。
只因他剛剛在台下,心中一連報出了魏遠接下來所要施展的十五招,其中更是包含了這位天河峰大師兄那三把飛劍的攻擊路線。
偏偏他在心中默默念出的這些招式,均被大師姐許妙錦給預判到,並提前做出了防範。
這就沒理由不讓他懷疑,自己的這波心聲,是否被自家的這位大師姐給偷聽到了。
總不能……
他暗自思忖道,自家的這位大師姐與自己一般,也是熟讀《劍仙》原著的穿越者吧?
這一點,他覺得可能性幾乎為零。
因為身為一個穿越者,哪怕你掩飾的再好,舉手投足間,總會露出些許與這個世界的原居民不一樣的破綻來。
但這種破綻,他沒辦法從許妙錦的身上體會到。
如此一來。
便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
那就是。
自己剛剛心中所吐露的那些念頭,很有可能是被這位大師姐給偷聽到了。
為了印證這個猜想,何淵於是趁魏遠與許妙錦短暫停戰的當口,在心底默默念道:「許傻妞,你還傻愣著作甚?趕緊趁這個姓魏的愣怔住了,使出一招有鳳來儀進行強攻啊!」
「這姓魏的其實表面上在等你開口,暗中卻在蓄力,準備操縱三把飛劍分別攻擊你的左右雙臂,和面門呢……」
果不其然。
在何淵的這波心聲轉畢,就見那演武場上的許妙錦俏臉微微一寒,似是在責怪他罵其為傻妞。
下一瞬。
只見這位雲海峰的大師姐,足尖猛一點地,一招有鳳來儀,劍尖徑直射向魏遠的眉心。
這招施展的太過於突然。
以至於魏遠原本蓄力控制的三把飛劍才剛剛疾射而出,便就瞬間失去了攻擊的目標。
關鍵是這個時候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控制三把飛劍上。
所以面對許妙錦突來的這一劍,根本沒辦法躲閃,只得探出雙手,迎著頭皮接下。
「噗嗤!」
劍尖輕易刺破魏遠的掌心,令他的身子疾速向後飛退丈許來遠,才面前化解了許妙錦的這一招。
「唰!」
隨即,便見許妙錦收劍俏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魏師兄,你輸了!」
魏遠目光陰晴不定地盯著對面的許妙錦,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剎那間。
驀見這傢伙的面部變得猙獰了幾分,他的眼神也逐漸狠辣了起來,道:「許妙錦,這是你逼我的!」
「轟!」
陡然,突見這魏遠渾身的氣勢驟然飆升,竟是霎間解開了自己的禁制,重新恢復到築基九階的修為。
接著,又見他操縱著三把飛劍,徑直朝許妙錦的雙眼以及背心襲去。
與此同時。
他的人也騰空飛起,一掌狠狠拍向許妙錦的小腹。
飛劍以及掌勁,都是衝著廢人去的狠招!
「狗東西,給你臉了是吧!居然敢對我大師姐出這麼狠毒的陰招!」
場外的何淵倏地破口大罵一聲,接著意念一動,瞬間祭出了紫府之中的震仙殿,旋即一把將之彈射向了演武場上的魏遠。
也在同時。
察覺到魏遠這傢伙打算暴起傷人的靈妙仙子、秦守安以及慕容燦等一眾金丹期高手,紛紛第一時間撲向了演武場。
「蓬!」
只是可惜,何淵的震仙殿已先他們一步,砸在了魏遠這個天河峰大師兄的胸口。
而後。
就見這位天河峰的大師兄張口噴出一大股鮮血,如同一隻斷線風箏一般,徑直被震仙殿給砸出了十幾丈開外。
待落地後,這傢伙身子一連抽搐了四五下,竟是連掙扎著爬起都辦不到了。
這個時候。
靈妙仙子才堪堪飛身來到許妙錦近前,護住了自家的這位大弟子。
而原本朝這個方向撲來的慕容燦臉色驟變,趕緊調轉方向,快步沖向了魏遠,一把將其扶起,然後第一時間查探起了他的傷勢。
隨即。
慕容燦惡狠狠地瞪了慢條斯理地上了演武場的何淵一眼,目光落在了靈妙仙子處,寒聲道:「靈妙峰主,你教導的好徒弟!這一下,將遠兒的臟腑都給重創了!沒有個一年半載,怕是遠兒將很難恢復過來。這件事,你怎麼說?」
靈妙仙子纖眉微微一蹙,正待開口。
這時。
上了演武場,不慌不忙地將那座放大成丈許的震仙殿給變小,托在掌心,道:「慕容峰主,剛剛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若非是弟子出手及時,只怕我的師姐,哦,不對,是我何淵的道侶,怕是不重傷也定會失去雙目。你自己教導出來的狠毒弟子遭了惡報,卻來責怪旁人?」
「你……」
慕容燦為之一滯,他兩眼怔怔地望著位於何淵掌心的那座震仙殿,自然能夠感應地到這件武器的非凡之處。
忍了片刻,他終於道:「可即便是遠兒當真出手狠辣了些,但畢竟那時還未曾傷到許師侄,誰又敢保證他中途不會收手,減少攻擊許師侄的力道呢?」
何淵搖了搖頭道:「抱歉,此事慕容峰主敢賭,但弟子卻不敢賭。畢竟……」
說到這,他扭頭深深地瞥了不遠處的許妙錦一眼,道:「大師姐可是弟子未過門的媳婦兒,弟子心疼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