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未知

  第445章 未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多爾袞的尖叫猶如夜梟一般在凌晨傳開,趙柏大驚失色!徑直抽刀抵在多爾袞纏繞著繃帶的脖頸!

  而後頭尤守龍不知何時冒了出來,繡春刀卻是架在了盯著朱由檢嘴巴張大到幾乎快要脫臼的納蘭明珠脖頸邊上!

  「荒謬!荒謬啊!!」

  多爾袞已經失色到跳腳了,但因為身子虛弱徑直跌倒在地,連連蠕動不顧脖頸邊上刀刃想要遠離朱由檢,像是見到了什麼洪荒猛獸一般!

  朱由檢卻是抬手讓尤守龍把探向納蘭明珠脖頸的刀子收一收。

  「明珠是個不錯的,不必如此。」

  而納蘭明珠感覺自己腦子裡都快成漿糊了,哪還有心思關注什麼刀子不刀子的。

  多爾袞卻是被擒住了。

  此時也正好,外頭傳報說是洪承疇派了人來把皇城動亂的初步處理結果報告一下。

  也因為這個,多爾袞的慘叫截然而止了。

  只見他用沒有斷的左臂拍打著地板,面上悲喜交集異常猙獰扭曲,發出駭人的哭笑之聲含糊低吼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但又為何如此!為何如此啊!?」

  見他似乎瘋魔,朱由檢招手從同樣受驚不小的鑲黑衛處要來了龍嘯銃。

  周遭補習過漢話的鑲黑衛此時面色多少都有些複雜。

  疑惑也不少,但又不好多問。

  而多爾袞此時猛一抬頭!死盯著朱由檢,牙齦都被咬的滲出鮮血,雙目瞪的仿佛眼角要裂開!

  「本王不信天意!」

  「朕也沒說朕所作為的是天意。」

  「邪魔!你果然是邪魔!!」

  埋入獨頭彈,按下撞針,朱由檢走到被押住的多爾袞面前,將槍口貼上他的額頭。

  神神鬼鬼的不重要。

  「阿濟格向來與你兄弟情深,你死於朕手,則阿濟格必不能聽命於朕,所以他也得死,不若臨死前想個辦法,保全阿濟格一家老小性命?」

  國讎報的差不多了。

  朱由檢想給八旗淪陷的結尾劃上一個相對不錯的句號。

  而多爾袞感受著槍口的冰冷,思緒也終是清明許多,在朱由檢一個眼色默許下成功抬手握住了槍管,竟是整理表情,強壓心緒滿懷希冀的道:「讓福臨活到成婚生子,然後把生下來的孩子改了名姓交由一尋常農戶家撫養,這樣也不會留下什麼後患的。」

  「伱真有辦法讓阿濟格心悅誠服,歸順於朕?」

  「阿濟格臣服,則福臨能安然誕生一子,如何?」

  朱由檢面上淡然,但心頭卻生出一絲滑稽之感。

  福臨在他監視之下,而他對於多爾袞等八旗諸王的態度,可是有些不好。

  特別是對多爾袞。

  幾乎有些深恨。

  「若如此,朕答應你,金口玉言,你若相信,不妨說一說。」

  多爾袞聞言,嘴角露出笑意,閉目道:「請賜紙筆。」

  一炷香之後。

  「嘭。」

  一聲槍響響徹於京師北城提督衙門之中。

  睿親王多爾袞以兩百死士逼宮造反不成,於提督衙門之中畏罪自盡。

  死士之中一百三十死士盡皆伏誅,但還有一百死士走脫,黑旗追索至八旗最後一批住民的居住地,使得大清鄭親王濟爾哈朗不得不連夜趕到皇城,探視皇帝安慰並上摺子之餘,也與黑旗交涉。

  希望能讓黑旗暫時停止追查多爾袞餘黨,以安定城內八旗軍民之心,免得再出什麼亂子。

  兀兒特應允,明言只誅首惡,八旗無需憂心,為使城內安定,餘黨暫時先不追了,就算是正白旗人也可與往常一樣在城內活動。

  但這場動亂與黑旗提前進駐城北,顯然讓八旗人心惶惶。

  濟爾哈朗不得不提前安排剩下的八旗人丁撤退。

  翌日,八旗出城的隊伍就已排成了長龍,和以前一大隊一大隊跟行軍似的遷徙不一樣,這次八旗跟逃難似的,一天的時間剩下那點兒丁口全走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也都住在正紅旗旗主勒克德渾的王府之內,將來這裡也是八旗與京師的聯絡點,辦事處了。

  而多爾袞死後,由於其家眷和麾下正白旗都忙著走了,也只有幾個旗丁來收屍,所以葬禮還得由黑旗來操辦。

  同時黑旗進駐城內,徹底放開了城南與城北之間的限制,諸多事務之下,可是忙的不可開交。

  納蘭明珠頂著黑眼圈在街道上縱馬奔走,想起凌晨發生的一切,還是感覺如夢似幻,頗有些混沌之感。

  實在太過震撼,沒個幾天怕是緩不過來。

  以至於到了崇文門時,他翻身下馬時走神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地上了。

  他也根本沒在意。

  全在回想往事了。

  想著自己老爹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尋到了真正屬於葉赫那拉氏的明主,能夠帶領女真人和滿人君臨天下的真命天子。

  最近就勸進的摺子上了好多次。

  要是讓老爹知道了.

  也好在上頭不讓亂聲張了。

  再看看周邊同樣趕來要恭迎並護衛公主進北城的鑲黑衛。

  他們中的一些也是大受震撼。

  是了,公主是斷臂的。

  那之前來的那黑旗王的侄子

  通了懂了。

  但更不明白了。

  這就是眼下納蘭明珠的狀態。

  「公主車駕到了!」

  腦子漿糊歸漿糊,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納蘭明珠頓時擺手命令:「速速列隊跪迎!」

  片刻之後,朱媺娖的車架自崇文門匆匆進入城北。

  「主子,父皇爺讓您自己決定要不要去弔唁那建奴偽王。」

  「呵!」

  朱媺娖嗤聲:「能死於父皇槍下當真是便宜他了!不去!王知恩你代我求問父皇能不能免了禁足!建奴動亂粘杆處居然什麼都沒查出來!一點徵兆都沒嗅到!我要護衛父皇!要萬無一失!」

  「嗻!」

  朱媺娖不去弔唁。

  那弔唁的人也就沒有幾個了。

  八旗那邊避嫌,不想在這緊要關頭與黑旗起衝突。

  朝中官員,八旗官員撤走了大多數,剩下的就是漢官與黑旗,一個個也不可能去弔唁一個造反不成身死之人,更別說如今的京師已經成為了黑旗的京師。

  洪承疇已經在編排多爾袞罪狀,順道多潑點髒水,字裡行間再稍微牽扯到點自己,給自己開脫一下,側面爭取點名聲。

  福臨倒是小小哭了一場,他對多爾袞的心緒還是十分複雜的。

  而多爾袞的葬禮雖然冷清。

  但其中弔唁者卻有黑旗王兀兒特派來的人。

  頗有紀念意義的弔唁不全是為多爾袞。

  也為舊時光。

  如今擺在朱由檢面前的是嶄新的未來,未知的未來。

  第二章,久違的開始憋大的了,這次應該挺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