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是個小大人一般背起手來，伸出腳尖來在地上點了點。
「別說是你了，就連主系統自己都不知道它的碎片到底化成了什麼人。」
「而且現在主系統的碎片回歸的越來越多了，我其實有一個合理但不太容易證實的猜想。」
楚八荒做出一副求知慾極強的模樣來，豎起耳朵聽統子給自己透露機密。
好大兒這幾天被小楚欺負狠了，現在占據了上風，自然也得意得不行，搖頭晃腦地笑了起來。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每個世界都遇到傅別塵？」
楚八荒還當它要說什麼呢，這件事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因此暗暗地嗤了一聲。
「當然是因為秦蘇在暗地裡幫忙了。」
統子跺了跺腳，氣憤地反駁她：「當然不是了！」
「你要知道，自從傅別塵被奪權了之後，主系統最智能的那一部分就被司馬千青那幫人給毀了，所以傅別塵才要來收集這一部分的碎片！」
「既然主系統都被毀了，秦蘇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權限繞開司馬千青安排傅別塵和你的任務行程！」
楚八荒心裡一驚。
統子說的……竟然非常有道理，她完全無從反駁。
她嘆了口氣，故作疑惑地發問：「那按你的說法，總不可能是司馬千青自己給我和傅別塵安排的任務吧？」
統子得意地「哼」了一聲，一臉輕蔑地斜睨了她一眼。
「要麼說你從來不會思考這些細節呢！」
「恰恰相反，是主系統自己給你們安排的！」
「在核心部分被毀了之後，主系統自己也在非常努力地自救，我甚至懷疑就是它給傅別塵發送了消息，讓他來到這些任務世界裡來收集碎片的。」
它停下來喝了口茶，一臉嚴肅地看向了楚八荒，「你不要以為我是在和你說廢話，這也正是為什麼你一定要輔助傅別塵收集碎片的原因。」
「房星瀚是收集了碎片，也就是老管家之後，等到房閃閃十八歲的時候去世的，從這一個世界裡就能看出來，傅別塵雖然是用本體進入的這些世界，但他並不是不能夠在世界裡死亡的。」
「只要他收集到了碎片，那麼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到那個時候他死不死都不會影響到他的本體，這應該就是他當初設置世界登出的條件。」
「可是怎麼樣才能算是成功收集到了碎片呢？」
統子得意地揚了揚眉，豎起了一根胖乎乎的手指搖了搖：「還是從老管家的身上得出結論，應該就是要讓碎片化身的那個人死亡之後，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楚八荒沉思了片刻之後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說，只要我找到了碎片化身的人，然後把它殺死就行了？」
統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孺女可教也！
楚八荒十分稱職地貫徹了一個渣女應該有的自覺，利用完好大兒之後就退出了二人的聊天空間，開始默默回想在這個世界裡遇到的所有人。
思來想去，她覺得除了房星瀚父女之外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這種事情當然沒有辦法去挨個證實，楚八荒就這麼窩在海雲開的懷裡沉沉睡去。
時間風平浪靜地過了兩天，等到第三天的清晨，她就被統子刺耳的警報聲給吵醒了。
「阿光——完球了，房星瀚留下的神州製藥集團被攻擊了！」
楚八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不解地蹬了蹬腿。
「三點睡六點起，ICU里喝小米，你是打算換個partner了是不是？」
「再說了攻擊就攻擊唄，人都沒了，留下個公司也不能讓我睹物思人啊？」
統子吸了口涼氣：「可是對神州製藥集團下手的就是你爸爸留下來的，現在屬於你的楚氏集團啊！」
楚八荒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橫眉豎眼地發出疑問。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對……」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統子甩出來的數據砸了一臉。
從數據上能夠清晰地看到，楚氏集團先是下了一批數量巨大的單，等到神州製藥簽了合同之後，另一家公司幾乎是壟斷性地收購了房星瀚的製藥公司所需要的製藥原料。
如果最終神州製藥沒有能夠如期交付這批藥品，那麼他們將賠付巨額的違約金。
楚八荒冷靜下來，讓統子把那家高價壟斷了製藥原料的公司信息查出來。
統子不等她說，早就已經把所有資料都找好了。
那家名為水瀾的公司法人，正是海雲開。
楚八荒要是還不明白對神州製藥下手的人是誰，那就乾脆洗洗手回管理局算了。
可是……海雲開為什麼要這麼做？
房星瀚都已經去世了，他現在這個時候對神州製藥動手究竟有什麼好處！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海雲開端著一杯牛奶走進了臥室。
見她已經醒來，他走到床邊坐下來，在她頰邊細細舔舐了一陣，才語帶笑意地將牛奶遞給她。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下午才有個飯局，你倒是大清早就聞到飯菜香味了？」
楚八荒瞥了一眼他若無其事，甚至還專注望著自己的神情，只覺得心頭浮起一陣惡寒。
她咽下口中溫熱的牛奶，猶豫了片刻才試探著開口。
「那個……雲開，今天上午我想去看看房思希，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去見房思希只是個藉口，她真正想要做的，是順勢把話題引到神州製藥上，從而問出他背著自己用楚氏集團對房星瀚的公司動手的目的。
海雲開聽了她的要求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秀麗順滑的長髮上輕撫著，眼眸里滿是壓抑的瘋狂。
「你要是想去，那我就陪你。」
楚八荒：「……」
嗯？
嗯？！
你小海怎麼不按套路來啊！
她還等著海雲開拒絕的！
她連下面的話都已經憋好了，現在卻被堵在了嗓子眼！
大概是她這副不上不下的表情太過詭異，海雲開的眸中閃過一道暗芒，隨即柔聲問道：「怎麼了？還是說荒兒不想讓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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