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竟然給她下藥!
昏昏沉沉地醒來時,楚八荒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敢置信。閱讀
她渾身無力,用盡渾身的力氣,能做到的最大幅度的動作也不過是將手舉到半空中,就失去了力氣重重跌回到床上。
「渴了嗎?」
房星瀚的聲音響起,她這才發現昏暗的房內還坐著一個人。
他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一向淡漠的眼眸中滿是充滿癲狂的赤紅,可語氣卻冰冷得令人打顫。
「為什麼?」事已至此,楚八荒反而平靜下來,輕聲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房星瀚抬起眼帘,鴉黑羽睫微微顫動。
「你接近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楚八荒心中一驚。
「你失蹤的這些日子,我用盡所有辦法去找你。人沒有找到,卻發現了許多有意思的事情。」
「當初撞我的那個人,是你。」
「究竟是誰派你來接近我?是政府,還是……私人?」
好大兒立刻驚叫道:「不可能!我明明把所有能追查到線索都抹除掉了,他不可能查得到你!」
楚八荒聞言稍微安心了些,便強裝鎮定地對房星瀚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傷害你?」
房星瀚聞言抬起手,捂住眼睛低低地笑出了聲。
他怎麼會這麼天真,竟然還對她抱有希望。
更可笑的是,他竟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毫無緣由地選擇他。
到頭來不過是一場騙局罷了。
楚八荒心中那股不知緣何而起的不安感更加濃重了,輕喚了一聲。
「星瀚,你別這樣,我害怕。」
房星瀚拿起手機,調出了一段視頻放到楚八荒面前。
畫面上是一段剪輯過的監控。
監控上顯示,楚八荒拿著手機對著共享汽車刷碼,上車。
接下來是另一個路口的監控,畫面上是楚八荒開著車,加速朝房星瀚沖了過去。
第二段監控的角度很巧妙,既拍到了楚八荒在駕駛室中的面容,又囊括了房星瀚躲閃的身影。
證據確鑿到她根本無法辯駁。
房星瀚收回手機,站在床邊,犀利如鷹隼般的狹長雙眸直直地盯著楚八荒,整個人瀰漫著一層森寒的戾氣。
「究竟是誰派你來的,嗯?他給了你什麼承諾,讓你做什麼事情?」
楚八荒渾身的寒毛幾乎都要炸起來了。
他竟然把自己的來歷和目的猜得相差無幾!
好大兒連忙安撫住她:「別慌別慌,他一定是以為自己要毀滅世界的計劃泄露了,你別忘了他可是私底下培育病毒的人!萬千世界裡的人再聰明也絕不可能知道你的身份。」
楚八荒哽咽:「你剛剛還說他不可能查得到我的。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騙子!」
「……」統子一時間也產生了自我懷疑,「所以才奇怪啊,我明明把監控粉碎性刪除了,他到底怎麼找出來的?」
她咬了咬牙,偏過頭去看著房星瀚:「對,我接近你的確是有目的的。」
好大兒在她腦海中急得跳腳:「阿楚你瘋啦?!你可以繼續假裝失憶啊,自爆身份是什麼後果不會需要我提醒你吧!」
管理局為了防止員工在任務途中因為私人情緒而暴露管理局的存在,在主系統中是設置了關鍵詞句屏蔽的,一旦有人妄圖泄露相關機密,都會被系統強制電擊警告。
如果有人寧願忍著大腦被電擊的痛苦也要暴露,那麼系統會將任務者強制登出,就像楚八荒在電梯裡經歷過的那樣。
並且在回到管理局後,將會面對相當可怕的懲罰。
楚八荒沒有理會統子的警告,目光平靜地直視著房星瀚。
她不願意再將這種無用功的欺騙繼續下去了。
房星瀚垂下肩膀,欺身壓覆在她的身上,冰涼的薄唇輕觸著她的唇角,語氣迷離而瘋狂。
「偏偏是你。帶有目的的人那麼多,怎麼偏偏是你。」
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真心相信過任何人,只有楚八荒是個例外。
可偏偏是這個例外,證明了他並不配擁有奇蹟。
他吻住楚八荒的嬌軟唇瓣,一滴熱淚從高挺的鼻樑上滑落下來,滾燙地打在楚八荒的心尖上。
柔軟的舌尖描繪著她的唇形,趁她喘息的空檔靈巧地滑入口中,與她齒舌纏綿。
房星瀚的手猛地掐住楚八荒的脖頸,逐漸用力,迫使她大口喘息起來,卻更加嚴密地吸吮著她的唇瓣,細細地啃咬著濕軟舌尖。
楚八荒只感覺肺中的空氣越來越稀缺,窒息感令她出自本能地掙紮起來。
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楚八荒用盡全身力氣將頭偏開,急促地喘息起來。
「我接近你,只是為了活下去!」
聽到這句話,房星瀚的雙眸恢復了些許的清明,手中也不再繼續用力。
楚八荒烏黑的眼瞳如同浸了一汪泉水,波光粼粼的閃著淚光。
「我的心臟不好,醫生斷言我活不過二十六歲。」她用力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辜而可憐。
房星瀚將手從她的脖子上鬆開,嘶聲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楚八荒的呼吸一滯。
她感受著心中隱隱出現的鈍痛,繼續道:「我已經二十四歲了,我想活下去。我的心臟,如果是勞倫斯教授主刀,那我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這是她臨時讓好大兒找到的資料。
勞倫斯,世界頂尖心腦血管專家,心臟移植手術成功率高大百分數七十五,近年來已經不再做臨床手術了。
「而勞倫斯教授,和你都是F國國家醫學科學院院士。我只是想通過你,幫我引薦勞倫斯教授。」
「我想活下去。」
房星瀚定定地看著她,鴉黑羽睫下的琥珀瞳眸不再清澈,裡面像暈染了漆黑的墨水,陰寒得凌厲。
楚八荒不知道他相信了沒有,闔上了眼帘,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星瀚,你是高高在上的星辰,我成名已久的權威,我不知道要怎麼快速獲得你的信任。」
「那個時候我剛剛經歷了一次病發,那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以觸碰到你的方法。」
房星瀚雙手緊握成拳,低低笑出了聲。
所以那些選擇是假的,維護是假的,都不過是權衡利弊後的逢場作戲罷了。
只有他,可恥地動了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