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暗中的網
北大陸地下情報網，這是一個很隱秘的組織。隱秘到哪怕起源於至冬，也無多少人聽說過他們。
這一方面得益於北大陸地下情報網本身足夠小心，另一方面則要得益於他們強大的情報能力了。
「這麼多觀察員齊聚一堂，不怕被一網打盡？」迪盧克玩笑著說了一句後，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網打盡？恐怕憑藉現在總部愚人眾的實力怕是不夠看。」
有人低笑著搖了搖，看樣子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
迪盧克聞言則是敏銳察覺到了什麼。他托著下巴，低頭沉思了起來。
「因為外面的葬禮？據我了解，好像只是死了一個第六席吧？」
說著，他便搖了搖頭。就算愚人眾折損了一個執行官，但那又如何？他們可是足足有十一個！
「散兵，奪取雷神之心後前往須彌，後被愚人眾的斥候發現埋在稻妻的小山坡上了。」
「誰殺的？」
「不清楚，推測可能是博士。」
回答的那人不確信地回應道。
「第六席不上不下，應該不足以改變我們的實力對比吧？」
迪盧克不見絲毫觸動，他在冷靜分析著情況。
「當然，嗯……你常年在蒙德，對於至冬方面可能不是很了解。」
「隊長動身前往納塔，少女前段時間也離開至冬。僕人和公子估計正在護送著水神之心趕回來。」
「你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嗎？」
似乎是至冬地區負責人的觀察員將至冬愚人眾的情況徐徐道來，迪盧克聽罷，便明白了其中的深層含義。
「這麼說來，隊長、少女、還有僕人這幾個執行官都在至冬境外，就只剩下一個博士了……」
迪盧克閉上眼，開始敲擊圓桌。
「嗒！嗒！嗒！」
指甲碰撞桌面的聲音響徹了許久都沒有打斷。每一個觀察員的意見都至關重要，更何況迪盧克這種是已經進入高層許久的老成員。
「嗒！」
聲音停下了，隨後迪盧克這才吐出了閉眼許久才吐出了第一句話。。
「咱們的目標。」
「神之心。」
迪盧克的身子僵住了，他就保持這樣的姿勢，久久沒有其他動作。
見他這般模樣，有人起身解釋道：「現在是葬禮時間，愚人眾僅剩下的執行官重心全部在死掉的散兵身上。」
「我們已經查到神之心的具體儲藏地點就在禮堂內。」
將這些情報說完，那人便重新坐下了。他相信有這些情報後，迪盧克會做出自己的選擇。
又是許久，最終迪盧克還是搖頭了。
「我不同意，風險太大。」
帶著不甘，迪盧克睜開了雙眼。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就算愚人眾高層戰力走了這麼多，也足以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你們不要忘了，博士是個解決不了的難題。」
迪盧克環顧眾人，緩緩說道。其實還有一點他沒提——至冬的女皇也在這裡。
不過也不用提，這裡的人大多常年生活在至冬，比他清楚。
愚人眾走了三個高端戰力，仍舊還有兩個，這種差距就算是愚人眾的重心在葬禮上，就算他們搞突襲，也很難彌補。
他攤開手掌，自己已經很強了，但是和愚人眾裡面的怪物比起來，還差很多。
「女皇在進行某種轉變，出不了手。」似乎是看出了迪盧克心中所想，有人再度開口道。
北大陸情報網多年來的情報積累，為的就是今天。
「……」
天平的砝碼又向他們這裡傾斜了，迪盧克沉默了下來。
只有博士的話，或許還真可以拼一把。畢竟博士和隊長那種恐怖的單體力量不同，雖然他很難解決，但卻實力分散。
「好吧，好吧，看來這麼多年你也變得謹慎了，當初那個橫衝直撞的紅髮少年呢？」
「這是成長，你知道的，以我們的體量，經不住巨大損失。」
迪盧克扭頭望去，說話的人正是當年把他拉進組織的那名觀察員。
「也是。」
觀察員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後他像是追憶過往般說道：
「少年總會成長大人，然後又有新的少年橫衝直撞。這時候，成為大人的你要不要攔一攔呢？」
迪盧克聞言皺起眉頭，他明白觀察員口中的「橫衝直撞」指的是當初他瘋狂剿滅愚人眾的事，所以這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遇見和我一樣的孩子了嗎？」迪盧克嘆了一口氣，又是一個因愚人眾而起的悲劇。
「等出去後，你拉他進組織，我做他的引路人。」
他這般說道。一個少年想和愚人眾這樣的龐然大物戰鬥，只會被當成螻蟻消滅。
誰知觀察員聽見迪盧克這番話後，卻有些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也想拉他們進來，勸他們不要衝動，但我也得有這個本事啊。」
「怎麼？還不是一個人？」
迪盧克顯得有些驚訝，踏上復仇之旅的人大多是孤狼，集結在一起的，真當是少之又少。
「嗯，而且還是很強的一群小傢伙啊。」觀察員點了點頭。
「有多強？」
「強到……像怪物啊……」
觀察員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他喃喃自語道：
「沒錯，就是怪物。」
「他們是愚人眾養出來的……怪物。」
……
戴上兜帽，迪盧克走出了酒館。不過這次他不再是一個人，在他的前方，多了一位同伴。
這人就是曾經救過迪盧克的觀察員。一個因為愚人眾而悲慘，又因為愚人眾而強大的男人。
戴著常見的大毛帽，臉龐兩側留著絡腮鬍，這是至冬男人常見的打扮。
但又有誰知道在這幅普通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復仇的熾熱之心，還有那足以從執行官手中奪人的強大實力。
「在哪兒？」
迪盧克在觀察員身後問道。
「別急。」
「我再不急咱倆就要出城了。」
踩在不化的冰雪上，迪盧克看著白茫茫一片說道。
「他們就在城外。」
觀察員的話讓迪盧克沉默，後者稍微呆愣了一會兒，便轉身向城內走去。
「你幹嘛去？」
「我去準備一些燃料和食物。」
迪盧克面色有些難看，熟知他的人明白這是他壓抑憤怒的表現。
「不用麻煩，他們用不著。」
觀察員搭著迪盧克的肩，將他的身子又轉了回去。
看著同伴風輕雲淡的臉龐，迪盧克腦海中迴蕩起了他不久前的一句話：「很強一群小傢伙啊。」
迪盧克抬頭看了一眼同伴，然後就繼續朝城外走去了。
兩人前進著，他們早已踏入了人跡罕至之處，這裡只有無盡的積雪和呼嘯的寒風。
可就在著寒風中，迪盧克卻隱約聽見一陣歡聲笑語。
「好……，漂亮……，再來一個……」
「要到了！」
觀察員指了指遠方廢舊的院子，那裡竟然亮起了火光。火光中，數個人影在其中來回穿梭。
「嗯。」
迪盧克點了點頭。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腳步更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