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寵物
「嗡——」
空中法環亮起閃光，隨後一縷漆黑從其四周散發出來。這片漆黑蔓延速度之快，讓人難以反應。
無論是絲柯特還是納齊森科魯茲，都只覺得眼前一晃，便驚愕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包裹了。
絲柯特環顧四周，面露警惕。她抬起手掌，竟然發現就這麼短的距離自己竟然看不清掌心的模樣。
「麻煩……」
回想起餘燼之前種種詭異的手段，她不由得心頭沉重了幾分。這是真的漆黑，亦或者又是新的幻術？
她有點兒分辨不出來。
絲柯特全神貫注，生怕什麼人從這片漆黑中竄出偷襲過來。但她很明顯多慮了，餘燼壓根沒想過偷襲，眼前的漆黑，只是艾爾登之獸現身的前奏而已。
「呼——」
粗糙、嘈雜、炸耳，這便是漆黑中出現的第一道聲音。遠方，淡淡的光輝從黑暗中亮起。
那是無數色彩混雜出來的光芒，赤紅、橙黃、藍白、亮紫……光芒星星點點，扎堆在一起。
因為太過密集，它們失去了自己原本的特點。遠遠看去，只覺得是一片無比璀璨的光束。
緊接著，這道光束便以驚人的速度開始生長。它不斷延伸粗大的同時，又分出了無數的支脈。
密密麻麻的光束既像是大樹的根系，又像是生物體內的血管，還像是腦中的神經，它們共同撐起了一個團簇。
一個分支眾多，光芒閃耀的團簇。
「等等，這東西……」絲柯特看見眼前的一幕，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抹靈光。
那是她和自己的師傅拜訪魔女時的場景，魔女的居所懸掛著無數的星星，在房屋的頂端，還有一個無比大的透鏡。
魔女招呼著兩人觀星，她便應付著看了一眼。那時的宇宙……和眼前的光芒實在是太相似了。
「那是什麼東西？」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把它命名為超星系團！」
魔女自豪地回應著面無表情的絲柯特，如今這個回答似乎也可以回應眼前之物。
「嚓——」
團簇的最頂端上揚，旋即便又是一陣更為清晰但也更加令人不適的粗糙之音轟鳴而起。
隱約間，這聲音還喚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怖。那是人心底對於未知與龐大事物的恐懼。
「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想擾亂我的心神，都給我滾開！」
顧不得震驚，絲柯特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恐怖。她抬手便是一把長弓凝聚，拈弓搭箭，於是數道沖天的光柱便在漆黑中閃亮。
但奇怪的是，巨大力量的宣洩卻沒有絲毫聲響，就和這處漆黑一般透露著詭異。
好在這片漆黑並沒有吞噬光柱，就算沒有聲音，僅僅憑藉光柱周圍扭曲的波紋，也足以說明是力量之甚。
而這些光柱的目標，自然就是不知多遠的「超星系團」了。
光柱襲來，讓人產生莫名恐懼的噪聲消失了。但在團簇的頂端，又有新的光芒出現。
「呼——」
蓬鬆、璀璨、絢麗、多彩……這是一團無數光芒交織的磅礴星雲。它們從「超星系團」散開，只剎那間便點亮了這片漆黑。
在這種強盛的光芒之下，絲柯特射出的飛矢也淹沒其中了。
它們命中目標了嗎？或許吧，反正在大片大片的星光里，就算絲柯特自己也看不清箭矢飛向了哪裡。
星光飄向高空，消失的人影出現。之前被漆黑吞沒的眾人立於眼前，而且看樣子連位置都沒有挪動。
而眾人心中的震撼一點兒不比絲柯特少，他們不知所措地看向四周，驚訝於著空間的變化。
如今這片空間和之前截然不同。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視野的盡頭大樹成林。
可能唯一和「海」有點兒關係的就剩下地面上不過腳踝深淺的積水了。
半空中閃亮的法環也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龐大的巨獸。
它的身軀是流動透明的，其宛如海蛞蝓的軀體內密密麻麻充斥著無數繁雜耀眼的金色光束。
沒錯，之前在漆黑中閃耀的「超星系團」，此刻就存在於巨獸的體內。
而更令人奇怪的，明明是海蛞蝓般的野獸，但其背後卻生長著大量如葉片般的翅膀。
透明的葉片，金色的脈絡，看起來如夢如幻。
若僅僅如此還好，以這頭巨獸龐大的體型和神奇的外表，足以讓人稱讚一句「美麗的大傢伙」。
但偏偏怪異的是，這頭巨獸身上還生長著人類的四肢。
修長的手臂，短小的雙腿，雖然其中有著星系的脈絡，但僅從形狀上看，這的確和人類的四肢一模一樣。
野獸、植物、人還有星星，竟然在同一種生物身上共同顯露了其特徵。
神秘而又詭異，這便是眾人對艾爾登之獸的第一印象。
緊接著，一道聲音的響起，便讓眾人心中的不安消散了。
「嘿嘿，讓你亂叫，被人打了吧？」
艾爾登之獸的腦袋很奇怪，它沒有尋常意義上的頭顱，修長的脖子末端極為圓潤，上面有一個更加閃亮的光點，這便是它的眼點了。
而就在這堪稱奇怪的腦袋上，站著一個人，毫無疑問，這正是嘲笑艾爾登之獸的餘燼了。
不能怪他這麼說，和艾爾登之獸神秘外表不符的是，它的叫聲極為粗糙嘈雜。
而且時不時還斷斷續續的，反正在交界地和提瓦特，根本沒有與之相似的東西。
帕奇曾經和餘燼解釋過，說這聲音是恆星的光學基帶音頻閃爍，可惜餘燼不懂什麼光學，也不知道基帶是什麼玩意兒。
他只覺得艾爾登之獸的叫聲難聽得要死，顯然，絲柯特也是這麼認為的。以至於艾爾登之獸剛開始叫喚，她就開始打獸了。
「星空？植物？海獸？人？這是什麼東西？」納齊森科魯茲抬頭看著微微晃動的艾爾登之獸，眼神中浮現出濃濃的好奇。
「什麼都不是，還記得我臨走前給你說的嗎？」
「臨走前……」
「沒錯，我的寵物，就是它嘍。」艾爾登之獸體表如同玻璃體般光滑，餘燼一溜便從它腦袋上滑下去了。
「嚓——」
「要是可能的話，小黃你還是安靜些比較好。」
餘燼抬頭對艾爾登之獸說了一句，後者便立馬收了自己那粗糙的叫聲。
「小黃，這是前輩你種的那棵樹？！」
熒之前見過黃金樹的生長過程，也進去過黃金樹的內部，因此她瞬間便聯想到了艾爾登之獸的來歷。
「這能是樹？！」
除了熒和派蒙以為的人都震驚了，誰能想到這玩意是樹？
從艾爾登之獸的目前露出的半身來看，的確如此。這頭巨獸似乎是趴在地面上的，那短小的雙腿幾乎快要看不見了。
聽見眾人的驚呼，艾爾登之獸的將自己深入地面之下的半身抬起來了。
「嘩啦！」
對於艾爾登之獸而言，這裡的水似乎是無窮深的。隨著它的動作，巨大的水花揚起。
於是乎，金黃色的巨大根系便出現在眾人眼前。根須金光閃爍，竟然占據了艾爾登之獸的整個下半身，由此也可見其源於黃金樹的本質。
「行了，別顯擺了。」
看著艾爾登之獸撲騰著尾巴，餘燼跑過來踢了踢它。見後者冷靜過來，他便將視線挪到了一旁警惕的絲柯特身上。
「喝啊！讓你見識一下我們熱血沸騰的組合技，小黃，給我上！」
「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