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擠擠總還是有的
「嗚——」
撕心裂肺的長鳴聲在空中響起，被黃金樹牢牢纏繞住的大鯨已經被擰成了麻花。
「嘩啦啦！」
它的體表開始滲出大量的海水，這海水不同於其他，是一種明亮的藍色。而且其中充滿了生命與可能。
真要說的話，很像是阿佩普火力全開時身上的草籽，富有生機而又有無限的可能。
不過阿佩普身上的草籽是一個個的，而這裡的水可是一片片的。
大片蔚藍色的胎海水融入世界樹之下的海洋中，讓整片海洋都蒙上了一層微微的藍色螢光。
「咕嚕！咕嚕！」
海洋中還有氣泡，於是黃金樹根須一松，被擰成麻花的鯨魚瞬間便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之前身軀的扭曲與胎海水的泄露對於這頭鯨魚而言，似乎沒有影響。
「那是你養的寵物？」餘燼看著天空上的一幕，湊過來對那維萊特問道。
原本黃金樹這麼久沒有動靜是跑過去找水了！而且還知道找這種特殊的水。
可以，比它的老母親聰明。
「並不是，我沒有飼養寵物的癖好。這個東西……是什麼時候混入原始胎海的呢？」
那維萊特看著天空中再次被黃金樹擒住的鯨魚，滿臉疑惑。
原始胎海何時出現了這個傢伙？而且看樣子它已經在其中吞噬了不少的海水。
「嗚——！！！」
就在那維萊特思索之際，更為徹骨的長鳴打斷了他的思考。
只見天空上的鯨魚被黃金樹擰得更加厲害了，而且這次還是那種擰一會兒鬆開，然後又擰。
看起來就像是黃金樹在給衣服脫水一般。
更為龐大的海水從鯨魚的體內湧出，它就像是一個飽水的海綿，總是能擠出水來。
海洋的藍色愈發明亮，與之對應地，海面上升騰而起的氣泡而越來越少了。
而這一變化感知最為明顯的莫過於大慈樹王和納西妲。作為世界樹的兩個化身，世界樹的一切幾乎都可以在她們身上找到影子。
抬起腳，兩人便發現自己臉上的水泡消失，紅腫也褪去了不少。
原始胎海的水，有用。
黃金樹雖沒有眼，但是它也能感知到下方熱力的變化，身為一棵樹，時刻注火災隱患是必要的生存技巧。
於是它擰鯨魚擰得更賣力了。
「咔咔咔！」
「嗚——」
「咔咔咔！」
「嗚——」
「咔咔咔！」
「嗚……」
……
黃金樹擰動鯨魚時可不會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情緒，在它的巨力之下，每一次的擰動都意味著鯨魚獨角和體表甲殼的粉碎。
可偏偏這鯨魚的恢復能力又是出人意料地強悍，只要黃金樹稍微一鬆手，馬上它就能重新恢復原樣。
如此這般重複，天空上原始胎海瀑布就沒有停過，世界樹之下海洋也越來越接近那維萊特印象中原始胎海的模樣。
到最後，甚至餘燼都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別擠了！再擠真把人家擠死了！」站在下方大聲對著黃金樹吼道，而金色的根須聽了，只得悻悻放下了鯨魚。
黃金樹也知道水量早就足夠，但它這不是為了保險嗎。不過既然餘燼已經發話了，它也就放過這頭可憐的大魚。
被黃金樹折磨許久的鯨魚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和尾巴一松，連忙閉上了雙眼。
因為鬆開只代表下一次痛苦的將臨，可是這次不是了。鯨魚閉眼了多久，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遲遲沒有到來。
它睜開雙眼，只見黃金樹已經將根須縮了回去，給它空出了一個出口。
這奇特的鯨魚不傻，它的智慧不亞於人類。只片刻，便反應過來這是黃金樹要放過它了。
「嗚！」
在一聲明顯帶有歡快與解脫意味的鳴叫過後，鯨魚撲扇著自己寬大的魚翅，迫不及待地游向了出口的位置。
不過它沒有高興片刻，就看見剛剛敞開的出口又被黃金樹的根須給堵住了。
「嗚～」
鯨魚立馬縮了縮身子，緊接著便使出吃奶的勁兒向後逃去。
這大樹真沒品，地面上那麼的人不玩，偏偏和它這個與世無爭的大魚槓上了。
被黃金樹強行薅過來的鯨魚想到這裡，狹長的魚眼便有淚光閃動。
在原始胎海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那種愜意的生活該不會就這樣結束了吧？
大鯨的速度很快，與它肥大的體型極為不符合。但是黃金樹更快，天空漂浮的鯨魚連魚翅都沒來得及扇動幾次，就被身後伸展來的根須再度纏繞住了。
「咯吱……」
根須摩擦的聲音若隱若現，而被黃金樹重新揪住的鯨魚直接放棄了掙扎。
它魚肚朝上，雙眼緊閉，簡直跟魚塘里翻白的死魚一模一樣。
難以忍受的痛苦久久沒有傳來，相反，鯨魚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睜開魚眼，只見一根金黃色的根須末端上正匯聚著滴滴色彩各異的露水。
露水在根須上漸漸變大，五彩斑斕。不一會兒，各種奇怪顏色的滴露紛紛落到寬闊大白魚肚上，它身體上的暖洋洋便是來自於此。
大鯨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無限好，魚翅有力了，肚子更大了，角更尖了，甚至最差耳朵都靈敏了……
滴露不再從根須末端滲出，鯨魚也徹底自由了。
「嗚嗚嗚！！！」
可這次這頭鯨魚卻對遠處的世界空洞不管不顧了。它不再對黃金樹的根須畏之如虎，相反，它還不斷靠了過來。
黃金樹的根縮到哪兒，它就跟到哪兒，不僅如此，這鯨魚還是不是用自己的獨角磨蹭著黃金樹的大根。
「這魚怎麼狗里狗氣的？」餘燼遠遠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吐槽道。
「我怎麼知道？可能是誰的寵物？」那維萊特搖了搖頭，這鯨魚還真是沒有骨氣，給點兒甜頭便變成哈巴狗了。
似乎是被糾纏不休的鯨魚煩到不行，黃金樹不再退縮，而是直接伸出根須將它牢牢包成了一個粽子。
然後，「砰！」的一聲，粉白色的天空就被砸出了一個魚形的大洞。
「嗚……」
大洞之外，還能聽見鯨魚若隱若現的不舍嘶吼。
黃金樹的大根盡數退到了世界之外，與此同時，高天的破口被它更小的、如同毛髮般的根須縫縫補補。
黃金樹的根越是細小，越是透明。很快，眾人眼前的漆黑就消失不見，抬頭望去，天空仍舊一片粉白，根本看不出曾經破碎過。
「長的真快，肯定是從世界外面刨食去了。」餘燼回味著剛才黃金樹的表現，越發肯定它在世界上鑿出了一個坑洞。
這也正常，這株黃金樹因為餘燼的催生而長的過於龐大。等將餘燼的血飲盡之後，它便需要同等程度的力量來填飽自己。
提瓦特是肯定經不住黃金樹瘋狂榨取的，所以世界之外便是個好選擇了。
如果可以的話，黃金樹更想凝結黃金樹守衛出去獵殺血食，但這樣做餘燼會扒了它的皮當柴火燒。
所以與其冒著巨大的風險踩餘燼的紅線，不如……
餘燼低頭看了看從下方敲了敲他小腿的黃金樹根須，見餘燼的目光投射過來，根須立馬裂開，如同綻放的花朵……當然，也可以說是大嘴。
「……」
「我明白了，你等等！」
餘燼見狀，立馬對黃金樹點了點頭。然後他的目光就轉向世界樹的主幹。
那裡有個傢伙很適合當養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