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戰火中的淨土
宛如從地心掏出的墜星從天空中落下，狠狠轟擊在了遠處的浪船上。
在這之前，浪船上裝備的船炮還試著向墜星開火了幾下，不過這些都沒能撼動這顆碩大的熔岩石球。
在觸碰到浪船的一瞬間，墜星內積蓄的火元素力炸開，一顆明亮的火球便從海面之上升騰而起。
「轟！！！」
海水被洶湧的烈焰蒸發，短短片刻，遠處的海面便因高溫而沸騰了起來。
無數水蒸氣氤氳而上，甚至將其中的火焰給遮掩住了。
海浪掀起而又落回水面，波紋蕩漾到冰面上，還有著些許的溫熱。
「好……好強！」
「廢話，詠者能不強？」
「可惡，我什麼時候也能這樣！」
淵右三人驚嘆著，全力而為的詠者，它們也沒有見過幾次——主要是它們太菜，需要使徒或是詠者全力而為的任務幾乎沒有深淵法師插手的餘地。
但是很快，淵右便回過了神來，它一邊加大自己對冰元素力的輸出，一邊對著淵左問道：
「水丘丘薩滿的那些魔法，你會不會？」
「水丘丘薩滿？」淵左看了一眼冰面上還驚疑不定的人群，點了點頭道：「之前聽它們講過，我試試！」
說完，淵左便雙手抱住自己的法杖，將其立在了冰面上。
「@&＃$……」
只有丘丘人與深淵魔物能聽懂咒語從淵左的嘴中吐出。伴隨著獨特的祭祀舞蹈，一片烏雲聚集在了冰面上。
「唰唰唰！」
熟悉的細雨重新下起，不過這次卻沒有帶來什麼潮濕不適之感。細雨落到眾人的身上，沒有殘留，而是直接滲入了他們的體內。
生機在身體中綻放，嗆水帶來的不適、因驚懼而虛脫的心神……頓時就隨著生機的涌動而消散。
在這份生機之下，就連祟神帶來的痛苦都緩解了一點兒。
當然，也僅僅是一點兒而已。對於這群人身上纏繞著的黑氣，淵左沒什麼辦法，這種東西，已經超出了它的能力範疇。
「我呢我呢？」淵下先是看了看遠處對著浪船殘骸瘋狂鞭屍的淵上，又看了看施展治癒細雨的淵左，再看了看盡力維持冰面穩固的淵右……
怎麼就它一個人閒著？淵右是不是看不起它？
「你？」淵右扭頭看向身後一臉期待的淵下，它打量了一下淵下身上閃爍的雷電，突發奇想道：
「你會不會心電復甦？」
「……」
「什……什麼東西？」淵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心電復甦？這是什麼東西？
「須彌的一種醫療技術，伱不知道就算了。」淵右翻了個白眼，不再管淵下，去干自己的事了。
「等等！你給說說唄，我在地底經常電老鼠的，對於雷電掌控方面，我怎麼說也能在教團上排上號的！」
淵下很焦急，急忙圍著淵右說道。
「人類們，溺水的同類，你們會不會救？」淵右沒有管淵下，它抬起頭，用自己尖銳的聲線說了一句提瓦特語。
這讓不遠處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的眾人又是大吃一驚。
魔物會說話？眾人皆是面面相覷。他們都是八醞島老實本分的漁民或者農人，平常就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活動。
不要說深淵法師了，就算丘丘人那也是見得極少。
「怎麼，我記得好像是往溺水人嘴裡吹氣來著。你們還愣著，是想看著同類死亡，還是想我來？」
淵右指了指自己如同鳥喙般的尖銳嘴部，反問道。這些傢伙不會指望著它來給人類做人工呼吸吧？
它這尖嘴下去，估計直接能砸穿人類的咽喉。
「哦……哦！這個我會！」一個男人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淵右，便跑到一個昏迷不醒的同伴身前，開始了人工呼吸。
幾番起伏過後，他身下的溺水之人噴出幾口海水之後，便清醒了過來。
「對，就是這樣。速度你們自己把握，我不知道你們人類缺氧到死亡的時間是多少。」
淵右點了點頭，這才開始搭理起淵下。
「你看著他們，要是救不過來，你就電一下，大概一次能把不設防的我電麻的程度。」
「放心！交給我吧！」淵下立馬來了精神，開始四處在忙碌的人群中轉悠。
不過很可惜的是，由於四人組……，三人組行動的迅速，眾人救治的很及時，淵下並沒有施展自己拳腳的機會。
他轉悠了許久，除了收穫一行人或敬畏或感激的眼神之外，就是喝了一肚子海風。
冰面和海面，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淵上在忙著挫骨揚灰，淵右它們在忙著救治著其他人。
不過對於尋常人而言，毀滅總要是比創造簡單。過一會兒，淵上發泄完畢，海面上甚至連灰燼都看不見。
「完了？」
「完了。」
「那這些人怎麼辦？」淵右指了指自己身後已經從生死邊緣撿得一條命的眾人，詢問道。
「怎麼辦？」淵上自己的腦子也是一片空白，看著微微後退的眾人，淵上又變回了人類模樣。
他小跑著接近人群，可能是因為現在他是人類模樣，又或者是退無可退，眾人竟然沒什麼排斥的動作。
「大……大人。」
眾人對著淵上彎下了腰，一副不敢和他直視的樣子。
「我問一下，你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淵上往上抬了抬手，對著眾人詢問道。
「大人，您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嗎？」人群之中走出來了一個老人，聲音顫抖著詢問道。
他的目光瞥向冰面上的灰燼，那是剛剛淵上焚盡大船後留下來的痕跡。
「發生了什麼……」淵上本來微笑著的臉僵硬了起來，他擺擺手道：「只是出了些蛀蟲而已，不要在意。」
「是那些穿紫盔甲的人想讓你們死。」淵左直接捅穿了窗戶紙，將真相說了出來。
「以後記得離他們遠點兒，他們應該幹了好幾次這種事。人類，不懂。」淵左法杖一揮，海面之上便付出一個水泡。
水泡炸裂，從中掉落了一塊被侵蝕出無數孔洞的沉木。那是它剛剛在海底翻出來的，正好可以用來當證據。
「果然如此嗎……」老人看見自己沉木，臉上瞬間就覆蓋上了一層灰色。
他嘴中念叨著一些尋常人聽不懂的話語，自顧自地退回了人群之後。
「信仰崩塌，你們注意些。據我所知，人類在這種情況下容易自殺。」淵右一看，便知道老人的想法。說起來，它們幾個的年齡也有很大了。
但是由於種種離譜的行為，它們經常忽略了這一點罷了。
「明白，我們會注意。」眾人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說著什麼好，直得點了點頭
「現在你們的官方勢力都這般模樣？」淵右看了看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眾人，詢問道。
「不知道，自從戰爭爆發以後，就沒人管理八醞島了。」
「尤其是在祟神爆發之後，無論是幕府軍還是反抗軍，都當我們是瘟疫源。」
「原本以為這次是鳴神島的大人們發善心了，沒想到……」
說著說著，便有人忍不住哭泣了起來，亂世中，光是活著足以讓他們心神俱疲。
「我記得好像有個地方接受難民。」
在嘆息與哭泣中，總算是有了有用的信息。
「哪兒？」心情也變得有些低落的淵上聞言精神一振，急忙問道。
「緋木村。」那人思索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