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戰鬥
「帶回去，終於可以交差了。」雷瑩術士很明顯是三人小隊中的頭領。
她一發話，作為隊伍中先鋒，雷錘當仁不讓的向著伽瑠羅睡倒的地方走去。
雷錘伸出他那壯碩的手臂，想要將伽瑠羅拎起來。
「颯颯！颯颯！」草木撥開的聲音突然響起，雷錘的手臂頓時懸停在了空中。
「誰！」雷錘迅速一個後跳，和隊友背對背組成了三角陣型。
「喔喔喔～，三個戰士欺負一個小孩子，是不是有些過於無恥了？」一陣略帶嘲諷的聲音傳來。
然後警惕的三人就看見幽黑的樹林中走出了一個身著全身甲的怪人。
看著餘燼全身覆滿鎧甲的身影，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因為有元素力的存在，像餘燼穿著的這種全身甲早就被淘汰了。一般還這麼穿著的人，都是一些沒有神之眼的普通人。
雖然普通人中也有強者，但是三人顯然沒有考慮這一點。
「趕緊解決了，不要留下痕跡。」雷瑩術士一聲令下，另外兩人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雷錘一馬當先，他舉著大錘向餘燼衝來。
「轟！」巨大的錘頭攜帶無窮的力量朝著餘燼襲來，竟是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第一刀。」餘燼一個小跳踩在雷錘的錘頭上。
雷錘看著站在錘子上餘燼，雖然足足高了餘燼一頭，但是此刻他的錘子上仿佛釘在了地面上，無論怎麼使力，錘子依舊紋絲不動。
「砰！砰！」遠處的火槍看見雷錘和餘燼僵持住了，立馬對著餘燼就是兩槍。
「兩發子彈，算第二刀。」餘燼從錘頭跳到了地面上，閃過子彈後如此說道。
不過愚人眾沒有因為餘燼這奇怪的行為而停下自己攻擊。
雷瑩術士提燈中飛出一群飛瑩，這些小蟲子們雖然細小，但是相互之間因為有電弧閃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滋～滋～」雷電划過的聲音響起，預想中餘燼倒下的場景沒有出現。
餘燼雙手交叉，隨著他腹部一頂，一道球形衝擊波以他為球心蔓延開來，直接將他周圍的飛瑩盡數殺滅。
「第三刀。」餘燼的聲音陰沉了下來，再也不復之前的輕鬆。他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一把直劍。
平平無奇的人，平平無奇的劍。
可是此刻愚人眾三人仿佛被什麼恐怖的存在給盯上了，綿密的細汗在他們面具之下的臉龐滲出。
他們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無聲的吶喊——逃！不要看！！會死的！！！
「第一刀我當你們打招呼，第二刀我當你們手滑，第三刀就是你們不識好歹了。」
伴著「咔嚓咔嚓」的細枝折斷聲，餘燼緩步向著愚人眾三人走來。
「為了女皇！」不知是承受不住壓力，還是對女皇的忠誠打敗了恐懼。
雷錘一聲大喝，腰間的邪眼源源不斷的將生命力轉化為元素力，磅礴的雷電瞬間覆蓋住了雷錘的全身。
「死吧！」激活邪眼的雷錘仿佛發怒的公牛，對著餘燼使出了勢大力沉的一錘。
餘燼周圍的草木都被雷錘掀起的勁風吹的搖擺了起來，更不用說那錘子上還帶有密密麻麻的雷電。
「咚！」一陣沉悶的聲音傳來，雷錘驚愕的看著自己飛出去的錘子，不知所措。
餘燼在雷錘攻擊的瞬間就看出了破綻所在，然後他就以一個絕妙的角度迎了上去。
對手使出了多大的力氣，就要承受多大力氣的反噬。
這就是傳說中的「彈反」！只要是人形，就算是神，餘燼也彈給伱看！
「貿然使用自己不熟悉的力量只會讓你的破綻更大，尤其當你面對強者的時候。」
不過雷錘卻是聽不見了，因為餘燼手中的直劍早已穿過了他的胸膛。
火槍見到這一幕，也不再吝嗇自己的生命，他的皮膚肉眼可見的乾癟了起來，與之對應的，他身上的火焰也愈發旺盛。
不過這在餘燼面前是徒勞的。
「這就是帕奇說的槍？真是厲害玩意兒。普通人有了它，恐怕就可以殺死一位騎士了。」餘燼把玩著手中的槍械，饒有興趣的說道。
「不過不管是普通人還是騎士，將武器對準孩子，那就犯下了無可饒恕的重罪。」
「您覺得呢？先生？」餘燼將槍械還給了火槍。在他耳旁說道。
「嗬……，咳……」火槍看著自己眼前穿胸而過的直劍，什麼都沒有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鮮血從劍尖滴落，餘燼轉過頭來看向快要被嚇傻的雷瑩術士。
「死死死！」提燈之下，更多數量的飛瑩朝著餘燼襲來。
「身外之物的力量總歸有些虛浮的。當然，要是小姐能像我這樣，那就當我放屁。」
看著向自己飛來的飛瑩群，餘燼抬起自己手。
深藏體內的幽邃開始涌動，因為它們的主人剛剛允許它們可以出來透口氣。
漆黑的墨滴從餘燼手中流出，墨滴吞噬了一切光芒，仿佛是空間的裂縫。
那是人性中最為黑暗的部分，人性的匯聚招來深淵，深淵的扭曲喚來幽邃，而幽邃的深海足以吞噬初火，讓世界無光。
墨滴蠕動，一隻只蠅蟲從中飛出，那些蠅蟲有著人的面孔，它們扭曲著，癲狂著。
它們極盡所能的吞噬著飛瑩，臉上顯露出人類深處最為扭曲，最為陰暗的表情。
很快，飛螢就被蠅蟲吞噬。然後它們將目光投向了癱坐在地上的雷瑩術士。
「停下！放風的時間夠了！」餘燼用屁股都知道它們想幹什麼。
蠅蟲們停下了，它們收起了陰暗與扭曲，不解的看向餘燼。
「主，她應當死去。」
「主，雙手染血之人不配您的憐憫。」
……
萬千人聲同時在餘燼耳旁響起，餘燼心中的陰暗也被幽邃勾出。
餘燼心中一沉，果然，幽邃從來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東西。
「她的罪孽還不至於受到如此酷刑。」餘燼毫不退讓，看著依舊無動於衷的幽邃，他接著說道。
「我的軀體依舊強韌，我的靈魂仍然穩固，神明比凡人更能耐受住你們的齧咬。」
聽了餘燼這番話語，蠅蟲，或者說幽邃露出了可怖的笑容。
「如此，便是好的。我的主。」
空中的蠅蟲不再抗拒餘燼的命令，紛紛化為墨滴，融入餘燼體內。
熟悉的耳鳴和齧咬重新回到餘燼的身體，不過僅僅只是讓他身體一頓，便沒了後話。
這種痛苦對他而言才是常態。
餘燼看向雷瑩術士，將手中的直劍丟了出去。
「你難逃一死，自己來還是我動手。」
雷瑩術士顫抖著撿起地面上的直劍，剛剛那一幕若不是有餘燼護著，她早已化為非人之物。
很明顯，她也知道自己保持人身是受了誰的恩惠，她哽咽道:「我……我們只是，只是……，愚人眾最為……，最為骯髒的部分。」
「我的……，我的妹妹，和我一樣，她是241號，她……，她沒有被污染，請您……，救她！」
說完，她仿佛用盡了所有勇氣，不等餘燼回應就自刎而死。
「人之將死，其言善也。」餘燼撿起直劍，從雷瑩術士的腰間拿起兵牌。
「145」，餘燼抹去灰塵，看見兵牌上的號碼。
「我不是萬能的神明，這種事，等你贖罪後自己來辦吧。」
在不可見的世界裡，三道微弱的白氣被餘燼吸入體內，那是他們的靈魂。
若他們沒有被火爐熔煉成渣，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罪的新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