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死帝君」
「嗝～」
「？？？」
餘燼坐在黃金屋的台階上，驚覺地轉過頭來。剛剛他是不是聽見有人打嗝了？
打嗝的不是人，是黃金樹。
只見黃金樹的枝條發出的光芒更為絢麗，搞得整個仙祖法蛻都開始隱隱約約發出金光。
真·貴金之神！
「吃飽了？」
餘燼看著眼前的黃金樹，拍了拍它的枝條說道。看來黃金樹還真的找到好東西了，它的欣喜伴隨著舞動，甚至都逸了出來。
可是明明黃金樹之前還很嫌棄深淵力量的。只能說造化弄樹。
聽見餘燼的話，四處擺動的黃金樹立馬安靜了下來。它的枝條左右搖擺了一下，表示自己根本沒有吃飽。
「吃飽了就幹活！」
餘燼仿佛沒有看見黃金樹的動作，直接無視黃金樹沒有吃飽的現狀，強迫它開工。
廢話，要是真想讓黃金樹吃飽，那餘燼估計得把提瓦特從南到北殺個遍才行。
黃金樹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
黃金樹顫抖著，它很想抗議餘燼壓榨童工的行為，但是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它怕被打。
黃金樹伸出來的枝條重新縮回了仙祖法蛻之內，它現在要開始用力了。
「咔嚓！」
隨著碎石擠動的聲音傳來，仙祖法蛻那原本只恢復了一點點的傷口開始飛速癒合。
玉石憑空生長，將餘燼劃出來的豁口給填滿。不稍片刻，仙祖法蛻就恢復了原樣。
但是餘燼還沒來得及高興，眼前的仙祖法蛻就發生了更為「深刻」的變化。
半龍半麟的仙祖法蛻如同鼓了氣的皮球，不斷膨脹著。
要是單單只是體型的變化那還則罷了，但除了體型的增大之外，仙祖法蛻的外表也在變化。
緊閉的雙眼鼓脹，如同綢緞的眼皮因撐不住其下生長的眼球而翻起。
眼皮之下的，不再是閃爍著玉石光輝的龍眼，而是膨大的魚眼。並且還是沒有一絲光澤的死魚眼。
仙祖法蛻的前肢生出肉膜，肉膜之上，便是零星的甲片和斑駁的碎羽。
至於下肢，下肢膨脹得最為眼中。健壯的後腿早已被增生的肉質給覆蓋，生成了類似於魚尾的肢體。
而仙祖法蛻的軀體，更是群魔亂舞。飛禽的羽毛，走獸的厚皮，蛇蟲的片甲，夾雜著相互生長。
這時的仙祖法蛻根本看不出一點兒原本的樣子。說它是個生物都有些勉強。
那副模樣，像是一個巨大的熔爐。其中鍛熔的，不是堅硬的鋼鐵，而是生命的性狀。
所有生命都被雜糅進這副軀體中，看起來既滲人，但卻又有些溫暖。
滲人是因為它的模樣，溫暖是因為它的本質——生命都是從這裡走出來的。
不過餘燼只感受到了滲人。
「小黃，你覺得你能抗住璃月和岩神的報復嗎？」餘燼低著腦袋，語氣沉悶地說道。
他現在懷疑黃金樹是不是眼睛的遺傳有問題？當初交界地的黃金樹修復葛德文的屍體也是這樣的。
明明葛德文靈魂都被死亡盧恩殺死了，黃金樹還一個勁兒的給葛德文的屍體毒奶，直接奶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現在小黃也差不多，它老媽搞出了個「死王子」，現在它搞出了個「死帝君」。
單從稱號來說，小黃還厲害了不少。真就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噹噹當！」
黃金樹的兩個枝條相碰，發出一陣清脆的金鐵交鳴聲。看來黃金樹對自己很有信心，並且對這個「傑作」也很滿意。
在黃金樹看來，所有的生命都是一模一樣的，無非就是肉多點兒，肉少點兒的區別。
至於靈魂？只能說在黃金樹這種介於虛幻與實體的神造物眼裡，生命的靈魂和沙塵無異。
所以黃金樹就是單純覺得自己能把仙祖法蛻由小變大，實在是太厲害啦！
「行吧，到時候他們叫嚷著過來要找我，別怪我把你給捅出去。」
餘燼撓了撓頭，事已至此，好像也只能接受了？
不過他又瞥見仙祖法蛻之後巨大的丹爐，覺得好像還可以搶救一下。
「噌——」
明亮的刀光迴蕩在黃金屋之內，讓一旁開心舞動枝條的黃金樹又縮回了仙祖法蛻之內。
餘燼拿著直劍，他看了看扭曲到姥姥家的仙祖法蛻躍躍欲試。
其實，他還是有一點兒雕刻天賦的。
「噗呲——」
令人目不暇接的流光閃過，仙祖法蛻的軀體隨著流光被切下一塊又一塊。
不得不說很奇妙的是，即便仙祖法蛻變成了這副模樣，其內外的屬性也沒有變化。
組成這副軀體的，不是血肉，依舊是玉石。
這倒是讓餘燼鬆了一口氣，鍾離請他幫忙，就是擔心他「死」以後璃月無法鍛造出摩拉。
要是小黃真把仙祖法蛻變成了純粹的血肉，那就要輪到餘燼頭痛了。
「咚咚咚！」
石質的軀體落下地面，餘燼也收回了自己的武器。他自信扭頭，看了看經過自己精心修剪過的仙祖法蛻。
「……」
短暫沉默過後，餘燼就自覺拿起地上的軀體扔進了不遠處的丹爐之中。
因為仙祖法蛻還是那副丑得要死的模樣，即使餘燼很用心地修剪，這副軀體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卻仍然不盡人意。
反正餘燼覺得是可以讓璃月人追殺他三條街的那種不盡人意。
他抬起手，比劃了一下仙祖法蛻和丹爐的大小，貌似，可以塞進去？
頓時，餘燼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要是把仙祖法蛻燉了，應該看不出來原本是什麼模樣了吧？
「小黃，把伱的爪子抽開。」餘燼走到「站立」著的仙祖法蛻前，搓了搓手說道。
「咕嚕嚕～」
黃金樹聞言，頓時縮回了自己深入在仙祖法蛻內的枝條。而失去支撐的軀體，也綿軟地癱倒下來。
「喝！走你！」
餘燼拉著仙祖法蛻，用力一揮，便將巨大的軀體給重新塞進了丹爐之中。
加水，點火！
「嘭！」
火光炸起的聲音響起，黃金屋之中多了一分燥熱。
餘燼後退幾步，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說怎麼看著有些不順眼呢？原來是丹爐下面沒有火啊。
現在好了，一切完美！
「嘩啦啦！」
摩拉碰撞的聲音比以前更加急促響亮。餘燼爬到丹爐的頂端，揭開爐蓋。
在火焰的煅燒之下，丹爐中的仙祖法蛻軀體正在飛速消融。不可名狀的軀體同厚重的貴金之息一同充斥在丹爐之中，為提瓦特提供著源源不斷的摩拉。
「咣當！」
蓋上爐蓋，餘燼跳了下來。他又跑到黃金樹的旁邊，對著它小聲說道：
「看見那大鍋沒有？」
枝條點點頭。
「裡面金黃色的氣息少了你就施展一下你的那個什麼……」
枝條一下子變得不可名狀起來。
「對，就是這個。黃色的氣息少了你就伸進大鍋裡面用這個！」
黃金樹看了看丹爐底下的火焰，有些膽怯。
「放心，燒不死你！」餘燼看見黃金樹退縮的樣子，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這下，枝條總算是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