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吵架能手培養中
「我的……人性？」
杜林猩紅的雙眼中透露出些許的疑惑。他的心智尚未成熟，對於人性還不甚了解。
「嗯……，你可以理解為你某種本質的東西吧！你的快樂、痛苦，你的種種，這就是人性。」
餘燼摸著下巴，給杜林簡單解釋了一下人性的概念。
「你胸口的環，就是人性流失的洞。努力保持自己為人，哦不，為龍的一切吧！」
「畢竟，只有這樣，你才能源源不斷地拯救那些你曾經傷害過的的人。」
「拯救，我曾經傷害過的人？」杜林嘴中重複念叨著餘燼的話。他的眼睛愈發明亮，迸出的光芒甚至將整個廠房都染成了一片猩紅。
「昂——」
杜林覺得有一股氣在他的胸膛中打轉，他遵循著心中的感覺，昂首發出了一聲響徹雲霄的悠長龍吟。
「呵呵。」餘燼捂著自己的耳朵，笑看著在地上被吵的打滾亞歷克斯和巴耶塔，沒有阻攔杜林。
亞歷克斯和巴耶塔在造就杜林這具軀體時，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就算這次被吵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不過他們最終沒有死成，杜林震耳欲聾的嘶吼終究沒能到達直接能把人吵死的地步。
龍吼停歇，亞歷克斯和巴耶塔兩人站起身來，他們揉了揉自己流出鮮血的雙耳，看著杜林久久不語。
「亞歷克斯哥哥、巴耶塔姐姐，對……對不起！」杜林看見兩人耳中流出的鮮血，立馬把頭縮了起來。
「什麼？杜林你說什麼？」
「大點兒！聽不見！」
「杜林在道歉！」
這下亞歷克斯和巴耶塔聽見了，餘燼的話像是一劑良藥，將聲音重新帶回了他們的耳中。
「道歉啊，那不用。」亞歷克斯看了看把頭縮進翅膀里的杜林，笑著搖了搖頭。
明明有著如此猙獰的軀體，卻做出了這麼幼稚的動作。杜林還是他熟悉的那個杜林，那個自卑、缺愛、敏感的幼龍。
「亞歷克斯，你說……，我們這算是成了嗎？」巴耶塔看著杜林漆黑如墨的身軀，語氣中有些顫抖。
她知道杜林的意識能夠穩定存在全依賴餘燼的實力，但是巴耶塔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在被拉長的時光中，她明白了許多。她巴耶塔清楚地知道了，自己能讓那團殘留的怨恨化為實體，已是全力而為。
巴耶塔不是萊茵多特那樣的天才，她只是坎瑞亞鍊金學院的一個有點兒天資的教師，僅此而已。
能在神明的幫助下創造出如此震撼之物，她覺得自己此生無憾。
「呼——，肯定成了。就算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餘燼大人不是？」
亞歷克斯咧嘴一笑，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漫無止境的加班終於結束了。接下來，他又可以恢復到以前的擺爛時光嘍！
「這就滿意了？這才哪到哪？」餘燼雙臂展開，同時摟住了亞歷克斯和巴耶塔的脖子。
「已經很滿足了，我能做到這種地步，多虧了餘燼大人。」巴耶塔覺得餘燼這樣摟住她不好，於是推了推，很好，紋絲不動。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機械的頂點，也莫過於此了。」亞歷克斯也點了點頭，杜林漆黑軀體的骨架，就是用的坎瑞亞機械技術。
亞歷克斯用自己全部的學識，加上未曾計量過的日月輪轉，才終於製造出了能在無盡漆黑中穩定存在的機械。
亞歷克斯看著杜林的軀體，欣慰地笑了笑。
杜林的身軀依舊泛著光澤，流動的漆黑仿佛隨時會滴落下來。儘管杜林的身軀如同焦油捏成，但仍然保持著龍的形態。
而促成這一切的，就是杜林巨大軀體周圍若隱若現的棕褐色鋼鐵。
因為它們，原本流動的漆黑被限制，在不斷的流動中化為了龍的模樣。
「嘖嘖嘖，看來接下來超越黃金之路，就要靠杜林你自己了。」
餘燼鬆開了亞歷克斯和巴耶塔，咂了咂嘴說道。
「超越……萊茵多特？」巴耶塔抬起頭來。
如同山嶽壓下的黑暗籠罩了住了他們所有人；鼓動著的漆黑仿佛能勾起人內心深處的陰暗；通紅猙獰的龍眼宛如沐浴鮮血而成
而這一切的主人，杜林，卻是無比的清醒。從那雙猩紅的雙眼中，甚至還能看到杜林內心的迷茫。
「超越萊茵多特？可是我為什麼覺得我們已經成功了？」巴耶塔自信的笑了笑。
她敢肯定，即使是黃金萊茵多特，也無法創造出可以媲美眼前杜林的傑作！
「我這個人說話比較收斂。」餘燼撓撓頭，接著解釋說道：「我說的『超越』，那指的是按在地上給我狠狠摩擦！」
餘燼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塊抹布，扔到地上狠狠摩擦了起來。
「就是這個意思，懂嗎？」餘燼把自己的腳掌挪開，地上的抹布已經變成一坨了。
「這……，我覺得我還是算了。」巴耶塔聽了餘燼的話，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雖然現在的杜林是很厲害，但是想要把萊茵多特按在地上摩擦的話，巴耶塔覺得還是差了一些。
而她本人，也沒有能讓杜林向更高層次前進一步的自信。
「超……超越媽媽？」杜林聽見餘燼的話，也和巴耶塔一樣泄起了氣。
超越那個將自己從漆黑宇宙中喚醒，塑造自己曾經軀體的媽媽？
杜林又開始縮腦袋了，他從內心深處都不覺得自己能夠超越他的媽媽，那個被稱之為「黃金」的鍊金術士。
「杜林，你小子對自己有自信一點兒。」餘燼看見杜林畏畏縮縮的樣子，知道他自卑的毛病又犯了。
「我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你的身軀足夠龐大，可以帶上無數人的雙眼。」
餘燼又抬起頭來看了看杜林胸膛上燃燒著的黑暗之環，繼續說道：
「現在我補充一句：你的靈魂足夠純潔，足以勾勒出無數人的形體。」
「所以，杜林。你要用你流失的純白去浸染身上的黑暗。這是你的必須做的，也是你的贖罪。」
「當你身上的漆黑徹底化為純白時，你就去尋找黃金吧！」
「用你的純白，帶著無數人的面孔，去質問她的一切！」
餘燼說著，就激動地揮了揮手。看來他還是有點兒演講天賦，這說得，他自己都想要找到萊茵多特好好拷打一下她了。
為什麼管生不管養？為什麼知道杜林是這鬼樣子還把他放出來？為什麼拋棄阿貝多……
一個問題回答不出來，就抽一個大耳巴子。
看著餘燼左手一拳，右手一掌地樣子，杜林眨巴了一下通紅的大眼珠子。
他和餘燼、亞歷克斯、巴耶塔相處很久了。亞歷克斯在搗鼓機械時絕對不能打擾，巴耶塔不喜歡強光……
凡此種種，杜林都摸索出來了。但是只有餘燼，杜林什麼都不知道。
餘燼好像對什麼都喜歡，又好像什麼都不喜歡。
比如現在，杜林就不知道餘燼在幹些什麼。
感受到亞歷克斯三人的目光，餘燼總算是收斂了起來。他假裝咳嗽一下，對著杜林說道：
「知道我那段話什麼意思嗎？」
杜林搖了搖頭，什麼純白，什麼萬人的面孔，他有些迷迷糊糊。
「其實就是讓你見你媽媽時把你救過來的那些人帶上。」
「一群人吵一個人，你要是再吵不贏，就別回來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