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熟悉的氣息
獵鹿人餐廳現在只剩下餘燼一個人，麗莎短暫了解一些黃金樹幼苗的特徵後，便迫不及待地回去研究了。
聽她意思，雪山還有個叫阿貝多的鍊金術士，其學識淵博程度，可能比她還更甚。
所以她想和阿貝多一起，好好研究一下黃金樹幼苗。當初那株大黃金樹的確讓她心生敬畏，無法提起研究的念頭。
不過這棵由自己養發芽的黃金樹幼苗可就不一定了。它還小，還在人可以的理解範圍內。
時間逐漸流逝，在獵鹿人餐廳侍者莎拉詫異的目光之下，餘燼一直在外面的桌子上從上午待到了傍晚。
不愧是大冒險家，輕易做到了其他人做不到的事！
天邊的火燒雲還未出現多久，四散開來的黑刀們便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很快，原本就因為用餐時間而變得擁擠的獵鹿人餐廳更加擁擠了。
「看來玩的挺開心的？」餘燼看了看黑刀們手上或多或少多出來的物件，感到有些欣慰。
她們終於有些正常人的樣子了。
「嗯，感覺確實不錯。」黑刀們點點頭，似乎想到了白天的時光，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什麼時候出發？」餘燼看了看天，站起身來走到了街道上。坐了許久，他得散散步。
「大概是明天。」黑刀們也緊隨其後，跟在餘燼的後面。
「那我也去看看。」餘燼點了點頭，他還真的挺好奇黑刀們是怎樣過來的。
他有預感，八成是帕奇那個傢伙搞出來的。說起帕奇，他也是一個謎一樣的傢伙。
貌似這傢伙經歷過很多世界，每次問他，他的光頭揺得就跟撥浪鼓一樣。
「自然可以。」黑刀們點點頭，無不應允。
一路上說說笑笑，在天黑下來之前，餘燼和黑刀們終於回到了蒙德的屋子裡。
看著擁擠的院子，餘燼摸了摸下巴，這可不行。不是所有人都和黑刀一樣喜歡躲藏在陰影之中。
如果以後一下子來了很多人，自己恐怕還真得打地鋪。看來什麼時候得換個大房子了。
院子裡有些吵鬧，黑刀們在和同伴訴說著自己今天的見聞。看著她們一個個富有生氣的秀麗面孔。
餘燼突然意識到她們好像從未有過什麼東西能記錄自己的面孔。尋常人可能會照個鏡子，看看自己的衣裝是否得體，而她們，對於這類東西，應該是繞著走的。
「過來，咱們聚在一起。」餘燼大手一揮，便把黑刀們叫到了一起。
「王，有什麼吩咐嗎？」黑刀們聽從餘燼的話，將他給團團圍住。
餘燼仰頭看了看黑刀，伸手往下揮了揮，「蹲下，低一點兒，你們太高了。」
黑刀們聞言照做，逐漸提起裙擺蹲下了身子。
「好，頭靠近點兒，咱們貼在一起。」餘燼站在中間，指揮著黑刀們擺姿勢。
「很好，三、二、一。」
「笑！咔嚓！」
最後的這個「咔嚓」聲是餘燼自己配出來的。因為他用手假裝的留影機根本沒有聲音。
「唰唰刷！」一連十二張照片從餘燼兩手間飛出。一人一張，然後餘燼自己留一張。
「看你們的樣子，估計連鏡子都沒有照過。給你們拍個照，以後可以對比一下，看看是年輕時漂亮還是老了漂亮。」
餘燼一邊將照片塞進黑刀們的手中，一邊說道。
「不，王。這是破綻，我們不需要這個。」不過到亞勒托這裡她卻搖搖頭沒有收。
黑刀的面孔本就應該一直隱藏在黑暗中，能在陽光下行走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如果今天再收下照片，黑刀的破綻只會越來越大。黑刀的性質，是不允許她們留下任何破綻的。
「這就是我對伱們的考驗啦。當你們的面孔被所有人看見，但是又無人知曉你們是刺客時，那時的你們才是真正的黑刀。」
「單純隱藏在黑暗中，那誰都可以做到，我希望你們更加獨一無二。」
餘燼似乎早就料到亞勒托會拒絕他，所以他滔滔不絕地說出了一堆措辭。
亞勒托沉默了一下，然後就笑著接下了照片，「那就請王敬請期待吧。」
「不過，我們都露臉了，王怎麼還在隱藏。大家對您的容貌可以猜測了許久，馬上就要走了，王能否滿足一下我們小小的願望呢？」
亞勒托看著照片上露出笑容的大家，以及中心依舊戴著頭盔的餘燼，緩緩說道。
亞勒托話音剛落，餘燼就感受到自己身後焦灼的目光。正如亞勒托所言，對餘燼面容的好奇，可是大家都有的。
「……」
餘燼沉默了一下。隨後笑著撓撓頭說道：「其實不是我不想給你們看，實在是我長得太磕磣，怕嚇到你們。」
「算了，算了。」
餘燼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那副鬼樣子的，不過還好，只要遮住就沒事了。
「屬下多言了。」亞勒托看見餘燼不自然的樣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立馬單膝跪下，低下了頭顱。
「沒事，沒事。」餘燼將亞勒托和一起跪下的其他人扶起，他本人也只是比較惆悵而已，根本沒到不能提的地步。
「行了，你們接著聊吧。」餘燼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看著不遠處的黑刀們。
除了剛開始的不自然之外，院子內很快就又熱鬧了起來。不過最後的話題總是會莫名滑到餘燼身上，讓他有些苦惱。
明月西落，旭日東升。
微微泛金的晨曦鋪灑在院內，新的一天到來了。
「看來差不多了。」黑刀們抬起頭來，看著東方剛出一半的太陽。
很快，她們身上的長裙褪去，銀黑相間的鱗甲重新覆在軀體之上。
與之對應的，她們的身影也隨之重新隱匿在黑暗之中。
【王，去一個僻靜之地吧。】黑刀說道。
餘燼點了點頭，便迎著晨光走了出去。
……
蒙德城外有大片的原野，找到一個人跡罕至之地不算有多困難。
很快，一處山坡之上就出現了十二道身影，正是餘燼和黑刀們。
黑刀們和餘燼在等待，這份等待並沒有持續多久。伴隨這一股浩大而又晦暗的氣息傳來，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不斷崩解又不斷擴張的空間通道。
通道的邊框是紅金相間的，裡面是光怪陸離的。
有防火女和帕奇的氣息，這很正常。防火女很不簡單，餘燼早就知道。
但真正讓餘燼感到吃驚的是這其中竟然還有無上意志的力量！那個老逼登什麼時候那麼好心了？
餘燼走上前，伸手試了試。一股脆弱之感突然從他手上傳來，餘燼知道，要是他的手再進一步，那麼這個空間通道就會徹底崩解掉。
於是他放棄了嘗試，對著身後的黑刀說道：「回去吧，撐不了多久的。」
黑刀們走上前來，看著低頭思考著什麼的餘燼說道：「王，您還有什麼旨意需要我們傳達嗎？」
「呵，果然被你們發現了。」餘燼搖搖頭，隨後又重新掏出一封信。
「回去給我帶個話，就說:無上意志你個老逼登能不能不要惦記交界地了，心眼小得跟什麼似的。」
「最後，把這封信也給他，給我向祂道一聲謝。沒有祂，你們來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