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看清楚後,就體現出了世家大族的公子見多識廣的優勢。
到了眼前便知曉是怎麼回事了,也不慌張了。對著易塵道:「不礙事,這是金光靈體,修為高人會將自己得意的招式,以炁蘊相包,流傳與世。」
「估計我們只需要將那些金光靈體追到手,便可以帶回包含於其中的劍意慢慢參詳。」旁邊的姜松接過話,看來姜松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所以,這十日,便是我們先得花時間將這些玩意抓住了,才能感悟其中道理?」雲起也有些懵「不是說不能在山中御劍嗎?」
易塵悶悶地給出自己所想的答案:「現在自然是可以了。」
雲逸看著易塵道:「那你呢?」
易塵在上山之前的前一晚,臨時抱佛腳的突破境界,別說御劍飛行了,他連一把像樣的劍都沒有。
易塵苦笑道:「御劍還不行,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二師兄,不用管我,時間寶貴,你抓緊時間,我自有計較。」
雲逸一向乾脆,聽他這麼說也不多話,從腰間抽出一把劍。
「起!」
一聲令下,踏劍少年的身影在山間月下升起,向著那些似乎在空氣中流動的金光靈體飛去。其餘三人見狀,也是各自喚出法器,追著前面的身影而去。
易塵看著雲逸絕塵而去,默默從懷中拿出老道留給他的鐵鏈,握在手裡,站在山巔。
手上傳來一陣冰涼舒適的感覺,心中安定不少,這個傢伙平日裡除了打架以外沒有別的用,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再幫幫自己?
山峰之間,那些個金色的光球四處亂竄,就像燒著了尾巴的野豬一般,之後便有身影在山中林間颼颼而過,自然是幾個追著光球尾巴的少年少女。
四人都御劍,飛去的地方也不會很遠。那些金球似是有意識,故意逗著幾人兜圈子。
「啊~」
「我去!」
「大爺的。」
「大兄大兄,對不起!」
易塵耳邊不時聽到從別處傳來的,或是驚呼,或是怒吼,或是驚訝,或是懊惱的聲音。
他卻一直一動不動,只是眯著眼睛,盯著那些飄忽在空中的金光,除了眼珠子跟著那些球與在山林中穿梭的其餘四人以外,身形是一步都不挪動的樣子。
時間似乎只在天地間有效,而在五人身上停滯了一般。
隨著太陽的升起,那些金光更加看不到蹤影了。
清晨,易塵站在山巔,看著四人追金光;
中午,易塵站在山巔,看著四人追金光;
下午,易塵站在山巔,看著四人追金光;
傍晚,四個人還在追金光,易塵卻在自己的房子前面搭起了一口鍋。
雲逸踩在劍上,見狀差點跌下來:「你你你,哪裡來的鍋,哪裡來的火,哪裡來的水,哪裡來的......這是,瘦肉青菜粥?」
「屋子背後有一口鍋,鑽了木頭生的火,南邊有空泉眼,粥嘛~我帶了點米。」
雲逸乾脆從劍上一躍而下:「所以,你乾脆放棄了抓著該死的金光劍靈?在這當郊遊來了?」
當他看到易塵架起的鍋,是用一條玄鐵鏈吊起來的時候,徹底繃不住了。
「這不是老道給你留的寶貝嗎?你這樣糟蹋.....」
易塵拿著一個極為合適做筷子的木條,扔給雲逸一個任務:「削筷子。」之後才答道:「自然不是當做郊遊,且我和老道一直都是這樣用的啊。」
玄鐵鏈是如何,雲逸聽他這麼說也倒覺得無所謂,東西本來就是給人用的,管他怎麼個用法。「那你當如何?這一天就過去了,光看你在山上跟個木頭一般,站了一天,也沒有什麼收穫。」雲逸替易塵著急的,是他一天連那金光劍靈影子都沒碰到。
「雲逸師兄,易塵師兄站了一天沒有什麼收穫,而我們幾人卻是上躥下跳奔波一天,不一樣也沒有什麼收穫嘛?」
姜松清脆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易塵轉頭看過去,發現姜松後面跟著雲起,兩人亦是手中空空。姜松還好,雲起則是一身狼狽,衣角還沾著水漬。
黃玉虛的身影,還在山間穿梭。
「這你都能掉水裡?」雲逸皺皺眉,怎麼說也是姓雲的,多丟人。
雲起臉有些紅:「那金光劍靈,似是故意引我去到水潭之處,伸手間後面兩個就迎著我的肩膀,差點給我撞下去。」
「姓黃的,可真是賣力不死心。」雲逸嘴角拉起一些嘲諷。
「這樣說來,似乎易塵你這傢伙站了一天看了一天我們的笑話呀。」雲逸反應過來,那姜松說得對,自己幾人在山中東奔西突的一整天,完全沒有收穫。
易塵聳聳肩,不置可否:「你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啊,二師兄你看哪個近,就去追哪個,其中碰到過三次,被撞一次,差點抓住一個一次;雲起專一很多,只追一個,差點得手,如果當時出手再果斷一些,應該是有所得。姜松師妹嘛~」
「易塵師兄,這粥真香......」聽著易塵將幾個人的窘迫不緊不慢說著,聽到自己名字,姜松趕緊打斷話頭,尤其看著火苗騰起,香味四溢的粥鍋,就連可以辟穀的姜松和雲起都不禁走到跟前。
姜松有點不好意思,易塵也不再說幾人追金光劍靈時的情形,笑眯眯地將雲逸削出來的兩雙筷子分給了姜松和雲起:「來,一起吃。晚上你們可得繼續。」
等到黃玉虛過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吃干抹淨,碗筷都洗了。雲逸很自然地將火苗踩滅,之後轉身又跳上了他的飛劍。
飛起之前,斜著眼看易塵:「阿塵,別偷懶,想想辦法。」
也不知道他是讓自己想辦法,還是幫他想辦法。
天色晚了,白日裡隱在陽光下的金色光球又逐漸亮了起來。
易塵依舊是站在山中看其餘人追著光球遊走。
「既然是劍意,那自然是有意識。既然是有意識,那自然應該可以溝通。」易塵自言自語的說道。
「如何與這些劍意對話?」他不知道是在問誰。
手中的玄鐵鏈涼了下來,握在手裡,他似乎聽到一句若有若無的回應從他腦子裡蹦出來。
「自然是讓心與這些劍意對話。」
「可是他們飛來飛去。」
「那就打下來咯。」
「可是他們是前輩的劍意,打下來,會不會因為不敬師長而被趕出宗門啊。」
「將包裹劍意的炁蘊打下來,又不是讓你去刨前輩的墳,有什麼不敬師長的啊,反而這都一天過去了,五個人連一個劍意都沒拿到,陽華宗的前輩若是天上有知,估計已經追下來痛揍你們幾個沒本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