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傅封被幾聲金屬交擊聲嚇醒,立刻起身環顧周邊有無異動。
剛鬆口氣,又是一把鋼刀擦著耳邊落下,鋒利的刃口把傅封的肩膀劃出一道血印。
鮮血從傷口處流出,將身上的西服浸成了暗紅色!
身為職業保鏢的條件反射,讓傅封瞬間開始尋找掩體,以防再次有鋼刀砸下。
這種奇怪的情況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能理解天上下冰雹,但理解不了天上為什麼會掉刀子……
並且能準確無誤的掉到自己腳邊!
捂住還在流血的傷口,從包裹中拿出繃帶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隨後目光落向剛剛掉落在地的鋼刀。
剛剛還光滑如同鏡面一般的鋼刀,現在已經鏽跡斑斑!
又過了幾秒,鋼刀已經被完全氧化,化作了一灘灰塵消失不見。
「這地方不是說有不錯的護佑能力嗎?
難道這裡的護佑指的只是精神上的護佑?不被夢魘所困擾?」
傅封睡著的那一會,的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
就像得了痔瘡後吃了十斤辣椒後還便秘了十天,明知道下次去廁所就是死期,但還是鼓起勇氣去了廁所。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在上廁所的瞬間,痔瘡突然好了!
不僅如此,這次還無比的舒暢,簡直和用潤滑油灌了腸一般!
這難道不是上天給你的恩賜?!
現在的傅封就是如此!
他從來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覺!
不管是現實中躺在西蒙撕上面,還是被寶劍了過後,都沒有這次睡覺來的踏實舒服!
即便這次是躺在青石板上,地面還十分的冰冷,可那股前所未有的安心舒適,卻讓他流連忘返!
又等了十分鐘,見沒有任何異常,傅封這才又躺了下來。
這次依舊睡得十分的快,幾乎是剛躺下,睡意就席捲而至!
相比於這邊睡得安心,孤樂那邊正在熱火朝天的布置著什麼。
夢中,一團黑霧的孤樂,正盯著面前的中年男人年與被男人抱在懷裡的女娃,眼中滿是蠱惑。
這麼害怕幹嘛,自己又不是什麼壞人?
應該不是壞人……
可能……
「小女娃,你好好聽話,待在地宮內不要動,一切靜觀其變。
如果看到外面男人倒地不起,亦或者陷入沉睡,便繼續用噴霧讓他睡下去。」
「等這件事過後,我保證你會見到你爺爺,你們會永遠生活在無憂無慮的夢境之國。」
孤樂一把抱過了小女娃,摸了摸女娃的小腦袋,不斷吩咐著什麼。
小女娃也是聽話,吧唧了吧唧嘴,隨後怯怯的問道:「神明大人,我還能去糖果城堡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
小女娃見還能去到美麗的糖果城堡,膽怯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開心,而後興奮的點了點頭。
吩咐完小女娃,孤樂一把將懷中的女娃丟入她心心念念的糖果城堡,隨後轉頭看向了呆楞在原地的中年男人。
男人體格健壯,臉上有著滄桑的胡茬,腰間還綁著一枚碧綠色的玉佩。
單從男人的體格與站姿,就能看出男人並非是普通的農夫,而是身上有一定功夫的。
「我在你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有膽怯,還有壓抑不住的暴虐。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孤樂的語氣不再像剛剛那般循循善誘,而是盯著中年男人的眼球冷冷開口。
他清楚,面前的男人絕對不是平民。
男人眼中蘊含的暴虐的情緒被深深隱藏其中,只是這些對情緒異常敏感的鬼怪來說,根本不能算是隱藏,只能是壓抑。
被壓抑的情緒宛如腳盆雞的婦世山,只要噴發,必然會將腳盆雞徹底淹沒!
這裡也是如此!
男人壓抑的情緒一旦爆發,他就不再是他了,將會是一個被暴虐情緒操控的傀儡!
不過男人此時並沒有表現得十分壓抑,不管是臉上還是神情,亦或者是回答,都十分的平穩。
「我只想和孩子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什麼都不想要。」
男人說完又慢慢的搖了搖頭,像是進入了賢者時間,心底沒有半點波動。
「你說這些話自己信嗎?」
「不過是被理智束縛的瘋狗而已,即便你掩飾的再好,也逃不脫自己的內心。」
孤樂一揮手,夢中場景大變。
本無邊無垠的荒山變為了一條小巷。
而男人則被數十人堵在了小巷中。
「如果不想死,那就把這些人殺光後逃出來。」
說著,天空中就落下一把鋼刀徑直插入地面。
孤樂明白,面前這個人絕對不是善茬。
從思維的混亂程度與情感的壓抑程度看,這個男人就是一個被束縛的劊子手,只要解放便可以將其作用釋放到最大!
巷中男人還在思索,圍住他的幾人可不會等他!
手裡掏出短匕迅速欺身上前,對準男人的脖頸就刺了下去!
這一下若真刺中,往後就沒他什麼事了!
來不及躲閃,男人沒有任何驚慌,一把握住短匕鋒刃,隨後手臂用力便將短匕卸掉,反手插入那人胸腔。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的雲端的孤樂不斷挑眉鼓掌。
他對這種對自身技巧的開發,還是很痴迷的。
越是不依靠外力的武力,對自身技法的開發就越發深入。
因為他們只能開發自身的力量,將全部身心都投入其中,所以技法方面比起一些高武世界更加精通。
畢竟高武世界一掌碎山河,根本不需要用什麼技法。
小巷中,男人手中的匕首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
短匕在人群中不斷穿過跳躍,每次滑動都帶出一捧血花。
不到兩分鐘,手中的短匕就被男人丟到了地上。
男人此時眼眸通紅,仿佛一個殺瘋了的惡鬼。
身上的煞氣好似實質一般包裹在了他的軀殼之上,就連孤樂都為之側目。
這股煞氣,就算幽魂級別的詭異見了都要避讓三分,不敢靠近半步!
「好啊…看來是撿到寶了……」
孤樂咧嘴大笑,眼中滿是欣賞之色!
身形化作一團黑霧在男人眼前聚集。
男人在看到孤樂後腳尖輕點短匕,匕首如同離弦之箭飛射而出,穿過孤樂的身體。
「這種東西想就想傷到我?想多了……」
「你應該不是禪夢村的人吧?說說,是從哪裡來的?」
他看的出來,這身功夫不會是村落中土生土長的人,不是之前行走江湖為了躲仇家避風頭,就是某處的山匪逃犯為了躲避朝廷抓捕,亦或者是武館出身想要隱居。
男人也沒隱瞞什麼,只是深深的看了孤樂一眼,隨後緩慢的張開了嘴。
「南理國封謄縣,章家死士,章萬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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