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蘇梨只摸銅板,沒接觸過銀子,也不知道銀子是什麼手感,自從開了鋪子收到的銀兩越來越多,銀子摸多了多少心裡有個盤算。
這個銀鎖她說不上哪裡不對,就是摸著古怪。
難不成,是假的?
蘇梨心裡一咯噔。
「大嫂。」她連忙喚道。
「怎麼了?」王氏以為甜甜蛋蛋有什麼事,湊過去一看,仨孩子好好的躺在床上。
「大嫂,這長命鎖大哥在哪裡買的,我摸著不太對勁。」蘇梨把手裡的鎖拿給她看。
「我也不知道他打哪兒買的,怎麼不對勁了?」王氏出嫁前銀子都是家裡頭娘收著,出嫁後婆婆收著,就沒摸過幾次銀子,壓根兒看不出真假。
蘇梨面色猶豫。
她指腹摩挲著長命鎖表面,有些不確定。
「大嫂,這長命鎖好像硬了些?」蘇梨只能描述自己說不上來的朦朧感覺,「不會是假的吧?」
王氏一呆。
「啥?什麼假的?」她趕緊把長命鎖拿過來反覆看,怎麼看都是銀的,和銀子一模一樣的顏色,愣是看不出哪裡不對勁。
「我就是摸著不太對勁,和銀兩不太像。」蘇梨斟酌道。
王氏一下子就著急起來。
那可不能啊,這可是八百文買的,將近一兩銀子呢,假如家裡真的揭不開鍋了,還能把這銀鎖賣了或者典當掉,若鎖是假的,花的銀子就等於白扔了!
她急的心口都疼起來。
「我去問問夫君!」
蘇梨交代吃草莓的秦春芝姐妹倆照顧好小妹妹和弟弟,跟在王氏後面出去。
秦見江正煩著,聽王氏這麼一說,下意識覺得她是無理取鬧,想要以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把長命鎖退掉。
「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了,不就是一塊鎖而已嗎?!還扯什麼假的,銀子不就長這樣,哪裡有假的??」
「可是,可是阿梨說摸著手感不太對啊。」王氏辯解。
她對蘇梨是十分信任的,別的不說,阿梨運氣那是頂頂好啊,又會賺錢,還能避開災禍。
她說長命鎖是假的,在王氏心裡,已經有九成是假的了。
秦見江擰著眉毛,看向後面跟來的蘇梨。
他還是不信,又不好當著蘇梨的面兒直說,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見江,你想想,阿梨運氣多麼好,自從她嫁到秦家來,幫咱們度過多少次麻煩了,還救過你的命,哪怕你把這個鎖拿去退掉,咱們另外尋一處銀樓重新買也可以啊。」王氏苦口婆心道。
重新買總比真買到假的好。
「你真這樣想的?」秦見江眉毛動了動,伸手把長命鎖拿過來,手指摸了摸。
他也沒摸過很多銀子,不是很清楚真假銀子有什麼區別,也許打好的銀鎖就這種手感呢?
「對,我真的這樣想。」王氏連連點頭。
秦見江不由思索起蘇梨來。
蘇梨運氣確實好的不同尋常。
可是……
「現在這麼晚了,那賣鎖的老道估計早已不在鎮子上了,明兒我再去鎮子尋人吧。」秦見江道。
「老道?」蘇梨輕聲反問,「大哥是從老道手裡買的?不是鎮上攤子?」
她隱約有不好預感,這塊鎖,恐怕退不掉了。
「不錯,那老道說昭昭身子不好,日後恐怕還會生一場大病,需要買個長命鎖壓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