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遇見個游商在賣東西,他說這些是番邦的堅果種子,我不知道堅果是什麼,也沒見過,就想買一些回來種種試試。還有一包草莓的,是種果子。」
蘇梨拉著秦見深的手,把藤筐里的種子一包包全撿出來,一臉期待地看著秦見深。
「這些種子,夫君認識嗎?」
秦見深拆開一包,裡面咕嚕嚕滾出幾顆橢圓形小果子,外殼堅硬,呈乳白色。
他捏著一顆,隱約察覺這小東西禁不住自己捏,就沒用力。
「沒見過。」秦見深瞥小姑娘一眼,淡笑道:「你夫君不是什麼都見過的,更何況本土沒有的作物。」
他感受著堅果殼的硬度,再打開一包,也是類似的植物果實,有些明白為什麼這些被稱為堅果了。
外殼這麼硬,不叫堅果叫什麼。
蘇梨又從藤筐拿出兩張紙,「還有這個是送的,種草莓的法子,咱們這個時節,剛好能種些草莓,我打算等圍牆建好,就讓陳大把草莓種下去。」
秦見深手指動了動,把紙包包上,用漆黑的瞳孔注視蘇梨。
蘇梨冷不丁對上他透徹人心的眼神,有些心虛。
她強自鎮定,「夫君這麼看我做什麼?」
秦見深凝視她片刻,緩緩道:「沒事,我家小姑娘的運氣,還真是挺好的。」
蘇梨冷靜地嗯了聲,朝他露出個甜甜的笑容,「也許,是跟招財一起生活時間久了,沾了許多它的福氣吧。」
秦見深笑而不語。
「夫人!您回來了嗎?!」門口傳來陳大的喊聲。
「在這呢!」蘇梨應聲,跑去開門,「陳大,怎麼了?」
「夫人,咱們剛圍好的圍牆,被人砸開了。」陳大語氣有些著急,還有些憤怒。
「誰幹的!為什麼?!」蘇梨大吃一驚。
難道還有村民看不慣她圍牆,故意使壞搗亂?
「我也不知道,剛把東邊蓋好,想著再去西邊看看,結果就發現,牆破了個大洞,剛好能容一人進出!叫人給砸開了!」陳大火冒三丈。
秦見深聽見動靜,沉思片刻,「我跟你去看看。」
「我也去!」蘇梨連忙把手裡和藤筐里的種子搬到自己屋裡,追出去跟他們一塊。
破洞的圍牆跟前圍著不少人,有湊熱鬧的村民,更多的是幫忙蓋圍牆的工人。
陳風晚聽父親的,把拆了大洞的地方守好,沒讓任何一個人靠近。
「就是這!」陳大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讓我知道我非得喊人把他打一頓不可!」
秦見深過去看了看土地,有腳印。
「發現這個洞的時候,周圍有沒有人?」
「沒有,這兒地兒偏,一個人都沒有。」陳風晚搖搖頭。
「夫君發現了什麼?」蘇梨順著秦見深目光望過去,也看見幾個腳印,「有腳印!」
「對,是有幾個腳印,為了不讓人破壞,我讓風晚在這守著。」陳大說,「只是村里人的腳印大都一樣,只看大小也看不出什麼。」
秦見深蹲在那,盯著地上的腳印看了許久,「人進山了,還沒出來。」
「啊?進山了?」陳大還真沒注意腳印上這些細節,「他們要是進山,那咱們守在山下,不就能等到?」
秦見深斟酌道:「不排除他們會從山的另一邊下山。」
只是這種機率很小,小的可憐,燕山的另一邊還是連綿不斷的山脈,深山老林野獸出沒,普通百姓根本沒有膽子進去。
陳大眉眼舒展,也想明白了這一塊,神色驚喜。
「我這幾天就和人守在這,不怕他們不出來!」
蓋圍牆的時候都看過,山裡頭是沒有人的。
蘇梨望向陳大和幾個幫忙的工人,「那這幾日就麻煩諸位守一守,我讓家裡做好吃的犒勞諸位。」
那幾人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這種小事,不用這麼客氣。」
「就是就是,小事一樁,絕對幫您把人抓住,我倒要看看,誰膽子這麼大,敢砸秦四夫人的園子!」
「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蘇梨則是轉頭看秦見深,「我先前以為有人故意使壞,但人是往裡面去的,是不是要搗鬼?」
她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一座山而已,何至於有人砸了她的牆闖進去?
搗鬼也沒什麼可搗的呀,山那麼多,偏要挑她這座山?
「不清楚,等一等就知道了。」秦見深神情鎮定,溫和道:「不必擔心。」
他的穩重像堅不可摧的靠山,穩穩矗立在背後,讓蘇梨格外有安全感。
蘇梨回秦家等,一直等到天黑都沒等來消息,不由心生疑惑,這疑惑一直帶到第二日中午,陳大那邊終於來人告訴她,人抓到了。
陳大心裡記掛著偷偷砸牆上山的人,格外重視這件事,白天晚上都蹲在附近守,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在正午守到了兩個陌生面孔鬼鬼祟祟從破洞出來。
當即招手讓身邊的人一擁而上,把倆人給結結實實綁了。
「哪裡來的小毛賊,連我家夫人的園子也敢砸?!」陳大上來一聲恐嚇,把倆人嚇得懵了懵。
「胡,胡說八道!」其中一個壯著膽子,「這燕山分明就是無主之山,你們弄個圍牆圈起來,讓別人怎麼上山?!」
陳大機敏道:「你們二人打哪兒來的,不是附近村民?」
附近兩個村子都知道燕山被蘇梨買了,斷然不會有此一說。
兩人眼神閃了閃,含糊道:「我們是附近的村民。」
「不可能,那你們怎會不知這燕山已經被我們夫人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