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歇歇,不急在這一時,這大晚上的又不是軍國大事還要敲開宮門,不合規矩。」肖九岐心疼他四哥那小身板,還是讓他晚上睡的香一點,別去打擾了。
裴秀抹一把臉坐下,先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一口灌下去。
肖九岐瞅他一眼,「涼茶,小心你半夜鬧肚子。」
「嗐,這幾年在外頭跑,能有涼茶喝都不錯了,您是不知道屬下在西北做這個駐軍的官員,只是巡邏就能跑斷腿。尤其是關外漫天黃沙的,這一趟出去沒個十天半月回不來。」裴秀摸摸自己的臉,想當年自己也是王爺帳下有名的俊俏人啊,現在嘛,別提了,說說都是辛酸淚。
肖九岐看著裴秀現在這樣子,也有點不適應,輕咳一聲,「男子漢大丈夫,皮囊都是小事,你都娶上媳婦了,還怕什麼?」
裴秀:……
話不能這樣說,就算是娶了媳婦,那不也不想媳婦嫌棄自己的老臉。
不要說他,就說他家王爺願意王妃看他一張臉變得如此滄桑?
知道的是夫妻,不知道還以為是父女呢。
對上裴秀幽怨的小眼神,肖九岐假裝沒看到,伸腳在他的椅子腿上輕輕踹了一下,「少廢話,說吧,怎麼回事?」
「哎喲,別踢了,您猜我回京的路上遇到誰了?」裴秀賣個關子。♪🐠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肖九岐眼睛微眯,看著裴秀,「我看你是皮癢了!」
裴秀:……
王爺果然還是他家王爺內味兒,一點也沒變。
裴秀也不敢再皮了,立刻說道:「屬下遇到了喬安易一家了,真慘啊,被馬匪圈住了,要不是屬下正好路過,一家子只怕都要交代了。」
肖九岐:……
日,他這裡才派了人出去!
「人呢?」肖九岐立刻問道。
「當然是被屬下救回來了,知道他們要來上京,就一路上順便帶回來。一家子老老少少的,真是可憐,錢財雖然被搶了大半,好在命保住了。」
裴秀知道喬家跟王妃之間的關係,怎麼可能見死不救,不要說是喬安易一家,就算是素不相識的人他遇上了,也沒有不管的道理。
「具體怎麼回事知道嗎?」肖九岐沉聲問道。
裴秀搖搖頭,「喬安易沒說,只說事關重大,見了您當面跟您說。他不說,屬下也能猜到一點,西北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現在拖家帶口的到上京來,怕是牽扯進去了。♤🎃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肖九岐看了裴秀一眼,問道:「你從西北回啦,可聽說稅銀的事情有什麼內情?」
「這個就不知道了,您知道屬下帶兵,跟當地官員打交道的地方不多,軍政要分家嘛。」裴秀又恢復了那漫不經心的樣子,「不過屬下也好奇啊,喬家這樣子看著分明是牽涉的很深,這都要斬草除根滅人全族的份上,您說這事兒是不是太大了?」
肖九岐心頭髮沉,「關外沒事?」
「北疆現在倒是沒有尋事,剛開春的時候來打過秋風,不過被屬下帶著人趕回去了。」裴秀嘆口氣,「等到豐收的時候怕是還要打一場,不過咱們有準備,問題應該不大。」
肖九岐看著裴秀,「眼瞅著要豐收,現在鬧出稅銀的事情,西北的官員幾乎全部牽涉進來,你說這個時候北疆會不會趁機而入?」
裴秀一愣,「不至於吧,北疆哪能有這麼準確的消息?」
「時機太巧了,明日面聖過後你要連夜趕回去,加強幾處關卡的防備,城外的糧食不用等熟透再收割,只要差不多趕緊弄回城曬乾。」
裴秀聽著王爺這話也有點緊張起來,「是,屬下記住了。」
肖九岐拍拍裴秀的肩膀,「你在西北幹了這麼多年,這次也是個機會,萬一北疆真的有什麼行動,你要是立了大功,就有機會往上升,自己把握吧。」
裴秀忙點點頭,「您放心,只要屬下有一口氣,就不讓北疆踏進我大乾關口一步。」
「行了,你趕緊去休息吧,明早跟我進宮面聖。」
「是。」裴秀這才行禮告退。
等裴秀一走,肖九岐就拿出西北的輿圖在燈下細細觀摩,沿著稅銀被盜有關的幾個府縣沿路看一遍,神色越發的有些不對。
當晚,肖九岐睡在了書房。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身洗漱更衣換上官服,到了宮門外就看到裴秀已經在等著,招手讓他過來,帶著他直接進了宮。
另一邊,傅元令這邊剛起身,桂花就進來傳話,「王妃,王爺讓奴婢跟你回稟一聲,喬家已經到了上京,具體的事情等王爺回來再跟您說,讓您在府里呆著不要出門。」
傅元令是真的嚇了一跳,昨兒個還說喬家的事兒,怎麼今日就到了?
這裡頭一定有事!
傅元令心中不安,當年喬家走的時候,連宅子都賣了,現在回了上京也不知道在哪裡落腳。
思來想去,傅元令還是讓人出去打聽一下,但是也不能盲目地打聽,正想著怎麼去,這邊元禮的消息就送來了。
喬家現在都在競春舫。
傅元令自己不好出門,就問元禮,「怎麼回事,忽然之間就到了上京?」
元禮就跟大姑娘細細一說,傅元令才知道裴秀救了喬家的事情,半響沒說話。
元禮有些擔心的看著大姑娘,「您別擔心,人都好好的,就是損失些許錢財,不過錢哪有人重要,人好好的,錢再賺就是。」
「魏太太還好嗎?」傅元令最關心的就是她了。
「受了驚,又連夜趕路病倒了,知道您有了身孕,魏太太很高興,說是等她身體康復了再來探望您。」元禮笑著說道,「已經請郎中看過了,魏太太沒有大事,就是受了驚又累著了,歇兩日就好了。」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喬爺看著尚好,說是等王爺回府再上門拜訪。」
傅元令知道人安好倒是鬆口氣,看著元禮說道:「魏太太那邊你多照顧些,喬安易那裡等王爺回來再說。」
元禮頷首,「喬爺變了很多,等您見到就知道了。倒是喬爺後來抬起來的繼室真不像是妾室出身,知書達理,言談及有分寸跟當初的趙氏全然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