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是給你定下這門婚事,你開心嗎?」傅元令問女兒。
肖熙玥想了想,「也行吧,反正我現在看著他挺順眼的。」
如果一定從之前母親說的那些人里選一個,肖熙玥更願意選宋時彧,因為跟宋時彧待在一塊的時候特別的舒服自在,想做什麼做什麼。
跟徐旻一起玩的時候,總擔心他會不會闖禍。
跟李景榮在一塊的時候,木訥無趣只會說教她。
但是跟宋時彧在一塊就不會,他會說很多有趣的事情都是她沒聽過的奇人異事,那雙漂亮的手會寫一筆好字,畫一手好畫,還能做出美味佳肴,簡直是無所不能。
肖熙玥眼轉一轉,看著她娘親,「我同意那宋時彧願不願意?咱們總不能逼著人家娶我,這就不是結親,這是結仇吧。」
要是宋時彧不願意,那她肯定不嫁他,強扭的瓜不甜,再說天涯何處無佳人,何必單戀一棵草。
傅元令看著女兒,很難體會自己這會兒的心情,挺複雜的,原本她是想著再過一兩年才給女兒定親事,但是因為李太后不得不提前,心裡總是憋了口氣。
「宋時彧請了名麓書院的院長來提親。」
「哦。」肖熙玥隨意點點頭,點到一半忽然回過神,「啊?」
傅元令那點鬱悶被女兒逗散了,伸手點點她的腦袋,「很意外?」
「是有點。」肖熙玥這會開心了,得意地說道:「我就說我這麼聰明可愛漂亮大方的姑娘,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傅元令:……
得,老肖家不管男女都是這麼自信!
「那你是答應了?」
「那我得去問問他。」肖熙玥嘻嘻一笑,「我明兒就去找他,我得問清楚才成。」
「讓你哥哥帶你去。」
「那不好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去尋仇呢,我自己去。」看著母親神色不善,立刻加了一句,「我帶著護衛。」
傅元令嘆口氣,「你這麼上趕著可不成,姑娘家都是矜貴的,還是讓宋時彧來一趟王府,正好娘也正式見見他。」
「也行。」肖熙玥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那得提前跟人說一聲,讓他做個準備?」
傅元令看著女兒,這就替宋時彧打算上了?
對上母親戲謔的目光,肖熙玥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就隨便說說,您就隨便聽聽。」
那還真是好隨便啊,傅元令拍拍女兒的肩膀,「你也回去休息吧,等明日再說。」
肖熙玥看著時辰不早了,就起身說道:「那行,您也早些休息。」
「去吧。」傅元令喊了人進來,讓她們提著燈把女兒送回去。
肖熙玥走後,傅元令想著這樁婚事,的確是很倉促,只是她自己看中宋時彧跟女兒也挑中他有些不同。
她看中宋時彧,更多地還是看中他的本事。
女兒選擇他,更多是從這些人選中,宋時彧顯然讓她覺得接受度更高。
先把親事定下來,成親且還有幾年呢,若是這幾年間倆孩子之間處不好,到時候這婚事跟宋家退了就是。
雖然退親名聲不是很好,但是他們的家世也不是退不起。
傅元令胡思亂想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疲憊,靠著軟枕慢慢的閉上眼睛。
肖九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丫頭正在給傅元令蓋被子,他將大氅脫下遞給荷花,又靠在熏籠上暖暖身子驅除寒氣,這才問道:「王妃什麼時候睡著的?」
「回王爺的話,剛睡著。」梨花壓低聲音說道。
肖九岐微微皺眉,「最近王妃都這麼累?」
梨花看著王爺皺眉就忙說道:「最近事情多,王妃就操勞了些。」
這意思是這段時間都這樣,肖九岐擺擺手讓人退下,自己走到暖榻旁坐在邊上低頭看著媳婦。
因為李太后回來的事情,他已經忙了很久,肖翀登上太子的位置,朝中之人心思頗多,他還得在朝堂上替兒子壓陣,如此一來,難免就忽略了傅元令。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借著燈光仔細一看,就看到了媳婦眼下的青色。
他心裡想著,明兒個不管如何也得請太醫來給她診脈,什麼顧忌不顧忌的,在他這裡都不重要。
傅元令這一覺一直到大天亮,等她醒來,身邊的位置早就空了,最近肖九岐每天都要去上朝,她也習慣了睜開眼睛看不到人。
坐起身來,就想著今日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免打起精神叫人進來洗漱。
先讓人去宋家遞信,讓宋時彧過午來王府一趟,又想著自己上回齊懷柔說的跟李瀟安打探消息的事情,也不知道現在倆人見面沒有。
上回在壽慈宮李瀟安護了熙玥,傅元令還得謝謝人家,回頭等李瀟安從宮裡出來,還要跟她見個面才好。
長公主現在應該也快到上京了,年前傅家還要盤帳,事情一樁一件的簡直是忙不過來。
用完早飯去宋家的人回來了,帶回來消息宋時彧會準時來訪。
傅元令讓人去給戚若重傳話,讓他帶著人先把帳盤完,盤完後再來給她看,她現在實在是沒時間自己親自盯著此事。
除此之外,到了年關,瑾王府每天都要收到很多拜帖跟禮物,傅元令讓人分門別類造冊,她還要一一看過,斟酌著怎麼跟人家回禮,這些事情不大,但是非常的瑣碎。
忙了半上午,梨花掀帘子進來,笑著說道:「王妃,竇夫人來了。」
齊懷柔?
傅元令忙站起身,「把人請進來。」
真是瞌睡遇到枕頭,她還想著遞個信問問,沒想到齊懷柔就上門了。
外頭還有些小雪不緊不慢的飄著,齊懷柔一進來,身上的氅衣上就落了一層雪花。
傅元令迎到門外,笑著說道:「我還想著給你遞個消息,沒想到你先來了。」
齊懷柔把大氅給了丫頭拿下去收拾整理,自己則抱著手爐走進來,笑著說道:「我就想著你得等急了,這得了消息就趕緊來了。你是不知道,昨兒個太后才放了瀟安出宮,見她一面太難了。」
傅元令讓齊懷柔進了屋在暖榻上坐下,這才說道:「我就想著是這樣,讓你辛苦了。」
齊懷柔擺擺手,「這是什麼辛苦事兒,不過是問句話罷了,我昨兒個替你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