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幫緊鑼密鼓的布置著伏擊事宜的時候。
就在雲幫埋伏的雲層的下方,往蘇澈等人飛空艇方向前幾十里地的密林之中。
密林中看起來安安靜靜,只有鳥獸蟲鳴聲,忽然響起一陣低語。
「葛老大,弟兄們說看到那蘇無棄的商隊了。」
「雲幫那伙人應該已經準備動手了。」
聽著底下人的報告,站在某棵樹冠中的瘦小漢子雙眼眯起閃過一道警告,摸了摸下頜的一小撮鬍子,笑道,
「傳令下去,都蒙好臉面,把金針拿好了。」
「一看到那伙傻愣子把人抓住了,我們就破了他們的拘陽陣。」
「是!」身旁的人又躍了下去,身法不俗,悄無聲息,連落葉都沒掉下一片。
但那人走之後,就聽密林內此起彼伏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葛老大靠著樹幹,嘴角揚起忍不住笑了笑。
呵,雲幫那群二貨。
什麼先來後到,最後人在誰的手上,誰才是贏家。
而且那蘇無棄看起來就不簡單,雲幫那群人去探路,要是不行,自己這邊再上。
要是真抓住了,再趁其不備的截胡。
什麼海幫?大爺我們都易容蒙面的,可不是什麼海幫。
底下人正籌備著,葛老大抬眼卻見天邊的濃雲愈發的多了。
甚至開始影響了他的術法探查範圍。
「嘖...曲大升那廝的布雲術什麼時候這麼厲害?」
葛老大眼睛再度眯了眯。
「不對勁..」
「該不是這老小子想提前暗算我吧?」
正心中生疑著呢。
此時卻見那天邊濃雲里竄出了一道巨鷹的身影。
葛老大揉了揉眼睛,發現那頭巨鷹的背上竟然站著一個看起來年僅十四五歲,身穿道袍,背負長劍的道士。
而他身旁的居然是曲大升。
再揉了揉眼睛,他覺得腦袋有些發昏,晃了晃頭,竟又看見那頭巨鷹後頭還有數十隻的巨鷹,都是曲大升手底下的人。
那年紀稚嫩的道士看起來滿臉正氣一言不發。
下一刻卻又見他拿下腰間刻著雲字的腰牌。
「我流雲閣聽聞你雲海幫內亂,海幫不顧大義作惡多端,特施以援手。」
那光頭髮亮的曲大升一臉得意的朝自己大笑道,
「葛樓,擱這裡埋伏誰呢?」
「我們雲幫都已經要和蘇無棄和流雲閣修好了,傻子才去抓流雲閣道子。」
「你們海幫沒落是遲早的,現在最好就乖乖束手就擒,到時候要是跪下來給爺磕個頭,哈哈哈,我說不定還能留你半條命。」
得意大笑著,面色轉瞬陰沉下來,威嚇道,
「聽到沒有。」
葛樓哪裡聽得這個,臉面已經黑得都快不到五官了。
「特娘的!」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還以為雲幫再怎麼狗,也不會去勾結外人。」
「曲光頭你給我等著,老子這就上去剁了你。」
「兄弟們,聽我命令,宰了他丫的雲幫和流雲閣。」
一聲令下,密林內殺聲震天,藏於密林的數百號人前前後後都喚出了自己的飛行妖獸和靈器殺向了飛在半空的銜秋和曲大升。
結果卻看到這兩人帶著人調頭就跑。
往日的葛老大這時候可能會冷靜下來考慮一下眼前境況。
再不然底下人也會有人出來提醒。
但此時的他和其他海幫眾人心中只有滿滿的惱火。
往日兩幫發生的爭端在腦子不斷的反覆回憶起來。
心裡是越想越氣,拳頭是越握越氣,腳下駕雲的速度是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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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天際雲端。
這邊埋伏好的曲大升卻並不是在被葛樓追逐,旁邊也沒有銜求,而是同樣氣急敗壞帶著手底下一群人追著一頭風擒鷹在跑。
「你特娘的,畜生葛樓,我非把你扒了皮不可。」
「還有那小比崽子,別以為你是神武門的我就不敢動你。」
「今天誰來我都照揍!」
站在風擒鷹上,扛著長戟的康方平一臉莫名,完全不知道這人在胡亂喊什麼葛樓。
而且自己明明啥也沒說。
這人就急了。
架沒打著,還被追著罵,康方平是挺懵的,奈何風擒鷹有自己的想法,就帶著他跑過來朝曲大升挑釁一番就又振翅跑了。
曲大升見前面海幫的人和康方平『梭』的一下就鑽得看不到影蹤了。
此刻曲大升和雲幫眾人皆是雙眼通紅布滿血絲,腦子裡面完全沒有冷靜思考一詞。
皆是只覺心中滿是惱火,已然急了眼。
曲大升壓下滿腔怒火,朝身後人抬了抬手,厲聲道。
「拘陽陣,給我上!」
這邊正喊著,天邊雲層中一張金色的大網就往前籠罩而去,方圓百里的濃雲內的所有事物,似乎都要被這百人所布的大陣收了進去。
下一瞬就見遠處飛來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為首的正是他罵罵咧咧的葛樓。
葛樓一看對面的曲光頭居然在埋伏自己,一下子就覺得方才自己的惱火更是無處發泄。
「兄弟們,曲光頭就在前面,破陽陣,給我上!」
「特娘的,曲光頭你這縮頭烏龜,今天老子就先擒了你,再去逮他媽的流雲閣的驢道士。」
曲大升見葛樓這樣罵自己,怒意更是難忍。
「兄弟們,乾死葛老頭這群筆揚的,隨我殺!」
隨著雲海幫內里兩伙人的罵罵咧咧。
本來用來伏擊蘇澈一行人的手段開始往對方身上瘋狂招呼,雲端之中一張金色大網對上了一根巨型金針,霎時間金光遮天蓋地散播開來。
在無人注意的地方,康方平和銜秋已然默默退場。
而有一青衫男子馭著一頭巨大的蒼鷹,立在萬丈高空之上。
他指尖輕輕抬起,有兩道黑氣從下方飛了上來,在他身後凝聚化成了一隻墨色夢貘妖。
只待底下兩撥人馬攪成了一團。
他又輕輕抬手,身後數十隻風擒鷹往下疾掠而去。
次月的中州奇聞錄是這麼報導的。
【雲海幫史上又一大型內鬥事件,事後兩方竟坦誠相待?】
【雲海二幫相約野外一戰,次日一早兩幫舵主,竟全身無一物?系意圖冒犯流雲閣,反遭對方阻攔後,反又激情復燃?】
界衍門報導的可謂是十分的刁鑽,因此也遭到了雲海幫的格外譴責控訴。
說到底界衍門的洞察術竟然洞察到了人幫里內亂,連次日這些人沒穿衣服都知道。
還報導得全天下人盡皆知了。
雲海幫哪能不火?
但這些都是後話了。
回到眼前。
就在這些人內亂的數個時辰後。
蘇澈領著數十頭風擒鷹回到了飛空艇。
「道子師兄,你這...」
銜秋看著後頭那些風擒鷹背上背著的一袋又一袋的東西,不禁咂了咂舌。
每一頭風擒鷹的體型都不小,能背的東西也不少,這些東西疊起來怕是有一間小樓高了。
這得是把人底褲都扒了吧?
蘇澈笑了笑,「等下商公子來了,你讓他看看哪些是他可以接手的,報價都好商量。」
「說來,今日應該就能到江杭了。」
「快了,不出半日,過江杭就是帝郡了,我也該給師尊報個信了。」銜秋說著。
蘇澈說道,
「你不打算先回宗門了?」
銜秋一臉懇切,「我還是想多跟隨道子師兄一些時日。」
「嗯,你自己做主便是。」
說著蘇澈就要邁步往裡走。
「師兄你去哪?」
「我先回屋了。」
旭日剛剛升起,淡黃的碎光灑在蘇澈的背後,映下一道欣長的身影。
此時正好是晨起的時辰,尊上大人也該醒了。
等一下她見不到他,怕是又要折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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