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側屈著身子在床榻上的洛雪蟬看著蘇澈掌心之中閃著點點螢火的檀木吊墜。
明知故問道,
「是給我的?」
「嗯。」蘇澈點了點頭。
她早知道了答案,卻想要更多。
洛雪蟬目光望著蘇澈,輕聲問道,
「為何會送我這個?」
「我已經有了某人的半月玉佩了。」
蘇澈別著頭避開洛雪蟬的視線,頓了頓,應聲道,
「內里的火光是取自至陽的心流塵火。」
「女子屬陰,更容易招些鬼怪,給凝姑娘護身正合適,若是無事,白玉檀木和異火在身,也可驅寒。」
這也是為什麼鍾知儀遇到那些鬼軍的時候會覺得冷,而康方平銜秋卻沒有發覺的原因。
女子的身體和神魂都是屬於陰寒一類。
遇到鬼魂就更加容易加重這一情況。
而男子屬陽,陽氣護體也就不會覺得冷。
雖鬼怪都喜歡吸收男子陽氣精氣,但銜秋、康方平有修為護身,若不是境界高於他們的鬼怪,倒不會盯上他們。
洛雪蟬聽著蘇澈的解釋,無疑儘是些實話。
可她想聽的不是這個,不是這般理性的話。
洛雪蟬望著蘇澈,見他偏頭不看自己,忽然伸著白嫩的小手就拉住了蘇澈的衣襟,隨後又故意拉著他往自己的身上一帶。
蘇澈也不是第一次被她這麼擺布,身體往下傾倒的時候,為了防止再壓著洛雪蟬,臂彎已經撐在了床榻上。
但即便如此,他的身體還是緊挨在了洛雪蟬的嬌軀的上方。
兩人一上一下,面容和身體的距離不過幾寸,四目相對對視著。
洛雪蟬躺在床榻上,領口微微鬆散,露出了兩截精緻的鎖骨。
她輕輕伸手從蘇澈手裡接過那吊墜,在蘇澈眼前輕輕晃了晃,柔聲問道,
「那流雲閣的道子師兄..怎麼沒給你那師妹準備此物?」
蘇澈張了張嘴,隨口道,
「她有銜秋護著,無需我操心。」
洛雪蟬輕眨著水潤的雙眸,微微頷首,
「這樣啊..」
聲色輕飄飄的呢喃道,
「可是我不是...也有你嗎?」
「大人不也會...護著我嗎?」
隨後屋內就寂靜了下來。
蘇澈能感覺自己胸膛內里的心跳聲不可抑止的加速。
他神色稍滯,慢聲道,
「那不一樣..」
他說著,又想偏頭躲開洛雪蟬那嬌容淡冷,目光卻灼熱無比的視線。
洛雪蟬的玉手卻已經捧著他的臉龐,不讓他轉頭。
「是..哪裡不一樣呢?」
兩人的雙眸對視著,能從彼此的瞳孔中看到全心全意望著對方的自己。
蘇澈緩緩開口道,「我們的約定是到了帝郡...」
洛雪蟬好似不想聽他說這個,徑直打斷了他,嬌容不復清冷,眉眼盈盈生動如彎月,嬌軟出聲道,
「蘇大人幫我戴上好不好?」
「就戴在....以前那枚玉佩所在的地方。」
洛雪蟬聲色輕柔說著,一手拿著那螢火吊墜,另一手輕輕的拉開了襦裙的衣襟。
又將那螢火吊墜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脖頸鎖骨之下,頗具規模的雪峰幽谷之上,那一大片的雪膩地帶上面。
就等著蘇澈為她系上那吊墜的繩帶。
蘇澈看著眼前的情景,洛雪蟬還不許他轉頭。
他呼吸不禁急促了起來,神色已經看愣住了,渾身也有些起熱。
但他面上還是很快保持住了鎮定。
俯身坐在了洛雪蟬的身側,一手輕輕攬著她的腰肢將她扶起來。
洛雪蟬就順勢靠在他的懷裡。
蘇澈這才兩手伸到洛雪蟬的脖頸後,輕輕拉住那繩帶,將其系在尊上大人雪白的脖頸上。
又幫著她把拾掇著衣襟領口,把衣服穿好。
尊上大人無非就是得不到想要的回答,這便想撩撥著勾他作弄他。
蘇澈哪裡不懂。
那螢火吊墜隨著蘇澈的整理,已然往下滑落,裹在了洛雪蟬的襦裙之下,和那塊半月玉佩落到了相同的峰巒雪谷之地。
洛雪蟬垂眸看著自己的胸口。
蘇澈也不知怎的,低聲問道,
「會燙嗎?」
洛雪蟬抬眸看他,雙眸含水般溫潤,搖了搖頭。
螢火吊墜自帶著微熱的溫度,但放在肌膚上的時候,洛雪蟬卻並沒有被燙到。
許是因兩人往昔靈力的互通性,這認了蘇澈為主的異火併沒有排斥洛雪蟬,反倒是將洛雪蟬視為了和蘇澈同等級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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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飛空艇甲板上康方平幾人正坐立不安來回踱步。
見到蘇澈從艙房內出來,銜秋先匯報導,
「道子師兄,這兩日探查回來的幾隻風擒鷹好像頗為不安。」
康方平也皺著眉頭道,
「前面可能有什麼危險,會不會是雲海幫那些人在伏擊我們?」
蘇澈頷首,沉吟道,
「我知道了。」
說著,蘇澈輕輕抬了抬手,就見天邊迅然飛下一頭墨色的巨鷹,在快扎到甲板時就急速縮小,最後穩穩噹噹停留在了蘇澈的手臂上。
蘇澈另一手指尖輕點風擒鷹的翅膀,幾道黑氣飛散出來鑽進了蘇澈的指尖。
隨後蘇澈又抬手一晃,那風擒鷹再度飛向天邊。
「怎麼樣?可有查探到什麼?」康方平急忙道。
蘇澈這一手兩人也見過幾回了,他們也看不到蘇澈外放的黑氣,但是每次風擒鷹的首領巨鷹回來的時候來這麼一出。
蘇澈便能切切實實得出風擒鷹族群查探到的情報。
兩人可是看得瞠目結舌。
因為風擒鷹還活蹦亂跳的,顯然不是什麼用神識直接倒逼妖獸的神魂,以此獲取妖獸記憶的陰損手段。
但若說是馭獸師。
這等術法換成正兒八經的馭獸師。
那都得是從小和自己的妖獸靈獸窩在一塊,從小到大培養下來的感情和默契。
才能和妖獸心神相通。
而蘇澈現在看起來就是練刀的道修而已,這風擒鷹投誠也才不到半月...
不過兩人頗為驚訝之餘,因為是蘇澈,也就沒那麼驚訝了。
他都能天天四重境界,用著把無品級的長刀,背著沒有弓的尋常羽箭。
一出手隨隨便便就把對方五重六重,不管辰化還是不辰化的妖物或是修士直接問斬。
那你還管他會不會馭獸師的高階術法?
蘇澈不知兩人心中的想法,隨口道,
「埋伏倒是不少,不過看起來是兩撥人。」
「那倒是省事不少了。」
銜秋認真說道,
「道子師兄要如何應對?若是亮出我們流雲閣的身份,他們就算是雲海幫,也不敢真的劫我們道吧?」
蘇澈擺了擺手,輕笑著,
「那可不成,那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銜秋師弟你不知道,這在修行界中行走,不管是錢財還是什麼的,都是要好好珍惜的,不可浪費。」
「眼下,可是一次擴充我們活動經費的好時機。」
銜秋:「?」
這話聽著,怎麼好像我們天下第一道宗流雲閣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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