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噩夢

  陸翌然看著安瀾將合同收了起來,才轉身吩咐著吳文杰:「你和安總換一個房間,安總去隔壁睡,你搬過來,睡次臥。��

  「你不是說,有點工作需要我處理嗎?正好,今天晚上就一起處理了吧。」

  「……」吳文杰慌了,他的確是說過,陸翌然左右今天晚上應該也睡不著了,不如處理處理點公司的事情。

  不過當時他是看陸翌然的情況不是太好,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故意說來打趣,幫助陸翌然恢復的啊。

  而且,即便是陸翌然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可是他並不想啊!

  「陸總,要不……」

  吳文杰剛剛開了口,陸翌然就抬起眼看了過來:「年終獎,翻倍。」

  「好的。」吳文杰立馬站直了身子:「國外分公司發過來的郵件的確有兩封比較著急的,需要儘快處理的。而且,瑞典公司那邊,遇到了一點小情況,希望陸總得了空能夠跟他們開個視頻會議……」

  「我現在就去將電腦帶過來。」

  安瀾聽著陸翌然和吳文杰兩人的話,只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

  雖然陸翌然現在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可是她也仍舊還是沒有做好,和陸翌然共處一室的準備。

  哪怕,他們不用睡在同一間房間。

  安瀾收拾好東西,等著吳文杰過來,就去了隔壁。

  關上房門,安瀾還將房間門反鎖上了,才悄然鬆了口氣。

  先前經歷的事情太過激烈,安瀾洗漱之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只是睡著沒有多久,安瀾就做了噩夢。

  夢中,好似也是在一個酒店房間裡面,也是在一個雷雨天裡,她好似中了藥,渾身燥熱,心裡像是被羽毛掃過一樣,酥癢難耐,可是卻又怎麼也抓不住。

  有一個男人躺到了她旁邊,男人的情況好像也不太好。

  她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臉,卻聽見了那男人咬牙忍耐的聲音。

  她伸手,握住了那男人的手,男人的手冰涼一片,倒是驟然讓她覺著舒服了許多,她喃喃著靠近,想要更多的接觸。

  她一邊靠近,一邊低聲喃喃著:「我好難受……」

  她皺著眉頭,爬到了男人的身上,將男人身上的襯衣拉開了一些,男人的身上和她想像中一樣,冰涼舒服……

  「景陽,我好難受。」

  呢喃聲驟然響起,安瀾卻猛地坐起了身來,睜開了眼。

  安瀾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額上的汗水,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她怎麼會夢見這個?

  而且,夢裡,她為什麼會叫葉景陽?

  安瀾心像是被抓緊了一般,不管是夢見這樣的內容,還是夢見她在那個時候喊出了葉景陽的名字,這兩件事情,每一件,都讓她覺得無比難以接受。

  可是,夢裡發生的一切,卻像是真實發生過一般,哪怕是她已經醒過來,也仍舊讓她覺得清晰無比。

  她甚至能夠回憶起,那男人手上冰涼的溫度。

  回憶起,她用臉貼在他胸前時候,他身子微微顫慄的反應?

  安瀾喘著粗氣,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晰?

  而且,為什麼,夢中的場景,總讓她覺得,好像是在哪裡見過,真實的見過,真實的經歷過。

  安瀾皺了皺眉,不可能,如果她真的經歷過,肯定不會不記得。

  安瀾翻身而起,快步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一把冷水。

  雖已經是四月,可是夜裡的冷水仍舊有些涼,安瀾驟然清醒過來,只抬起頭來看向鏡子裡略顯狼狽的自己。

  看著看著,安瀾的神情卻猛然一頓。

  其實,她的確有一個晚上,是記不清的。

  那就是……她被溫云云他們算計,只以為和葉景陽發生了什麼,可是卻是與不知道是誰的陌生人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的那個晚上。

  那個晚上,她被溫云云灌了酒,酒里應該有藥,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全然沒有絲毫的印象,只記得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葉景陽躺在她身邊。

  雖然當時她和葉景陽身上都穿著衣裳,可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所以她才會以為,和葉景陽發生了什麼。

  葉景陽也承認了,只說她晚上喝醉了,拉著他不讓他走,什麼都發生了。

  他們做完之後,是他將她抱去做了清理的。

  一切天衣無縫,她也就信了。

  如果……

  安瀾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她昨天晚上的夢,就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一切的細節,倒似乎沒有什麼不對。

  那具身體,明顯不是葉景陽的。

  可是當時她和葉景陽正在交往,她喝醉酒的時候,葉景陽就在她身邊。她半醉半醒之間,會將那個男人誤認為是葉景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安瀾皺了皺眉,可是即便是在夢裡,她也仍舊沒有看見那個男人的臉,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否則,倒是可以依據夢裡那個男人的長相去找一找人。

  安瀾低著頭,看向自己的手,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雖然在夢裡,她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臉,可是他的手,他手上的溫度,還有握著他手的感覺,卻莫名有些熟悉。

  像是……

  陸翌然。

  安瀾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念頭驚住,只連忙搖了搖頭,將自己這莫名其妙生出的念頭甩出了腦海。

  怎麼可能是陸翌然?

  她在想什麼?

  她瘋了嗎?

  安瀾又澆起冷水給自己洗了把臉,才又將自己驟然而起的情緒壓了下去。

  不可能是陸翌然的。

  大概只是最近她握陸翌然手的時候太多了,所以才會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一定是這樣。

  安瀾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再想,只徑直離開了洗手間,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六點半了。

  安瀾握著手機想了想,只徑直拿著合同換好衣裳出門下了樓,打了車直奔公司而去。

  到了公司,安瀾才給陸翌然發了條簡訊:「我有點急事,先來公司了,現在已經到了,早上起來不用等我。」

  過了好一會兒,陸翌然那邊才回復了一條消息過來:「嗯。」

  簡潔乾脆。

  可以。

  這很陸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