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九重複了一遍,點了點頭,才道:「那媽咪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啊,有什麼事,記得按我給你的東西。��
「知道了,小管家公。」
安瀾笑出了聲來:「今天第一天上學,你和姐姐適應的如何?」
「挺好的啊。」安小九挺直了背脊,臉上帶著得意:「你也不看看你兒子女兒是什麼人,不說別的,就憑著我和姐姐這長相,也足以成為幼兒園裡面的風雲人物。」
「姐姐也挺開心的,她之前沒上過幼兒園,對什麼都新鮮,老師教跳舞唱歌她也覺得很好玩。」
「而且,放心好啦,姐姐有我保護著呢,我能照顧好姐姐的。」
安瀾眉眼彎彎:「真棒,是媽咪的小男子漢了。」
「當然。」安小九嘿嘿笑了起來:「現在還早,我要去和姐姐一起再玩會兒遊戲去了,我今天教會了姐姐玩遊戲。」
「先前管家伯伯還讓人給我們做了蛋糕當宵夜,超好吃。不過陸翌然今天也還沒有回來,我還以為你偷偷摸摸和他一起出去約會去了呢。」
安瀾莫名有種被抓包的愧疚感,只輕咳了一聲:「胡言亂語,行了,我要去洗漱了,你去玩兒去吧。」
掛斷了視頻,安瀾忍不住嘖了一聲,她這個兒子也不知道像誰,越來越難對付了。
安瀾正想著,就聽見外面驟然響起了一聲響聲。
像是……什麼東西被摔碎了的聲音。
安瀾渾身一震,急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了門口。
只是剛握住門上的手把,安瀾便又想起了先前陸翌然的話。
讓她待在裡面,將門鎖上,不要出去。
畢竟這是陸翌然的家事,她也的確不方便插手。
可是,萬一外面只有陸翌然呢?萬一吳文杰還沒有上來呢?
萬一……是陸翌然發病了呢?
安瀾緊皺著眉頭,腦海中閃過好幾個萬一。
安瀾握著門把的手微微緊了緊,終是小心翼翼地將門打了開一條縫。
安瀾便從那門縫中間,往外看了一眼。
屋中只有陸翌然和林俊明,吳文杰都不知道去了哪兒。
安瀾瞧見……
瞧見林俊明倒在地上,面容扭曲,似乎十分痛苦的樣子,他旁邊的地毯上,有血暈了開。
陸翌然背對著她,看不見臉和表情,只能看見一個背影。
安瀾瞧見陸翌然從輪椅上彎下腰,拽住林俊明的頭髮,將林俊明給扯了起來,聲音低啞,卻帶著濃濃的殺意:「我討厭的,就是有人拿我父母的死,還有我的腿來說事,來騙我……」
「上一個這麼做的人,可能都已經轉世投胎又上幼兒園了吧?」
林俊明嘴角還有血,眼中寫滿了驚懼:「我沒有,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當時我從電視上看到司機照片的時候,我就覺得那司機有點眼熟,可是當時我也想不起我究竟在哪兒見過他,就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後來,我有一次去醫院,突然想起,我之前在醫院見過他,他兒子好像生了病,還挺嚴重的,當時我看他兒子骨瘦如柴,而且狀態很不好,好像快要死掉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我想起來之後,就叫人去查了查,就查到,在那司機去世之後不久,那孩子就出院了,當時我打探到,醫院說的是家屬稱沒錢治療所以回家了。但是我記得,當時那場車禍,那個司機也死了,獲賠了將近一百萬……」
「我就覺得很奇怪,就叫人去查了下,輾轉查了很長時間才查到,那司機的妻子帶著孩子出國治療去了。」
林俊明氣喘如牛,渾身都在打著抖:「查到這裡我就沒有再繼續查下去了,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透著蹊蹺,雖然那司機死了賠償了一百萬,可是那孩子的病不是小病,在國內治療這點錢也許還能夠支撐一段時間,如果要出國,恐怕就不太夠了。」
陸翌然眯著眼看著林俊明:「那這件事情,你查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了,才來跟我說?」
「我……」林俊明眼神躲閃著,結結巴巴不肯說。
陸翌然冷笑了一聲,緩緩鬆開了揪著林俊明頭髮的手,林俊明軟趴趴地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林俊明以為陸翌然就這樣放過了他,陸翌然卻微微彎下腰,將手伸到了輪椅下方,林俊明只聽見一聲輕響,像是什麼東西被打開的聲音。
林俊明微微抬起頭來,就瞧見陸翌然從那輪椅下摸出了一把……
林俊明瞳孔猛縮,喉頭髮緊:「不……不不不,你不能夠這樣,你要是在這裡槍殺了我,是要坐牢的。」
陸翌然笑了一聲,這一聲笑,卻像是從地獄裡面傳來的一樣。
「坐牢?」
林俊明緊咬著牙關,有些想要甩自己一巴掌。
陸翌然怕什麼?
陸家能夠做到今天這個地步,暗地裡哪能沒有點勢力沒有點手段。
陸翌然……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林俊明渾身都在顫抖著,只定定地看著那黑乎乎的洞口,咬了咬牙:「除了這件事情,我還知道一個線索,是和你的腿有關的。」
「這個線索只有我知道,但是我不會在現在告訴你,你要是殺了我,你就永遠也不會再知道那個線索了。」
「我還知道,陸翌然,就在你的身邊,就有人想要你的性命。他一直潛伏在你的身邊,在你的周圍,在等著合適的機會出手。」
「你想要知道這兩件事情也可以,只要你將我和我的家人安安全全地送到我指定的地方,讓我將這邊的事情處置好,讓我徹底離開榕城。到時候,我就會告訴你。」
「你也可以在現在殺了我,但是,那你將會一輩子,都不知道你父母的死因,不知道是誰害死了你的父母,害你成為了殘廢。」
「而且,那個人還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悄無聲息地,奪走你的性命。」
陸翌然眼中血紅一片,只冷笑了一聲:「是嗎?」
「威脅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