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時老太太看著時淮的表情,總覺得時淮嘴裡說著的會自己處理,並不是什麼好的處理方式。
「你要怎麼處理啊?你別亂來啊?時淮我將話撂在這兒了,如果這一次你出了什麼事,我也就……不活了啊。」
時淮卻已經徑直切斷了自己那邊的視頻信號。
安瀾眼皮輕輕跳了跳:「時淮已經知道當年他姑姑出事的真相了。」
安瀾此話一出,陳航和吳文杰都抬眸朝著安瀾看了過來。
「什麼真相?她姑姑的死,應該和老陸總沒有什麼關係的吧?」
安瀾點了點頭:「沒有。」
「她姑姑的死,和老陸總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就好。」
吳文杰點了點頭:「時淮發現自己恨錯了人,綁錯了人,是不是就會將輕語小姐他們還回來?」
「是不是就應該去找真正的兇手去?」
「真正的兇手是陸四叔的話,倒是可以讓陸爺留時淮一留,讓他去和陸開全狗咬狗去。」
「這樣一來,對陸爺也還算有些好處了。」
安瀾皺起眉頭:「但是時淮在聽完時奶奶說的真相之後,就切斷了視頻信號,我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打算怎麼做。」
安瀾想了想:「我們還是要按照最壞的情況來做打算。」
「按照我們之前的安排繼續找。」
「其他的,我想辦法聯繫聯繫時淮。我和他聊聊。」
「他既然在和時奶奶的視頻中就說起了這件事情,應該也知道,我們能夠看到視頻,我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了。」
吳文杰和陳航對視了一眼,才點了點頭:「好。」
安瀾看了一眼視頻上面的時間,視頻掛斷的時間,是在陸翌然和她斷掉聯繫之前。
這麼長時間了,時淮卻還沒有任何的反應,陸翌然也仍舊聯繫不上。
時淮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安瀾咬了咬唇,點開了和時淮的聊天窗口。
安瀾正要給時淮打語音電話過去,時淮卻先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安瀾渾身一震,猛然坐直了身子:「時淮給我發語音來了。」
陳航和吳文杰都朝著安瀾看了過來。
安瀾咬了咬唇:「時淮現在應該還沒有和陸翌然見上面吧?不然應該也沒空和我聯繫了。」
安瀾盯著時淮的名字,很快按下了接聽鍵。
「餵。」
安瀾深吸了一口氣:「時淮,你在哪兒?」
時淮沉默了下來。
安瀾便又接著道:「我剛剛看到了你和時奶奶的視頻聊天內容,你應該也知道了,你姑姑的死,根本就和陸翌然沒有任何關係。」
「反而,是你姑姑害了陸翌然和他爸媽,還得陸翌然的爸媽車禍慘死,他也殘疾了。」
「這麼多年,你都恨錯了人,報錯了仇。」
安瀾緊抿著唇:「時淮,一切還有反悔的餘地,還有機會,我希望你不要執迷不悟了。如果你這一次,因為綁架罪入獄,到時候,真正害死你姑姑的人還在外面逍遙著,你仇沒有報導,卻前途盡毀。你覺得,這樣划算嗎?」
時淮低聲嗤笑了一聲:「我怎麼知道,這一切不是陸翌然設下的圈套陷阱呢?」
「也許,是陸翌然寫好的劇本,讓我奶奶說的呢?」
安瀾有些難以置信:「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你竟然還會這樣懷疑?」
「時奶奶說的是真還是假,你應該在心裡也是有所判斷的啊。」
「你為什麼還這樣執迷不悟?」
時淮咬了咬牙,聲音像是從牙縫中發出來的一樣:「是啊,我就是執迷不悟,我就是壞人啊。有什麼辦法?」
時淮嗤笑了一聲:「我恨了陸翌然這麼多年,籌謀了這麼多年,現在來告訴我,我恨錯了人?晚了,早就晚了。」
「怎麼會晚了呢?明明還來得及的啊。」
時淮笑了一聲,過了片刻,又笑了一聲:「你們是不是以為,陸懷明在你們用定位器定位到的地方?」
安瀾渾身一震,有些難以置信:「你什麼意思?」
時淮笑了笑:「我知道陸懷明身上有定位器,是你們植入進去的。」
「你覺得,我會讓你們這麼容易地找到他的位置?」
「那定位器早已經被取出來了,現在是別人拿著的,是陸懷明的保鏢拿著的。一旦你們追著那定位器的位置過去,就是自投羅網。」
「陸懷明的保鏢,會置你們於死地。「
安瀾喉頭猛地一緊,抬起了手來,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吳文杰很快領會過來,連忙小小聲讓司機將車停在了路邊。
「那陸懷明呢?陸懷明在哪兒?」
時淮沉默了良久,才道:「你說陸懷明最恨的人,是誰?」
「他現在好不容易擁有了自由,你覺得他最想對付,最想弄死的人是誰?你覺得,他弄死了誰,可以讓他真正徹徹底底的自由?」
安瀾喉頭微微有些發緊,可是時淮的這些問題,她卻都知道的。
是陸翌然。
安瀾咬了咬牙,陸懷明最恨的人,是陸翌然。
只要陸翌然死了,陸翌然出了事,那麼陸懷明,就能夠得到真正的自由。
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所以……
「陸懷明在陸翌然那邊?」
「要見陸翌然,要和他談條件的人,根本不是你。而是,陸懷明。」
吳文杰和陳航聽見安瀾的話,幾乎是立馬的,就知道安瀾在說什麼了。
兩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神情皆滿是震驚。
時淮卻是笑了起來:「是啊。」
「現在,陸翌然,朝著陸懷明那邊去了。」
「而且,是自己過去的。只帶了兩個保鏢。」
「陸懷明在那裡,可是埋伏了,上百號人。」
「你覺得,陸翌然,還有機會走出來嗎?」
時淮沉默了片刻,微微頓了頓,才又道:「這件事情可與我無關,我只是,給陸翌然發了一個地址,是陸翌然自己過去的。」
「至於葉輕語和安子清。」
時淮笑了笑:「我會立馬派人,將他們送走。」
「他們已經沒有了價值。」
「而我,只是認識輕語他們,請他們來作了個客而已。他們失蹤還沒到二十四小時,而且我主動將人送回去了,也沒有綁架他們勒索他們,只是失蹤,不能定義為綁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