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點了點頭,算起來,只要時舒芸的死,和陸翌然無關,那麼這件事情與陸翌然本來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甚至,如果時舒芸當時懷的是陸翌然父親的孩子,那麼當時,陸翌然也是受害者啊。
畢竟,那時候,陸翌然的父親是已婚,而且有孩子的狀態。
而且,陸翌然的父親已婚的事情,榕城應該是人人皆知的。
如果時舒芸肚子裡的還只是陸翌然父親的,那只能說明,時舒芸做了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無論怎麼樣,時淮也不應該,將這件事情算到陸翌然身上,而且費盡心機,布下這麼大一個局,來對付陸翌然的。
安瀾抿了抿唇,只轉過頭看向陸翌然:「你說,時家其他人,也就是時淮的父母長輩那些,應該都是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甚至可能知道,時舒芸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父親的?」
陸翌然點了點頭:「嗯,時家不是傻子,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父親的,時舒芸真的是我殺的,時家根本不可能饒過我,更何況是和我保持表面上的良好合作關係了。」
安瀾低低應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抬眼看向了陸翌然:「我在想,既然時家的人知道,那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將這件事情,告訴時家人?」
「比如,時淮的父親?」
「然後讓時淮的父親去處置這件事情?讓時淮的父親,去告訴時淮真相?」
「畢竟,我覺得,時舒芸當年死的那樣悽慘,時家肯定是去查過的,興許,他們是知道真相的呢?」
「也許,他們只是沒有告訴時淮呢?」
「而且我之前被時淮送出國的時候,我就發現,時淮似乎對他家裡的人還挺忌憚的。正因為這份忌憚,所以當時時淮送我出國的時候,中途輾轉了好幾處地方,就為了不被發現。」
「我覺得,直接將這件事情告訴時家人,也許是比較好的解決辦法。」
「畢竟,如果我們要去查……那畢竟是時家的隱私,也許時家也不會願意。到時候反而鬧得不痛快……」
安瀾見陸翌然皺起了眉頭,只連忙又補充著:「當然,我並不是說,就是你害怕時家人了。我只是覺得,既然現在陸家和時家維持著表面和平,而且陸家這邊著實也不算太平,沒有必要非得要在這個時候,和時家那邊對上。」
陸翌然點了點頭,只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陸翌然說完便又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陸翌然才點了點頭:「嗯,你這個辦法,倒也的確是個辦法。我找個時間,和時淮的父親見一面。」
陸翌然想了想,便拿起手機給吳文杰打了個電話。
「餵……」
「你去了時家了嗎?」
吳文杰連忙應著:「去過了,按照陸爺你的吩咐,在時家門口轉了一圈,而且將我隨手買的特產送到了時家。」
陸翌然應了一聲:「那你明天再給時淮的父親打個電話,就說,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他見一面。」
「是關於時淮的事情。」
吳文杰揚了揚眉:「關於時淮的事情?」
「嗯,你就這樣跟他說,提前跟他約一約時間。」
「好。」吳文杰連忙應了下來:「我記下了。」
陸翌然這才掛斷了電話:「好了。」
剛剛掛斷了電話,陳航便又打過來了電話:「陸爺,剛剛那邊又放了一些照片和視頻出來,是六七年前,陸爺你和安總發生過交集的視頻。」
「六七年前,我和安瀾發生過交集?」
陸翌然揚了揚眉:「什麼時候的事情?」
安瀾也有些詫異,只轉過頭看向了陸翌然:「我和你?」
她怎麼沒什麼印象?
她見過陸翌然嗎?
陳航那邊便又接著道:「都是一些似是而非在我們看來生拉硬湊的證據,是比如,你和安總同一天差不多的時間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的消費單啊,還有你和安總前後腳進某個商場的視頻啊。」
「反正都是這些,斷章取義的照片和視頻。」
「唯一有一個……」
陳航頓了頓,只壓低了聲音道:「對方放出了十多年前陸爺你那場車禍的警局出警記錄的照片,應該是前段時間我們去警局調查那件事情,被人跟蹤了,他們後腳也去調看了。」
陸翌然眯起眼來,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當時那個東西,我們不是帶走了嗎?」
「是,原件我們是帶走了的。但是,網上放出來的,是複印件的照片,不知道保存在哪裡的複印件,被他們給找出來了。」
陸翌然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了。」
陸翌然掛斷電話,又將事情給安瀾說了。
安瀾眨了眨眼,卻是抬起手來按在了陸翌然的眉間,將他眉間皺起的眉頭撫平:「我先前說過了的,我們現在,可是擁有一批死忠粉絲的人了。」
「你不覺得,這很小說情節嗎?」
「我在你出車禍的時候發現了你,然後若干年後,我們因為一場意外有了交集,然後交集之後又分開,後來命運又再次將我們聯繫到了一起。」
安瀾笑了起來:「不行,我得要跟吳靈說,讓她聯繫我們公司的御用言情編劇,將這個段子火速發出去,這樣一來,還可以再固粉一波。」
「讓放出那個照片的認看一看,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陸翌然抬起頭來,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之前,其實我查過你在國外的一些事情,裡面包括了一些照片。」
陸翌然垂下眼:「介意我將照片放出去嗎?」
安瀾立馬就明白了陸翌然想要做什麼,只連忙搖了搖頭:「當然不介意了。」
「正好讓網友們知道知道,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畢竟,你可是陸翌然,你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和孩子他們媽咪,在國外過那樣的日子?」
「甚至,你還可以將輕語的一些情況發出去。」
陸翌然低低嗯了一聲,只傾身在安瀾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