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拿出手機,切換到監控界面,司機已經在開始將風箏收回來一些了,但是卻也仍舊可以從視頻里看到溫子清。
小九調整著視角,目光微微頓了頓:「舅舅是不是發現我們在收風箏了啊?他好慘啊,媽咪你看,他連畫都沒有畫了,就一直在盯著我們的風箏。」
安瀾心頭一窒,只沉默了一會兒:「沒事的,沒關係的,再等一等,很快我們就能夠將他救出來了。」
安瀾他們剛剛回到房子,還沒有下車,就看見廖立軍快步走了出來:「陸爺,我們盯著皮耶羅那邊的人來稟報,說皮耶羅出門了。」
安瀾腳步微微頓了頓:「這個時間點,是去超市採買還是去廣場那邊寫生?」
「廣場。」
「廣場和超市不在一個方向,是往廣場的方向。」
安瀾深吸了一口氣,只輕輕點了點頭,轉過頭看向陸翌然和兩個小崽子:「如果是往廣場的方向的話,那我們直接去廣場那邊吧。」
「行。」
陸翌然應了下來,司機重新將車門關上,再次出發。
安瀾低下頭看向小九和輕語:「你們兩個,準備好了嗎?」
小九和輕語神情眼神都十分堅定:「準備好了。」
輕語輕輕抱了抱安瀾:「媽媽放心,我們一定會將舅舅救出來的。」
安瀾知道,輕語這是看見溫子清現在的情況,起了惻隱之心了。
她大概是因為溫子清的境況,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好。」
陸翌然低下頭髮了幾條消息,才抬起頭來:「先前那兩個孩子,仍舊由保鏢帶著,到時候他們仍然會假裝讓那兩個孩子也在廣場上寫生,用這種方式,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保護著我們。」
安瀾點了點頭,陸翌然這樣安排,倒是十分合理。
保鏢帶著那兩個孩子假裝也在廣場上寫生的話,他們的存在也就不會那麼突兀,倒是萬一發生什麼事,保鏢也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趕過來。
廣場離他們住的地方大概半個小時車程,人越來越多。
車停了下來,陸翌然才抬起頭來看向安瀾:「皮耶羅還沒有到。」
「嗯?」安瀾眨了眨眼:「我們的動作還要更快一些?」
「嗯。」
安瀾想了想:「這樣倒是最好,他還沒有到,我們可以先下車,先在廣場上去等著,假裝我們只是普通遊客。」
「我們來了之後他才來的,這樣也不太容易引起懷疑。」
陸翌然點了點頭:「那我們下車吧,皮耶羅最多還有五分鐘就能到。」
佛羅倫斯是藝術愛好者的天堂,到處的建築都十分的有特色,大多是紅頂,米白色米黃色的牆。廣場上,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壁畫和雕塑,美不勝收。
輕語直接看呆了,慢慢地轉了一圈,才道:「媽媽,你幫我把這些地方都拍下來好不好?我要把這些都拍下來,等以後我學會了畫畫之後,再將這些畫出來。」
「當然可以啦。」
陸翌然在一旁笑了起來:「不僅可以拍下來,等你以後學會了畫畫,想要畫下來的時候,我還可以帶你過來。」
輕語連連點頭:「謝謝媽媽,謝謝……陸叔叔。」
一家人也沒有什麼目的性的在廣場上逛了逛,陸翌然操控著輪椅,看著不遠處的建築:「在那裡面有個博物館,那邊還有個美術館。等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稍稍的閒一些的時候,我帶你們去逛一逛。」
「好啊,好啊。」
陸翌然他們這一家四口容貌太過出眾,又是華國面孔,因而很快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陸翌然的手機響了一聲,陸翌然拿出來看了一眼,才壓低了聲音道:「皮耶羅來了,而且他選定的寫生的地方離我們比較近。」
小九一聽就要轉頭去看去找,卻被安瀾察覺到了,安瀾只將小九的腦袋按住了:「一切如常就是了,不要故意去找,不要被人發現了。」
陸翌然點了點頭:「最好的機會,是等。」
「等?」安瀾不解。
陸翌然應了一聲:「皮耶羅是來寫生的,我們等皮耶羅畫得差不多了,然後再假裝路過的時候看見。」
「然後我們假裝通過他的畫,還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安瀾眼珠子轉了轉:「以畫識人,這對於一個畫家來說,應該是比較高的榮耀了吧?」
「嗯。」
「可是……」安瀾有些遲疑:「可是我對皮耶羅的話,並不怎麼了解啊,萬一到時候露了餡兒……」
陸翌然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沒關係,你不了解你沒有關係,我了解過了就行了,警官將這件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安瀾聞言,只轉眸看了陸翌然一眼。
陸翌然還專門去看過皮耶羅的畫,甚至了解過很多?
安瀾舔了舔嘴唇,有些詫異,心裡卻隱隱生出一絲異樣感來?
陸翌然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她嗎?
只是下一秒,安瀾便又將自己心裡生出的這心思給按了下去。
不能多想,不要多想,也許陸翌然這樣做和她壓根就沒什麼關係呢?
也許陸翌然只是為了調查陸五叔的事情呢?
之前她栽在陸翌然的手上,不就是因為,她想的太多了嗎?
安瀾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咬了咬唇:「好,麻煩了。」
陸翌然笑了笑:「我讓其中一個保鏢帶著一個孩子就在皮耶羅附近支了畫架寫生,一旦皮耶羅的畫畫好之後,就會有人通知我們的。我們可以再到旁邊去逛一逛,不著急。」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我們索性去參觀參觀美術館吧。」
陸翌然帶著安瀾母子三人去美術館轉了一圈,還沒有逛完,陸翌然的手機再次震動了一下。
「皮耶羅的畫,畫的差不多了。」
「我們要趕緊出去了,如果他畫完了,恐怕就要離開了。」
「好。」
安瀾連忙帶著小九和輕語假裝閒逛一樣,逛到了皮耶羅附近。
皮耶羅是個已經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蓄著大鬍子,倒是有幾分藝術家的氣質。
陸翌然帶著安瀾母子三人從皮耶羅身側路過,卻驟然停下了輪椅,目光落在了皮耶羅的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