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安瀾就上了陸翌然在這邊準備的車。閱讀
車上坐了一個黑衣人,和陸翌然的保鏢同樣的打扮。
「陸老大。」陸翌然一上車,那保鏢就朝著他伸出了手,兩人擊了個掌。
安瀾和輕語小九一起上了車,那保鏢的目光落在他們母子三人身上,眼中帶著興味:「這位是夫人和小姐少爺吧?之前我聽國內的兄弟說過了。」
安瀾腳步一頓:「你好,我姓安,叫我安瀾就好。」
「你好,我叫廖立軍,之前做過傭兵,現在是陸老大的人。」
車門關上,廖立軍便從一旁拿出了一個iPad出來遞給了陸翌然:「那個繪畫老師的資料,我們調查了一遍,這位老師,之前曾經在佛羅倫斯美術學院任教,佛羅倫斯美術學院你們應該都知道的,是在世界排名前五的美術院校。」
「那位老師是佛羅倫斯美術學院的教授,在世界都算是十分有名的。」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到五十歲就直接退休了,大概四年前,他開始上門給那房子裡面關著的那位做家庭老師,一直到現在。」
陸翌然看了一眼上面的資料,就將iPad遞給了安瀾。
安瀾低頭翻看起來。
那位老師名叫皮耶羅,今年五十六歲。十多年前就和前妻離了婚,獨居,有兩個孩子都是前妻在帶著。
安瀾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陸翌然將安瀾的反應盡數納入眼中,只壓低了聲音道:「怎麼了?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安瀾抬眸看了陸翌然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才開了口:「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我弟弟,按理說來,只是盛雪敏的一個養子。之前陸五叔利用他爭奪遺產失敗,按理說來,直接重新遺棄他,似乎是最為合理的辦法。」
「但是他們沒有,而是費盡心思的,給兩人互換了身份,將我弟弟送到了義大利。好吃好喝的供著……」
「送到了義大利也就罷了,還專門給他找了這麼一個,十分知名的老師?」
「佛羅倫斯美術學院的教授上門教學,這個價格恐怕不會太低,他們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陸翌然點了點頭,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陸翌然頓了頓,才又道:「其實我覺得,不管是陸五叔還是盛雪敏,他們應該都知道溫子清的身份。」
安瀾抬起眼來,似乎有些不明白。
「安家當年丟了孩子的事情,幾乎滿城皆知,而且安家公開找人的時候,也附上了溫子清年幼時候的照片,普通人家可能不知道安家的事情,可是陸家處於同一個圈子,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安瀾手指微微動了動:「所以你的意思是,陸五叔和盛雪敏都知道,這個孩子,是我們安家的。但是卻仍舊將他推了出來,去爭奪陸家的遺產?然後將他留了下來?」
「嗯。」
陸翌然抿了抿唇:「雖然不知道,五叔這樣做究竟是為什麼。但是我總覺得,陸五叔是知道溫子清的身份的。」
安瀾沉默了下來,她突然想起之前媽媽留下的那個紙條。
如果那個紙條上面的他在陸家,指的是子清在陸家。
那那個時候,媽媽是不是就已經知道,子清在陸五叔手上了,可是媽媽為什麼沒有將這個事情告訴外公,反而將他給隱瞞了下來?
而且當時媽媽死的時候,李婉柔明顯是替另一個人做了掩護。
另一個人是誰?
會不會就是陸五叔?
如果之前陸五叔留下子清,是為了要挾媽媽,或者是要挾安家。
可是後來,媽媽死了,外公死了,甚至她都在六年前出了事,安家幾乎都已經不復存在了,陸五叔為什麼還將溫子清留著,甚至還給他找了老師?
一切似乎,又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安瀾眉頭緊蹙著,卻突然察覺到手似乎被人突然握住了。
安瀾轉過頭看向陸翌然,陸翌然已經鬆開了安瀾的手:「別擔心,也別皺眉,這件事情,到時候我們好好查一查就是。」
「只要我們將人救了出來,之前那些事情,總能夠一點一點的查明白。」
安瀾咬著唇點了點頭:「嗯。」
廖立軍的目光在陸翌然和安瀾身上轉了一圈,勾起一抹笑來,才又接著道:「那個叫皮耶羅的老頭兒脾氣怪的很,想要接近,想要說服他幫我們,恐怕不太容易。」
「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將人給綁了,然後我們派人去假扮他混進去。」
安瀾搖了搖頭:「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我弟弟是什麼想法。」
「他現在可能還不知道我們的存在,還不知道我們在找他。我們快要二十年沒有見過面,他興許都已經完全忘記我們了。我們的人假扮皮耶羅進去,但是我們假扮皮耶羅的人肯定沒有皮耶羅那樣的專業知識。」
「只怕很快就會被子清給發現,到時候,子清一旦發現,如果直接叫喊起來,我們也就前功盡棄了。」
廖立軍撇了撇嘴:「這倒是有可能,不過被發現了也沒有關係,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強攻啊。」
「不是我吹,要是直接強攻的話,我覺得,我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將裡面的人質給救出來。」
安瀾掀了掀眼皮:「那另外的百分之二十呢?」
「另外的百分之二十,可能就是人質受點傷吧?」
安瀾搖了搖頭:「他們既然一直在那裡守著他,肯定也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的。如果採取強攻的辦法,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一發現我們有強攻的意圖,就直接殺人滅口。」
安瀾垂下眼:「這裡,是義大利。」
在義大利,很多東西的管控並不那麼嚴格……
廖立軍瞥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陸翌然一眼:「那如果都不行,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陸翌然的目光從小九和輕語身上掃過,眸光微微頓了頓,又轉了開。
「找一個小孩子,找一個小孩子配合我們唱一齣戲。我們假裝是小孩子的父母,去登門拜訪,就說想要請他做孩子的家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