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鎮只是一個小鎮,地方並不太大,安瀾和裴婉聊了沒多一會兒,車就停了下來。
安瀾收起手機下了車,那耿立已經等在了外面:「這裡就是我們鎮子上最大的酒店了,我們鎮子小,鎮子上最大的酒店也就是個三星級的酒店,條件不是太好,安總莫怪。」
安瀾搖了搖頭:「沒事。」
進了酒店大堂,耿立將房卡拿了過來:「這是諸位的房卡,咱們這裡現在酒店也沒什麼人,房間多,可以每人一間。」
安瀾四下看了看,酒店倒是的確很冷清。
倒也難怪,按照之前她派過來的向東亮說的,這鎮子上對外來的人十分戒備,只怕最近來這鎮子上的人都比較少。
他們的房間都在頂樓,吳靈分配好了房間,安瀾才抬起頭來看向耿立:「離晚飯時間還早的吧?我們先回房間收拾收拾?」
「好。」耿立連忙應了下來,笑呵呵地道:「那等大家收拾好,給我打個電話就是,我派車來接各位?」
安瀾不甚在意,只點了點頭,跟著眾人上樓,臨進電梯之前,安瀾轉身朝著後面看了一眼,就看見耿立正在跟他身後帶來的下屬說著什麼,還有幾個人坐在了大堂的等待區。
這是準備,就在這下面等著?
等著,還是監視著?
安瀾看了眼時間:「大家休息會兒,六點集合,去參加,耿先生為我們準備的接風宴。」
「好。」
安瀾也進了房間,進了房間,安瀾就走到窗戶邊往外看了看,房間在頂樓,但是頂樓也不過是六樓而已。
後面是一條街,街上有各種各樣的鋪子,餐飲鋪子,日用品的鋪子,賣衣服的……
看到日用品和賣衣服的鋪子,安瀾才驟然想起來,先前她害怕被陸翌然發現,著急忙慌地只顧著跑,但是忘了收拾東西,除了一個裝著筆記本電腦的電腦包,其他什麼都沒帶。
安瀾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種情況下,她竟然還記得帶上了筆記本。
不愧是她。
工作狂人。
不過,看耿立的態度,應該是想要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盯著他們了,美其名曰接待,實際上,卻是不希望他們有自由活動的時間,杜絕一切消息泄露的可能。
安瀾咬了咬唇,事情似乎真的如同陸翌然說的那樣,挺嚴重。
安瀾垂下眼,不過她等會兒倒是可以用購買日用品的名義,要求出去一趟。
安瀾垂下眼,來出差考察,弄得像是被看管監視起來了一樣,倒也是奇了。
正想著,手機就響了一聲。
安瀾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陸翌然發來的消息。
安瀾拿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頓。
之前大概是害怕惹她不高興,吳文杰跟她聯繫,同她解釋清楚之後,陸翌然也一直沒有聯繫她,現在倒是突然發消息來了?
安瀾抿了抿唇,可是她氣還沒有消。
安瀾那消息提示看了好一會兒,才點開了聊天框。
陸翌然:到酒店了嗎?
安瀾抿了抿唇,陸翌然太過平靜自然,卻讓安瀾心裡隱隱有些不高興了。
之前的事情,明明是陸翌然不對。
陸翌然忘記了將他的安排告訴她,結果昨天晚上還使勁折騰了她,還插手了她公司的事情,還想要將她鎖在家裡。
結果陸翌然卻隻字不提,甚至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安瀾深吸了一口氣,安慰自己,沒事,等著她回到榕城之後,的確應該像裴婉說的那樣,好好和陸翌然談一談,聊一聊。
安瀾:嗯,到了。
陸翌然回復得很快: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安瀾:還好吧,蘇雲鎮派了人來接我們,一路護送我們到了酒店,還留了人在酒店裡面盯著,應該是不希望我們到處亂逛,不給我們接觸其他人的機會。
陸翌然看到安瀾發來的消息,倒是鬆了口氣,如果蘇雲鎮是這樣的打算,那倒是還好,畢竟安瀾他們是準備投資蘇雲鎮的,是投資商,蘇雲鎮的人輕易不敢得罪。
只要安瀾按照蘇雲鎮那邊的安排走,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們也不可能會為難安瀾他們。
陸翌然:我們這邊的項目方案那些也都已經做出來了,也已經在接觸蘇雲鎮的相關招商負責人了。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風聲放出去,將輿論炒起來。
陸翌然:你們就直接在蘇雲鎮走個過場,按照他們要求走就是了,儘快結束考察,早點回來。
安瀾:嗯,知道了。
安瀾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給陸翌然發了條消息: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回去之後,我想要好好跟你談一談。
陸翌然手指微微一頓,沉默了下來,談一談?
談什麼?
難道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安瀾要跟他分手?
她還在生氣?
可是,他原本只是關心她而已啊,而且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最開始的時候他是比較強勢的,但後來他也是徵求了安瀾同意的。
陸翌然心情莫名煩躁了起來,只隨手回復了一個好,就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吳文杰拿著資料進來,就看見陸翌然坐在輪椅上,臉色有些難看的樣子。
吳文杰腳步微微頓了一頓,才又走了過去:「陸爺,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吳文杰甚至在心裡想好了幾個預案,如果是安瀾在蘇雲鎮出了事的話,恐怕得要直接調用直升飛機……
畢竟安瀾身邊現在是真的一個保鏢都沒有的狀態。
陸翌然抬起手來按了按額角:「安瀾跟我說……」
果然是和安總有關。
吳文杰看了陸翌然一眼,安總對陸爺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直接飛的話,還要補航線手續,唉……
「安瀾跟我說,她回榕城之後,想要跟我談一談。」
陸翌然眉頭緊蹙,臉色有些不好看:「你說,她是不是想要和我分手?」
吳文杰腳下一個踉蹌:「談一談?」
「安瀾只說談一談,沒說分手啊。」
陸翌然冷哼一聲:「我能夠感覺到她的語氣十分的認真,在一起之後還有什麼事情是需要這麼嚴肅的談的?難道不就是分手嗎?」
「也不一定,也可能是結婚。」
陸翌然一個眼神掃了過去,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氣:「算了你不靠譜,你又沒有談過戀愛,我問周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