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宇似乎等的就是安瀾問這句話,立馬一掃臉上的頹唐感,只微微坐直了身子:「你回來之後,見過葉景陽了嗎?」
安瀾搖了搖頭,輕蹙眉頭,神情帶著幾分遲疑:「沒有,我……我恨他至極,可是卻又不太敢見他。」
安瀾苦笑了一聲:「他向來知道怎麼迷惑人心,我怕到時候又著了他的道。」
溫明宇見安瀾這幅模樣,暗自冷笑了一聲,女人就是成不了大事,太感情用事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女人比較喜歡感情用事,所以才更容易操縱。
「我明白。」溫明宇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葉景陽的確是長了張好看的臉,又比較會騙人。你要想想你的女兒,想想你的女兒之前是被葉景陽怎麼對待的,想想她之前受過的苦遭過得罪。」
安瀾眼中驟然迸發出恨意:「是,我恨他。」
溫明宇點了點頭,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安瀾一眼:「沒有見過葉景陽,倒是正好。」
「你如今的模樣,就是我見到,都有些不太能認出來了。」
「現在的葉景陽,也已經不是幾年前的葉景陽了,現在的葉景陽也因為自己成為了安氏集團總裁,身份地位暴漲的原因,也變得如同大多數有錢人一樣,愛玩,花心,換床伴的速度也很快。」
「你如今什麼都沒有,貿貿然回來要報仇,可是按著你現在的情況,恐怕壓根就沒有機會接觸到葉景陽。」
溫明宇一點一點引誘著安瀾:「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安瀾點了點頭,按照溫明宇預想的那樣,神情一點一點變得焦灼了起來:「我的確是沒有辦法接觸到葉景陽,而且因為之前溫云云的事情,葉景陽現在對我應該也已經有了防備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溫明宇勾起嘴角,一臉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樣:「你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利用自己僅剩的,同時也是最有利的武器了啊。」
「僅剩的,同時也是最有利的武器?」安瀾低聲喃喃著,全然像是已經受到蠱惑的模樣。
「是啊。」溫明宇點了點頭:「那就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安瀾一臉迷茫。
「是。我剛才也說了,你現在的模樣大變,連我都不怎麼認得出來了,葉景陽十有八九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葉景陽現在愛玩,換床伴的速度極快,你就可以利用你這臉,你這身段模樣去接近他。」
「你現在的模樣,是男人見了都會覺得驚艷的樣子,如果你這樣去接近葉景陽,葉景陽絕對會上鉤。」
安瀾咬了咬嘴唇,神情帶著幾分猶豫:「我可以嗎?可是七年前,葉景陽也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沒有喜歡過我啊。」
「你七年前和現在,完全就不是一個樣子了啊。」溫明宇急忙道:「你相信我,我是你爸爸,我絕對不會騙你的。葉景陽,絕對抵抗不了你現在的模樣。」
「而且,男人最為脆弱的時候,就是在床上的時候。你如果能夠將葉景陽騙上床,到時候你想要殺了他,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啊。」
安瀾踟躕又猶豫:「真的可以嗎?」
「可是我壓根沒辦法見到葉景陽啊。」
溫明宇循循善誘:「這種小事,我幫你就可以了啊。」
「我可以幫你見到葉景陽,葉景陽固定去的那些地方,我還是知道的,想要打聽也比較容易,你可以先去那些地方,守株待兔。」
包間的門被敲響,溫明宇才收起了話頭:「進來。」
服務員將飯菜一一送了進來,安瀾目光落在桌子上,微微眯了眯眼。
剛才溫明宇說,他替她點好了她喜歡吃的菜。
可是這上上來的菜,卻沒有一個,是她真正喜歡的。
卻都是……她媽媽喜歡的。
安瀾的目光更冷了,之前她媽媽精神已經不怎麼好的時候,也提起過溫明宇,說溫明宇對她如何如何的體貼入微,關懷備至。她喜歡吃的菜都記得清清楚楚,她不喜歡吃的東西嗎,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調料,溫明宇都絕不會讓它出現在她面前。
不過現在想起來,溫明宇想要討好她媽媽,想要從她媽媽手裡騙走錢財,當然得要將她媽媽的喜好記得清清楚楚了。
如果不是當初她外公實在是太精明,對溫明宇一直都十分防備,恐怕,溫明宇就成功了。
安瀾咬了咬唇,後來她外公去世之後,她卻又愚蠢的走上了她媽媽走過的路。
服務員將飯菜上上來之後,就又退了出去。
門關上,溫明宇才笑眯眯地看向了安瀾:「看看,都是你喜歡吃的吧?你喜歡吃的東西,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
溫明宇神情溫和,像極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父親。
只可惜,安瀾如今並不吃這一套。
安瀾笑得眉眼彎彎:「哇,真的都是我喜歡吃的哎,謝謝爸爸。」
「不用客氣,你是我女兒嘛。」
安瀾笑了笑:「不過我還以為,爸爸會讓我搬回溫家呢。」
安瀾撇了撇嘴,假裝抱怨著:「這幾年我在外面過的一點也不好,可是又不敢回來,一直到走投無路了,我才想,既然我連死都不怕了,左右都是要死的,為什麼不把葉景陽一起帶上呢。」
「所以我就回來了。可是回到榕城之後,榕城的消費實在是太高了,我也沒多少錢,之前對付溫云云,買那些攝像頭買流量買熱搜就花了不少錢,現在就更沒錢了。」
「我現在只能租住在一個四十來平米的小標間裡面,過的一點也不好。」
安瀾抬起頭來,定定地看向溫明宇。
「既然溫云云現在精神已經出問題了,爸爸要將她送去休養,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住到溫家去了?」
「我現在,應該算是和爸爸一起合作了吧?一起合作,對付葉景陽。」
「我住到溫家,我們才好,更好的商量,怎麼對付葉景陽啊。」
溫明宇聽安瀾這麼說,連忙道:「這恐怕不行,不行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