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目光落在屏幕上,將溫明宇的神情變化盡收入眼中,臉上飛快地閃過了一抹譏誚。
溫明宇才是演技最好的那一個吧?
這樣好的演技,怎麼不去出道呢?
奧斯卡非他莫屬啊。
安瀾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臉上滿是漫不經心:「父親已經和葉景陽撕破臉了嗎?是因為我嗎?」
「自然。」溫明宇連忙道:「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當時聽見這件事情之後,實在是痛心疾首極了。」
「我和他翻臉,是因為你,也是因為云云。」
「反正我現在,已經徹底和他鬧翻了,你不是也想要報仇嗎?也想要將輕語給要回來嗎?那既然我們有著同樣的仇人和目標,倒是不如,一起合作啊?」
安瀾嘴角勾了勾:「是嗎?可是我怎麼聽說,六年前,他們強迫我簽下股權轉讓合同之後,你和溫云云,也分到了不少的股份呢?」
「算起來,這些股份應該也是我的吧?既然父親這麼為我著想,這麼希望和我合作一起對付葉景陽,那不如,先把在你和溫云云手上拽著的,原本屬於我的股份,還給我吧?」
「畢竟父親你知道的,經歷了六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後,我現在的確是有點……有點害怕。害怕我真的和你們合作了,到時候將葉景陽給扳倒了,你們將東西拿了過去,卻又不管我死活了。」
溫明宇咬了咬牙:「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可是你爸,是你在這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有血緣關係的人了,我難道還會害你不成?」
「你之前被搶走的那些股份,大部分都在葉景陽的手裡,到時候你將葉景陽那裡的拿回來拽在手裡不就好了?」
「現在我正在對付葉景陽,你既然也在關注安氏集團的事情,應該也知道最近安氏集團的那個總裁選舉,我現在還差太多了,我不想讓葉景陽再繼續連任了。這種時候,股權集中一些,自然是最好的。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們將股權分散了開,對我們也十分不利的啊?」
溫明宇皺著眉頭,已經隱隱約約有些不耐煩了:「要不你先回來,我們見面再仔細聊聊?」
溫明宇舔了舔嘴唇:「最好儘快,那個總裁投票就快要結束了,如果葉景陽真的連任了,他到時候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們啊。」
安瀾嗤笑了一聲,嘴角笑容泛著冷。
「可是如果父親想要的是票數,那我現在手裡一點股票都沒有,那我怎麼幫你啊?」
「我手裡的股權,之前可是被葉景陽和溫云云合謀,搶的一點也不剩的。」安瀾聲音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說起來,如今這局面,其實也是溫云云引狼入室啊。要不是溫云云,安氏集團的股權何至於落在一個外人手上。」
溫明宇舔了舔嘴唇:「是,所以我才要費盡心思的將安氏集團從葉景陽手裡給搶回來啊。」
「之前那些事情,云云的確是做錯了,我也已經說過她了,她也知道錯了。你也就不要太追究了,到時候將葉氏集團拿回來之後,原本屬於你的,我們也肯定會還給你的。你放心就是了。」
「至於沒有股份沒辦法投票的事情……」
溫明宇舔了舔嘴唇,眼中寫滿了貪婪:「之前你外公和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應該不僅僅只是安氏集團的股份吧?」
「畢竟之前安氏集團的確是你外公手裡最賺錢的公司,可是他也還有一些產業,是沒有掛在安氏集團名下的,可是那些東西,我最後也沒有看到。」
安瀾笑了起來,眼中滿是譏誚。
原來啊。
原來溫明宇竟然是在打著這個主意的嗎?
安瀾垂下眼:「父親知道,六年前我是怎麼離開的嗎?我被迫簽下股權轉讓合同,然後挺著大肚子跑了,在荒郊野外生下孩子,卻被他們追上,他們追上我帶走了孩子不說,還放了一把火要燒我。」
「要不是因為我命大,從火場逃了出來,只怕我連命都沒有了。你說,在那種情況之下,我還能夠帶走什麼呢?」
溫明宇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不至於吧?你就一點沒有?」
「是啊。」安瀾笑得眉眼彎彎:「我就是,一點也沒有啊。」
「那你還回來報仇?你如果真的什麼都沒有,你回來報仇,又準備拿什麼和葉景陽抗衡呢?」
安瀾看著屏幕裡面滿臉都寫滿了算計的溫明宇,又看了一眼裴婉,裴婉正盯著溫云云和那「柏燁」後面去的房間裡面的監控錄像。
見安瀾望過來,裴婉朝著安瀾比了個手勢,示意安瀾一切順利,差不多可以掛電話了。
安瀾點了點頭,這才又接著開了口:「我拿什麼和葉景陽抗衡?拿我這條命。」
「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所有的東西,都被搶走了,除了這條命。我籌謀了這麼多年,如今回來,就是打算,哪怕是豁出這條命,也要和葉景陽同歸於盡。」
溫明宇眼皮子跳了跳,聽著安瀾決然的語氣,心思轉得飛快。
豁出這條命也要和葉景陽同歸於盡嗎?
如果溫瀾打的是這個主意,興許,對他也還有些用處。
如果溫瀾真的弄死了葉景陽,那事態對他,可就太有利了。
「可以啊,我們到時候見面商量一下,你如果想要葉景陽死,我可以幫你。」
安瀾笑了起來,可以幫她?
是幫的自己吧?
她要是真的豁出命去把葉景陽給弄死了,到時候最終獲利的人,可不就是溫明宇了嗎?
「但是,六年前的事情,溫云云在其中,也起了決定性作用的。」
「我要讓葉景陽死,也不會讓溫云云好過,你如果要護著溫云云,那我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溫明宇眼珠子轉得飛快,只低聲應著:「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恨云云,放心,云云雖然也是我的女兒,可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你們都是我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肯定幫著有理的一方的。」
「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你什麼時候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