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明搶

  蕭君策竟然用她二叔父的命來威脅她。

  「你敢。」

  憤怒一瞬間衝上了顧昭昭的胸口。

  蕭君策冷冷道:「你若敢動阿月,我定會讓你後悔。」

  分明做錯事的人是面前之人,卻無恥到了這個地步。

  顧昭昭絕美清冷的眼睛盯著蕭君策,四目相對,蕭君策竟有一種自己做錯事的感覺。

  反應過來,更覺荒唐。

  「顧昭昭,你……」

  「好。」顧昭昭忽然改口道:「有情有義的王爺,為了偷盜之人用朝廷命官威脅我,我又怎麼能不答應。」

  蕭君策聞言,一陣臉熱,但還是保持憤怒的語氣:「顧昭昭,你不必拿話激我,這對你沒有好處,還有,阿月沒有偷盜。」

  「是,沒有偷盜,明搶而已。」

  「你……」

  顧昭昭冷言道:「我給你三天時間,只要我二叔父的事能有所緩解,我便向京兆府撤狀紙,千年人參的事,咱們另作計較。」

  「不行,現在就撤。」蕭君策等不及的道。

  「三天。」顧昭昭冷冷道:「這是我的極限,你若做不到,我們便魚死網破,這麼貴重的千年人參,你的阿月定會付出代價。」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想對阿月做什麼?」蕭君策急道。

  顧昭昭:「不做什麼,只是跟王爺一樣秉公辦理,不知是會下天牢,還是流放。」

  「你做夢,有本王在,沒人能動阿月。」

  顧昭昭清冷一笑:「王爺要挑戰禮法,可以試試後果。」

  蕭君策沉思一下,如果顧昭昭真的要追究責任,那阿月定然是要下天牢,而他若是護著,馬上另外幾個皇子便會跳出來對付他了,到時候不說他羽林軍統領的位置保不住,說不定還會在父皇面前失寵。

  聖寵一旦失去,不是那麼容易挽回的。

  蕭君策手指捏的咯吱作響,仰頭道:「我可以答應幫你救戶部尚書,但你必須馬上去撤訴。」

  「王爺的答應不值錢,畢竟在王爺心裡,我顧家的恩惠一文不值,還是陸醫仙重要一些。」

  說完,顧昭昭又加了一句:「這是我的底線。」

  陸芊月是絕對不能撤訴的,不然她也不好再次去狀告,而手裡沒了陸芊月,蕭君策的態度定然也會改變。

  「顧昭昭,你一定要如此得罪本王,可想明白後果。」蕭君策冷言問。

  「自然。」顧昭昭道:「無論何種後果,我都能夠承擔。」

  「好,你別後悔!」

  蕭君策說完,轉身便要走。

  「王爺且慢。」顧昭昭忽然將人喊住。

  蕭君策回頭,臉上露出譏諷的笑:「這麼快就後悔了,我還當你多有骨氣。」

  顧昭昭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的看著蕭君策道:「王爺誤會了,我只是想要去天牢探望一下二叔,需要王爺的令牌而已。」

  蕭君策得意的表情當即僵在了臉上。

  隨後氣憤的一扯腰上令牌,直接朝著顧昭昭的方向拋了過來。

  這個力度,顧昭昭微微側了側身,直接讓腰牌摔在了地上。

  幸好這腰牌並不是玉石,不然這一下定然會摔的粉碎。

  「大膽,你竟敢讓本王的令牌摔在地上。」蕭君策見此,一股無明火從心口升騰起來。

  顧昭昭越發覺得蕭君策好像被陸芊月同化了,行事都有點瘋癲。

  「王爺這般丟來,還想讓我用額頭去接?」

  「你……蕭君策一甩袖子:「本王不與你這個女人計較,三天後,你若不撤狀,本王便不會客氣。」

  看著蕭君策的背影,顧昭昭說了一句:「王爺有空在我這裡耍威風,還不如去陸御醫府上勸勸,東西若真在陸御醫府中丟失,能丟到哪裡去。」

  陸御醫家既沒傳出別的動靜,那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陸芊月監守自盜,二便是陸家其他人所為,絕不第三種可能。

  蕭君策離去的腳步一頓,隨後再次離開。

  見此,顯然是聽進去了,但蕭君策會怎麼做,顧昭昭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令牌。」

  南星過來撿起地上的令牌,雙手遞到顧昭昭面前。

  顧昭昭接了過去,吩咐道:「你去外面顧家店鋪,讓人安排馬車,隨我去一趟天牢。」

  至於楚王府的馬車,顧昭昭可不會再用。

  「是。」南星答應一聲,又難過的問:「小姐,真的要撤了對陸醫仙的狀紙嗎?」

  「若能讓二叔父的情況好些,撤了也無妨,左右東西還在陸御醫府上,遲早能拿回來。」

  顧昭昭眼角餘光瞥了一眼不遠處地上,露出根須的牡丹花道:「讓人換個花盆。」

  ……

  陸御醫府。

  蕭君策一從楚王府出來,就趕了過來,對著行禮的陸家人一揮手,就衝進了後院陸芊月的閨房中。

  「阿月。」

  蕭君策聲音急切。

  陸芊月已經哭紅了眼,仰頭看見,就從桌子上起身,沖了過來撲進了蕭君策的懷裡:「阿策。」

  「阿月別怕,我來了。」

  「阿策,那些人走了沒有。」

  說的是京兆府圍在陸御醫門外的人,有蕭君策在,再加上是御醫府也不能強闖,所以最後只能形成一個僵持的局面。

  京兆尹府的人在陸御醫府門外不進來,但也不肯走。

  看著心愛之人哭紅的雙眼,蕭君策愧疚的微微搖頭。

  但隨後又道:「我已經跟顧昭昭商量好了,只要我幫她救戶部尚書,她就撤了狀紙。」

  「那你豈不是要被她拿捏了。」陸芊月不滿。

  「別哭。」蕭君策抬起手擦了擦陸芊月的眼淚,心疼的聲音都開始發顫:「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別哭了,哭的我心疼。」

  陸芊月哭道:「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昨日急著去給你府里的侍衛治傷,才放在桌子上忘了收起來,誰知道為什麼會不見了。」

  聽聞這話,蕭君策腦海忽然想起顧昭昭的那句:東西若真在陸御醫府中丟失,能丟到哪裡去。

  而且三年來,顧昭昭一直低眉順眼,好像沒有半分脾氣的木頭人,可自他提出和離,便莫名伶牙俐齒起來,倒是看著鮮活了不少。

  難道這是顧昭昭對他欲擒故縱的手段?

  「阿策,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也不相信我。」

  陸芊月見蕭君策表情不對,整個人激動起來。

  蕭君策回神道:「怎麼會,我只是在想,昨日你隨我去了楚王府後,是不是你的丫鬟或者陸御醫進過你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