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顧昭昭才道:「青黛,你有沒有事。」
「小姐放心,奴婢無事。」青黛搖頭。
顧昭昭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探脈搏道:「你體內氣息都錯亂了,還說沒事,方才我見你手臂被擊中,趕緊去擦藥療傷。」
青黛臉上這才露出了疼痛的表情,又道:「小姐不必擔心,奴婢只是輕傷,很快就沒事的。」
顧昭昭道:「下次你不要直接衝上去了,若是蕭君策再動手,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她的辦法自然是那些藥粉,再強的武功,被藥了也只能乖乖認栽。
青黛卻搖頭:「小姐上次讓楚王痛了一次,若多來幾次,肯定會被懷疑的,奴婢無事,小姐不要擔心。」
「總之下次不要逞強。」顧昭昭交代完,又道:「如今蕭君策被陸芊月牽住了心神,正好要想想怎麼救二叔父的事,也不知燕北王查的如何了?」
顧昭昭到底是內宅女子,不宜拋頭露面。
而且跟燕北王也不熟,雖然知道對方要去黃風坡查找丟失銀子的下落,可一直都沒有消息。
也知道,這麼多銀子想要查找回來不是易事,需要耗時良久。
可天牢環境雖然沒糟糕到極致,根本不是人長期待的地方,她擔心二叔父的安全,一直寢食難安。
再加上,還要跟蕭君策和陸芊月兩人周旋,表面成竹在胸,實際上內里焦急不已。
現在蕭君策和陸芊月被濟民堂的事絆住,她也要加快點速度。
「南星,你去燕北王府問問,燕北王可在京城。」
南星一聽,當即眼前一亮,恭敬應下:「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南星去了一趟,很快就回來了。
告訴顧昭昭道:「小姐,那些燕甲衛什麼都不肯說。」
顧昭昭擰眉,知道燕北王的行蹤肯定是不會那麼容易打聽的。
「罷了,只能等消息了。」
到了夜間,顧昭昭正在深睡,卻忽然聽到了打鬥的聲音,驚醒過來。
睜開雙眸,便見門外燈籠透出的光芒下,有人正在打鬥。
青黛呵問道:「你是誰,竟然夜闖楚王府後院。」
顧昭昭心一驚,想到此前刺殺她的安國死士,手從枕頭底下抓起兩個藥瓶便走了出去。
剛打開門,剛要將藥粉灑過去,便聽見另一人說:「住手,我不是壞人,我是石磊,燕北王的貼身近衛,我們見過的。」
說著,穿著黑衣蒙面的人後退一步,拉開臉上面巾,果然是之前見過的燕甲衛。
顧昭昭也鬆了一口氣,她對這石磊的印象還不錯,而且莫名覺得,對方不會傷害她。
「石將軍,深夜到訪,不知所謂何事?」顧昭昭出聲問。
青黛也站在了顧昭昭身邊,雖然是認識的人,但依舊防備。
卻沒想,石磊卻撲通一聲單膝跪地,雙手握拳對著顧昭昭拱手道:「我知道深夜來此,是唐突了顧小姐,但……還請顧小姐去救我家王爺的命。」
「救命?」顧昭昭一愣問:「燕北王怎麼了?」
「我家王爺去黃風坡查找丟失的軍餉,哪知道中了埋伏,現在中毒了。」
「中毒你不去找大夫,大半夜來找我家小姐做什麼?」青黛冷聲質問。
顧昭昭也從燕北王被埋伏中毒的事情中回神。
不錯,中毒,為何找她。
石磊著急道:「我們找了,隨行軍醫都束手無策,王爺便讓我來找顧小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找顧小姐,但王爺的吩咐我肯定是要照辦的。」
「你家王爺還說了什麼?」顧昭昭問。
「王爺說完這話就昏過去了。」石磊說完後又著急起來:「顧小姐,你到底能不能救我家王爺,如果能救就趕緊跟我走,我家王爺耽擱不起。」
顧昭昭沉思起來,此前去天牢時,顧昭昭被燕夙問了兩次,是不是認識他?
她便有所懷疑,此前兩人是否見過。
但最終她記憶中並無此人,甚至還跟青黛南星確認過,從青黛南星這裡也確定並無印象後,便放下了此事。
可沒想到,如今燕夙身邊的近衛卻大半夜來找她救命解毒,怕是知道她是宗慕華的徒弟了。
所以,燕夙也許認識宗慕華。
「好,我跟你去。」
心念電轉間,顧昭昭已經做出了決定。
「小姐。」青黛滿臉擔憂。
顧昭昭道:「不必擔心,有件事我要向燕北王確認,必須走這一趟。」
又對著石磊道:「還請石將軍稍等片刻,我去準備些東西。」
顧昭昭重新回了臥室,穿好衣服,又從床邊暗格中取出不少東西,裝好後,這才披上一件黑色斗篷出來。
對石磊道:「石將軍走吧。」
石磊已經等的焦急,也不敢催促,見此連忙答應。
石磊是翻牆進來的,本來要出去,卻見顧昭昭堂而皇之的帶著青黛走了後院小門。
顧昭昭掌管楚王府三年,對府中各處事務都了如指掌,可以說,便是楚王也沒她清楚,除了前院她沒插手,各處重要的位置,都安插了自己的人。
想悄悄出門一趟不被發現,對她來說並不是難事。
三人順利出了府,卻見後門只有一匹馬,顧昭昭看了過去。
石磊撓了撓頭道:「時間太匆忙,忘了給顧小姐準備馬車。」
「無妨,騎馬更快,我和青黛先行一步,只能勞累石將軍步行了。」
顧昭昭二話不說,便躍上了馬背,又帶上青黛,一夾馬腹,便快速而去。
石磊只能在後面用跑的。
大約一刻鐘,才到達了燕北王府,石磊慢了半步也跟上了,雖然喘得厲害,但人力竟然能跟上馬。
顧昭昭對燕甲衛的實力,也有了新的認知。
石磊領路,顧昭昭一路暢通無阻進入燕北王府。
燕北王常年駐守燕北之地,京城的府邸一直空置,十分蕭條,什麼景色也無,夜晚進入,燈火不明,冷清肅穆的嚇人。
顧昭昭面無異色,被帶著進入了燕夙的臥寢。
一進去,就見一個中年軍醫滿臉無措的亂轉,而床榻邊的黃銅臉盆里全是血,那絕美異常不似真人的男人,此刻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