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五六天前忽然就跟我分開了,然後人就不見了,他又不告訴我。」
陸芊月語氣裡帶著抱怨。
顧昭昭便不說話了,腦海中思索著現在的情況。
如今已經過去這麼久,燕夙肯定早就發現她不見了,燕夙那般聰明,應該也會猜到是安擎月做的,一定會來救她。
只是安國跟景國不一樣,安國多牧民,這些牧民為了放牧,逐水草而居,根本不會停留在一處地方。
而安國都城,就連安國普通牧民都不知道,據說景國一直沒有找到過具體位置。
這也導致雙方交戰,就算安國不是燕北軍的對手,但燕北軍也同樣奈何不了安國。
現在她還沒被帶入安國都城,還有被找回的希望,若真進去了,怕是就沒機會了。
若是能沿路留下記號,說不定還有機會。
顧昭昭感覺手指能動了,低頭檢查自己的情況,結果卻發現,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隨身帶著的針囊也沒了,更不要說用隨身物品留下記號。
「我衣服……被誰換了。」顧昭昭有些急切開口。
陸芊月聽到,瞥了顧昭昭此刻長著滿臉小斑點的臉道:「放心吧,你衣服是安擎月身邊的女護衛換的,你不但衣服被換了,臉現在也貼著人皮面具呢,還是最丑的那張。」
想到這,陸芊月心裡還有點平衡。
不可否認,顧昭昭長得比她好看很多,不過現在戴上這人皮面具後,顧昭昭可就不如她好看了。
顧昭昭這個時候,哪裡會在意人皮面具的美醜,只是著急,沒有銀針,她無法給自己針灸,快速恢復。
也沒辦法留下記號。
「嗯哼。」
這時,梁暮煙也緩緩恢復了意識,睜開眼後,看見顧昭昭和陸芊月兩人,眼神里先是露出疑惑,而後是震驚,但也跟顧昭昭之前一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顧昭昭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搭理梁暮煙的意思。
陸芊月不知道是跟梁暮煙不熟,還是因為已經跟顧昭昭說夠了話,也不開口了。
馬車繼續一路前行,天也漸漸黑了下來。
而後,馬車停下了。
一對中年夫婦一樣的安國人走過來,一把掀開了後面的馬車帘子。
安國女婦人道:「都醒了,下來。」
陸芊月也不反抗,聽到話就先下去了,顯然對這樣的流程已經很熟悉。
顧昭昭身體恢復了一點知覺,但距離自如行動還不行。
她預計自己明天早上才能徹底恢復對身體的掌控,至於梁暮煙,情況應該比她還要差一點。
兩人服用的藥應該都是一樣的,但顧昭昭知道,因為她從小跟著宗慕華,宗慕華在她身上用了許多藥,導致她有一定的抗藥性。
所以比梁暮煙醒的早一點。
「我動不了。」梁暮煙沒好氣開口。
安國女婦人也大概知道情況,便動手,先將顧昭昭扶了下來,對著先下來的陸芊月說:「你扶著點。」
陸芊月有些不樂意,但還是走了過來,扶住了顧昭昭。
隨後,安國女婦人又將梁暮煙也扶了下來。
出來後,顧昭昭才發現,來的是一處安國牧民的聚集地,圍著像是一個簡單的村莊,村莊不大,也就十幾個帳篷,周圍有一個大的圍欄,裡面關押著許多的牛羊。
這對安國夫婦一出現,就有安國牧民來詢問情況,雙方用安國語言交談。
顧昭昭學過安國話,也是宗慕華教的。
用宗慕華的話說,去哪裡就要學哪裡的語言,不然話都聽不懂,根本不用想著出門行醫。
在安國夫婦的話中,顧昭昭等三人都是他們的女兒,三個女兒兩個得了怪病,想去找安國的巫醫治病,天色現在晚了,想在這裡住一晚上。
「你聽那麼認真,你聽得懂嗎?」
忽然,扶著顧昭昭的陸芊月懷疑的開口。
這話一出,夫婦倆也看了過來,顧昭昭不動聲色地道:「我聽不懂,你能不能聽懂?」
陸芊月道:「我又沒來過安國,怎麼可能會安國話。」
梁暮煙這個時候也知道了顧昭昭的身份,但卻不知道陸芊月的。
忽然鄙夷開口:「顧昭昭,安國話都聽不懂,還想嫁給王爺,做燕北王府的女主人。」
「你要嫁給燕北王了?」陸芊月一聽,忽然來了精神。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顧昭昭,想要知道是不是終於開始走正常劇情了。
最近的劇情都很不正常,差點讓陸芊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了這本小說。
「你能聽懂安國話。」
顧昭昭沒回答陸芊月,眼神看向了梁暮煙。
梁暮煙就哼了一聲道:「我自小生長在燕北,燕北和安國一直對戰,我當然學了安國話。」
「那現在他們在說什麼?」顧昭昭又問。
梁暮煙一頓,看了安國婦女那邊一眼,遲疑道:「能說什麼,不就是晚上要在這裡住。」
顧昭昭:……
所以,梁暮煙所謂的能聽懂,是假的?
就在這個時候,那安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用景國話兇狠的道:「我警告你們,在這裡不要亂說話,若是被安國人發現你們的身份,會發生什麼,我也不敢保證。」
兩邊交戰,可是結了死仇的,若知道顧昭昭等人是景國人,這些安國牧民會做什麼,就真的不好說了。
顧昭昭等人也就不開口了。
安國中年婦女又道:「你們跟我來。」
顧昭昭被陸芊月扶著,梁暮煙被安國中年婦女扶著,一起帶著進入了聚集地,然後被安排在了一處營帳中。
營帳很簡陋,只有一張搭建的木板床,除此外就是一張桌子,什麼都沒有。
「你們都在這裡待著,我們的人會看著你們,別想逃跑。」
警告了一句,安國中年婦女又出去了。
等人走了,顧昭昭問陸芊月:「這對夫婦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陸芊月搖頭。
「你不是一直醒著?」顧昭昭擰眉。
陸芊月道:「我是醒著,但他們也不會告訴我身份,反正我們一出燕北城,就被這兩個人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