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誰?」燕夙問。
安擎月道:「昭陽郡主顧昭昭。」
「砰!」燕夙直接將手裡的酒杯捏碎了,眼神瞬間變冷:「你找死。」
「看來昭陽郡主對你真的很重要。」安擎月試探問道:「是男女之情。」
「安擎月,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燕夙冷冷道:「我不能在燕北王府動手殺你,並不代表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知道你有辦法。」安擎月道:「但你承擔不起後果。」
這話一出,燕夙沉默了一瞬。
他的確承擔不起後顧,這點他知道,安擎月也知道。
燕夙將手中碎裂的酒杯丟了,恢復了平靜道:「我們簽訂十年安國不主動進犯燕北邊境的盟約,我親自護送你回安國。」
「親自護送?」安擎月挑眉。
燕夙道:「不親眼看著你離開燕北,我不放心,而且你出來這麼久,安國那邊就真的無人知曉你不在安國境內,若有人猜出來,必定會在你回去路上刺殺於你。」
「這麼說,你還保護了我?」安擎月問。
燕夙道:「若你無法平安回到安國,我們之間簽訂的盟約也就是一張廢紙。」
安擎月覺得燕夙說這話也對,畢竟他簽下的東西,換個人可就不會認了。
便問燕夙:「你想與我簽多久。」
燕夙早就準備,從懷中拿出準備好的紙來,展開後,便是這次盟約的內容。
安擎月接過一看,挑眉道:「十年。」
「不錯,就是十年。」燕夙道:「太久,你也不會認,十年足夠了。」
燕夙有信心,給他十年的時間,他可以將燕北打造的更強大,到時候便是沒有盟約,也讓安國不敢踏入燕北一步。
「我可以跟你簽二十年。」安擎月主動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免談。」
燕夙想都不想便拒絕。
安擎月意外:「你就不想聽聽我的要求。」
「你心思狡詐,你提出的要求必定要讓我付出極大的代價,我不會答應你,如今這盟約,你若是簽了,我明日便親自護送你離開燕北前往安國,應該能趕上你安國的春日祭典。
但若你拒絕,便只能留在我燕北王府做客,你什麼時候能走,便要看我的心情了。」
燕夙寸步不讓,顯然是將安擎月拿捏的死死的,占據了上風。
安擎月被拿捏,處於下風,倒是也不驚慌,雖然燕夙不接話,但顯然臉皮夠厚,自己就給自己台階下。
他道:「我的要求很簡單,讓昭陽郡主跟我走一趟安國,將天花病種也種在安國百姓身上。」
「原來你是這個目的。」燕夙道:「我府中的胡軍醫還有燕北城內的醫館內,大夫都已學會如何種天花病種,不必郡主,我派遣兩人隨你去安國便是。」
「不行,必須昭陽郡主。」安擎月搖頭。
燕夙眼神一冷:「你在我燕北城內傳播天花,致我燕北百姓死了上百人,我還沒找你算帳,現在為了兩方百姓,願意將這天花病種的種植之法交給你,已經是我念及百姓無辜,你不要得寸進尺。」
「不管你信不信,那天花不是我在燕北傳播的。」安擎月道。
「不是?」燕夙道:「這兩日只有你從京城而來,也只有你有這個能耐能從京城取來天花,如何不是你。」
安擎月嘆息一聲道:「我堂堂一國太子,何必欺瞞於你,便是我承認,你又能拿我如何,這件事我說了不是我,便不是我,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帶著天花,自己卻沒有染上。」
燕夙微微擰眉沉思,他知道安擎月狡猾,所言未必是真,也許是為了讓他放鬆戒備。
但若真不是安擎月的話,燕北城內豈不是還有第三方勢力,而他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如何,能否帶上昭陽郡主?」安擎月又道:「除了為整個安國百姓之外,我還需要郡主幫我救一個人。」
燕夙直接站了起來,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安擎月見此愣了一下,忙道:「這可是多加上的十年和平盟約,難道整個燕北的軍民十年的無戰火,都比不上一個昭陽郡主。」
燕夙背對著安擎月,沒有回頭說:「燕北是我的責任,不是她的,若讓我為燕北獻身,我不會有片刻猶豫,但你若讓我為了燕北犧牲她,我做不到。」
說完,燕夙不再停留,對安擎月道:「你若想留下,便安心做客。」
這意思竟然是,燕夙不管了。
安擎月也沒阻攔,倒是自顧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看來,用尋常的辦法是不行了。」
……
顧昭昭睡到半夜,忽然醒了過來。
她覺得有些莫名,猶豫了一瞬,還是起身披上了衣服,一拉開房門,清冷的月光便從外傾瀉而下。
讓顧昭昭知道,明天會是個大晴天。
這念頭剛在心頭轉過,顧昭昭便看見了院中那一道身影。
燕夙?
「你怎麼醒了?」
「你怎麼在這?」
兩人同時開口問對方問題。
顧昭昭頓了一下,才回答道:「忽然就醒了,總覺得外面有什麼,便打開門看看。」
燕夙便聞言輕笑說:「那你定然是在睡夢中感知到了我,才會心有靈犀的醒來。」
顧昭昭沒回答這話,而是問:「可是今夜跟安國太子談的不順利。」
不然為何半夜來她的院子裡站著,難道是為了欣賞夜色。
燕夙不答反而道:「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想不想上屋頂看月亮。」
顧昭昭順著這話,再次仰頭看了一眼天上明月。
「好,你等我一下。」
她說完,便轉身回了屋,等一會兒出來之後,身上披上了一件狐裘斗篷,手裡還拿著一件。
雖然已經開春了,但燕北的寒冷季節似乎來的格外長,晚上還是會冷。
燕夙看見,眸中染上了笑意:「謝謝你如此關心我,但你忘了,我有內力不怕冷。」
顧昭昭便說:「既然如此,那我放回去。」
卻剛一動,燕夙卻已經乘著夜色飛身而來,一把寫過住顧昭昭,飛躍上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