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情話

  「我沒走。」顧昭昭回頭安慰:「我就是去叫人。」

  但燕夙抓著顧昭昭的手不放開,顧昭昭根本沒辦法去喊人。

  好在,青黛還是聽見了,掀開帘子進來,見此驚訝了一下。

  「郡主,燕北王怎麼了?」

  顧昭昭道:「方才燕北王動手,牽動了傷口,如今已經意識有些模糊了,快來幫我。」

  「是,郡主。」

  青黛快速拿著醫藥箱過來,此前顧昭昭為準備出去救人,已經讓青黛提前準備好了,現在用起來倒是也方便。

  只是青黛將針袋拿出來,卻發現顧昭昭因為手被燕夙抓住,根本無法施針。

  「郡主,要不要先讓燕北王鬆開手。」青黛問。

  顧昭昭看了一眼,這樣的確沒辦法處理傷口,便點頭應下。

  青黛便取出一根銀針,扎在了燕夙抓著顧昭昭的手背穴位上。

  燕夙掌心一動,抓著顧昭昭的手不自覺鬆開了一些力氣,顧昭昭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

  然後給燕夙解開衣裳。

  只是冬日穿的不少,脫起來不是很方便。

  等顧昭昭將外面的衣裳脫了,露出裡面包扎的白布,果然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顧昭昭剪開傷口附近的白布條,用藥水擦乾淨傷口周圍的血跡,卻發現,雖然傷口有些溢血,但縫合的線並未錯亂。

  「郡主,燕北王的傷口好似並無大礙。」青黛疑惑。

  顧昭昭道:「頻繁拆開傷口,對癒合不利,觀察一下,若不再出血,應當是無礙,你先去調製止血藥膏。」

  青黛答應一聲,趕忙去調製藥膏。

  而顧昭昭檢查燕夙的傷口,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查看了脈搏之後,眉頭微擰了起來,懷疑的看著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上的燕夙。

  「你在裝病?」顧昭昭語氣一沉。

  燕夙微微一頓,睜開了眼睛,眸中一片清明。

  「燕夙。」顧昭昭語氣微微嚴厲:「我跟隨師傅行醫多年,最厭煩沒病裝病之人。」

  「我的確傷口出血了,只是沒有那般嚴重而已。」

  燕夙一把抓住顧昭昭的手道:「我只是想讓你多關心我一點。」

  「你太胡來了。」顧昭昭語氣中的怒氣便消減了一些。

  燕夙繼續道:「只是忘了你醫術高超,我這點伎倆,在你面前就是班門弄斧。」

  燕夙怎麼會忽略這一點,只是現在見顧昭昭只顧著生氣,已經沒時間去想京城的事,到底放心了點。

  「既知道是班門弄斧,以後就不要謊報傷情,若方才我真將你傷口縫合線拆開,便又要重新清理一遍傷口,你多吃一次苦就罷了,你傷口可沒多少肉給我刮下來了,癒合不了,你就真的死了。」

  顧昭昭想到,燕夙將如此嚴重的事用來開玩笑,心中還是生氣。

  「這不是沒有將傷口拆開。」燕夙回答。

  顧昭昭聽到這不將自己傷口當一回事的話,便想生氣,正巧這個時候,青黛將調製好的藥膏拿來了。

  青黛顯然也聽見了剛剛的話,一言不發。

  顧昭昭將止血藥膏接在了手裡,還是重新給燕夙包紮了一次傷口。

  剛包好,營帳外便傳來燕甲衛的稟報聲:「王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燕夙一聽,立即也不虛弱的躺著,反而坐了起來,收攏好衣襟,正襟危坐,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受傷的痕跡來。

  這才開口:「進來。」

  顧昭昭看見燕夙這般變化,倒是愣了一下。

  知道燕夙方才雖然裝病,但也並不是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至少傷口是痛的。

  他本應該躺著靜養,卻早已起身處理事情。

  此刻燕甲衛進來,正要稟報,看見顧昭昭卻沒說話。

  顧昭昭立即明白過來,放下手中東西道:「我先出去,一會兒再進來。」

  哪知剛一動,卻被燕夙抓住了手腕。

  燕夙語氣沒了剛剛面對燕甲衛的威嚴,反而多了柔情。

  他道:「外面冷,就在營帳內待著。」

  隨後對著燕甲衛吩咐:「你直接稟報,郡主不是外人。」

  燕甲衛愣愣看了一眼燕夙抓著顧昭昭的手,這才恍然回神,拱手道:「是,今天巡防的弟兄回來,說發現周邊村落附近有鐵蹄印,應該是安國的戰馬,若不是去的快,很快就會被雪掩埋。」

  「雪下的這麼大,安國也要過冬,雪沒停下,安國不會真的出兵,估計就是探路和擾亂我們視線的,加強防備便可,雪沒停不必理會。」

  燕甲衛聞言,一口答應下來。

  燕夙隨後又吩咐:「你暗中傳出消息,便說我今夜遇刺,傷上加傷,性命垂危。」

  燕甲衛再次應下,轉身離開。

  顧昭昭眸中帶著不解,但並沒有開口詢問,反而是燕甲衛離開營帳後,燕夙主動開口:「昭昭,你可是有想問我的。」

  顧昭昭每次聽燕夙喚自己的名字,總有種進入陷阱的感覺。

  她頓了頓,沒在乎燕夙嘴裡的稱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的安危,涉及燕北的安穩,此前你受傷,燕北軍營都要瞞著你受傷的消息,為何這次你竟然主動泄露自己受傷的消息。」

  燕夙聞言笑道:「我真傷重,自然不能讓外人知道,但現在你已經治好了我,我便想釣魚。」

  「釣魚?」顧昭昭疑惑。

  燕夙頷首道:「陛下肯定還留下了暗探在軍營和燕北,我身邊的燕甲衛絕對可靠,探子安插不進來,陛下便不知道我真正的消息,若知道我傷上加傷,便不會輕易動手,顧尚書一家也能安全一些。」

  顧昭昭聞言,臉上表情也緩和了很多,感激道:「你有心了。」

  燕夙一笑道:「也不全是為了迷惑陛下,也是為了迷惑安國。」

  燕夙生的實在絕色,雖然「絕色」這個詞不好用來形容男人,但用在燕夙身上卻再適合不過。

  這一笑,便是顧昭昭見多了,也還是晃神了一下。

  她避開視線道:「你還是別對著我笑了。」

  「怎麼,你不喜歡我笑。」燕夙收斂笑容問。

  「不是。」顧昭昭道:「只是容易迷人心神。」

  「若能迷住你,我願意日日都對著你笑。」

  燕夙的情話隨口而來。

  顧昭昭一頓,深吸了一口氣說:「你還是說說,你想如何迷惑安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