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拓見孟婆並不理他,他也沒有多做糾纏。他始終記得自己的目的,不會節外生枝。
要說幽冥地府肯定不是一片祥和,各種艱難險阻肯必定也是少不了。
不過,以楊拓如今的修為,輕易是不會遇到甚麼問題。一但遇到問題,那必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楊拓雖然過了奈何橋,卻沒有沿著道路往幽冥地府深處行去,而且沿著忘川河繼續朝前走。
隨著時間的推移,忘川河的河邊也越來越荒涼,連孤魂野鬼,也未見幾隻。
卻是楊拓逐漸離開幽冥地府的統治範圍,進入了類似於荒郊野外的場所。
幽冥界廣大無邊,雖說有幽冥地府統治,可是也僅僅占據著幽冥界極小的一部分,並不能完全掌控整個幽冥界。
幽冥地府的存在,也僅僅只是維持幽冥界的基本秩序,保證六道輪迴的正常運轉。
至於地府掌控範圍之外,則是一些惡鬼、凶魂,亦或是陰獸,鬼怪之類的存在占據。
楊拓實力強大,沿著忘川河往上,一路也經過了許多恐怖存在的領地。
不過,卻沒有任何凶魂惡鬼,來找他的麻煩。偶爾有幾隻幾乎沒有靈智的小鬼,也不過揮手可滅。
這一日,楊拓正在前行,忽然遠處天空之中,玄陰之氣匯聚,宛如一個漏斗。
漆黑如墨的冥氣,在天空之中盤旋,漏斗的下方連接著忘川河的水面。
在漏斗漩渦的帶動下,一條水龍捲頃刻成型。
這龍捲接天連地,不停的吞噬著四面八方的各種靈氣。這幽冥地府看似貧瘠,其實靈氣不缺。
不過多為各種大地之濁氣,性質相對陰寒。對於修行相似屬性功法之人,可謂是如魚得水。
但要是修行上天輕靈之氣,亦或是天地至陽之氣的人,就顯得十分不友好。
那水龍捲不停的吞噬各種玄陰之氣,隨著漏斗進入到忘川河的河底。
顯然,忘川河下面有什麼異寶在成型,亦或是什麼凶魂正在修行得緊要關頭。
忘川河雖然神異,可是造化更是神奇。弱水之中都有蜃龍誕生,這忘川河中未必就沒有什麼神異生成。
那水龍捲不斷的轉動,不僅將各種靈氣吞噬。隨著龍捲的轉動,更有許多忘川河中的恐怖存在,被龍捲甩出。
那些凶魂惡鬼,剛一脫困,就張牙舞爪,咆哮不止。在忘川河中的歲月,每一刻都是煎熬。
如今,能夠脫困,又怎麼會不欣喜異常。
忘川河的河水,會不斷的腐蝕神智。這些凶魂惡鬼,早已神志不清,只留下兇殘的本性。
看著滿天惡鬼凶魂,楊拓知道,若是讓其逃走,地府必將迎來一場動亂。
他正欲祭起「乾坤圖」,將這些凶魂惡鬼一網打盡。然而那些魂惡鬼咆哮未止,就被水龍捲重新扯入其中。
一股無形的廝扯之力,在水龍捲中顯現。這些凶魂惡鬼,剛剛還猙獰恐怖,此時卻如待宰羔羊。
他們不斷的慘叫哀嚎,被那股無形之力,扯得粉碎,化作最原始的本源,隨著龍捲漏斗,注入到忘川河底。
楊拓見狀,不由一驚:「吞魂噬鬼!」
楊拓雖不以功法行為判定善惡,可是這種情況,怎麼看都不像一件好事。
他連忙運轉法力,看向河底。想知道,其中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可是一股迷濛的水霧遮蔽了雙眼,仔細觀察之下,更有無窮的幽冥之氣遮擋,看不分明。
他不由得冷哼一聲,緊接著雙眼生出變化。他的雙眼忽得大放光明,一眼呈日,一眼呈月。
日月的光輝遍灑四方,直透幽冥,連那忘川河水亦不能遮掩半分。
這法門,乃是楊拓自先天靈寶「日月精輪」之中,領悟的一門神通。
此法可以一夕之間,遍察三界,乃是一項無上神通。相傳盤古的雙眼,就作日月之形。
楊拓目光透過忘川河,直探河底。
在那深不見底,沒有任何光亮的深淵深處。一塊黑白之色的神石,正散發著無窮神威。
那滿天的陰氣,魔氣,無形的廝扯之力,通天接地的水龍捲,俱是其神威外泄的顯現。
見是一方神石在吞吐天地靈氣,楊拓提起得心也不由得稍微放鬆下來。
「原是異寶出世!」
卻是忘川河底,經過無窮歲月的浸染,沖刷,孕育。時至今日,有一方異寶造化圓滿,合當出世。
寶物有靈,自隱其形。若非這造化的最後關頭,需要的天地靈氣過多,也不會顯露在外。
楊拓心中也有幾分欣喜,不想這幽冥一行,還有如此運道。
他手指微掐,以紫微斗數推算。半晌,方才面露喜色,雖不知是何寶,但卻是與他有緣。
因為寶物還在最後的成型關頭,楊拓只好在岸邊暫且等候。
天空中的漏斗越來越大,隱隱有遮蔽天穹之感。方圓十萬里,都能夠觀察到此異像。
楊拓見狀,漸漸皺起了眉頭,這般大的動靜,怕是會驚動不少的人。
他雖可以以大法力截斷這天空中的異像,可這樣一來,勢必會影響寶物的最終演化。
只是他皺眉的片刻功夫,遠處就有漆黑的流光劃破虛空,顯然是附近的鬼神、鬼仙發現了端倪。
楊拓心中微嘆,本想安安靜靜的前往六道輪迴,面見后土娘娘。可如今的情況,怕是很難善了。
一方異寶,正常來說,取與不取,也在兩可之間。楊拓如今,可不缺什麼奇珍異寶。
不過,他以紫微斗數推算,這異寶與自己尚有幾分聯繫,怕是有些關連。
這天地自然成型的異寶,多是應運而生。雖份屬後天,不入先天之流,可卻一定代表些什麼。
只從寶物來看,楊拓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可以隱隱與自身有所關連,他就不敢輕忽。
萬一事關道途,將之放棄,豈不是大道難成。
當然,以此寶的情況來看,並不能影響到楊拓如今的道途。但是既然與他有些關連,他也就想再看一看。
楊拓下定決心,也不多想。他如今的一舉一動,俱是隨心而動。
更何況,他不覺得這幽冥地府,有多少人能對其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