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本想解釋,可一想到平日裡王倩文專橫的性情,知道解釋也是徒勞,索性遠離王倩文的視線,況且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當做自己是被蚊子咬了。
「文總,我這就去公司辭職!那是您要的文件。」
說罷,莫心也不再有絲毫懼色和卑微,指了指整整齊齊擺在茶几上的文件袋,抬頭挺胸,逕自從王倩文身邊走了過去。
「等等。」
王倩文叫住了即將走到房門口的莫心,順勢轉過身。
緩緩說道:「辭職倒不必,這種事情發生在顧景宸身上,我也是習以為常了,估計是他把你當成他的哪個女朋友了,你明天繼續來上班,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文總我會辭職的。」
莫心說話態度很是堅決,她清楚發生這種事情發生,即使不辭職在王倩文手下工作也不會有好日子的,不如痛快決絕些。
王倩文踩著紅底高跟鞋,鞋跟與地面碰撞的聲響像是戰鬥的鼓點,步態中帶著幾分高傲,不急不緩的走向背對著自己莫心。
拍著莫心的纖細而挺直的肩膀,勸慰中似有威脅。
「莫心,你外婆每個月康復的開銷我也是聽安姐說過了,你也是可憐孩子,這事我們就過去了,明天來上班,怎麼說你也是吃了虧的,明天我會告訴安然給你加薪。」
說完,王倩文便踩著「噠噠」作響的高跟鞋離開了房間,與莫心善良美好的面容不同,王倩文背對著莫心露出了一抹得意張狂的笑。
房間內,莫心一個人愣在原地,是啊,外婆每個月3萬元的康復費用都靠著她和母親呢,要是辭了工作,生活的重擔又全部都壓在了母親身上。
而且潤海集團本就是她一直以來夢想的工作單位,也是眾多同學擠破頭都想要進去的企業,這就放棄了,顯得很沒有骨氣。
就算心裡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不甘心,面對現實還是要低下頭。
對於王倩文,莫心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的舉動、態度前後不一,不像是吃了虧的妻子,也不像是一場交易,更像是一場算計……
無奈下,莫心咬了咬牙,擦乾眼角快要滴落出的眼淚,落寞的一個人走出了別墅。
別墅之上,落地窗前。
一個俊逸非凡的男子靜靜地矗立在那裡,他身材頎長挺拔,宛如青松一般。高定的襯衫每一寸布料都精確貼合他的身形,展現出絕妙的曲線。
寬肩窄腰。
骨骼分明的手,一隻手優雅的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一隻手隨意插在筆挺的西褲側面,雪白的襯衫扣子還沒有系好,呼之欲出的胸肌在領口隱現。
一種輕鬆自然的性感,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他男性的魅力。
目光所及是莫心嬌弱、無助的背影。
「還沒看夠?」
王倩文的夾雜著挑釁而又膽怯的聲音,從男人的身後傳來。
顧景宸收回了注視著莫心的深邃的雙眸。
如雕刻般冷峻的面龐微微一側,露出了4分之一的側臉。宛如寒星的眼眸冰冷的瞥了一眼王倩文。
很快便再次側回頭望向窗外,不過莫心已經消失在目光所及的範圍中。
冰冷到能凍死人的聲音,從顧景宸如玉石般被精心雕琢的喉結髮出聲來,「你是想死麼?敢算計我!」
「可是,顧總不是也很享受麼?」
「再有一次,你就從顧家滾出去……」
作為潤海集團的繼承人,顧景宸現在是潤海集團半個掌門人,祖父隱居,父親處於半退休狀態,潤海集團的業務都是由顧景宸全權處理。
他說過的話沒有一句是廢話。
王倩文敏銳的察覺到顧景宸的不悅,自覺的噤了聲,再多說一句都是自己找不痛快,隨後,便像以往一樣安靜的從房間退了出去。
走廊里,王倩文緊緊的握著拳頭,小心翼翼的踏著那雙紅底的高跟鞋,好在走廊中鋪著厚厚的地毯,消納了大部分高跟鞋的聲音。
她那抹著艷麗紅唇的嘴角微微上揚,本該是迷人的微笑,可那嫵媚的臉蛋上卻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狠勁兒……
心道:顧景宸你就等著被我拿捏的死死的吧,顧家休想輕易讓我離開。
昨夜實在是折騰的厲害,莫心渾身酸疼,酒精的作用也還沒有完全散去,身體難受的很。
平日作為兢兢業業的員工,也任性了一次,向總監安然請了假後,直接回到了自己小小的出租屋中。
小小的屋子裡,客廳即臥室,陳設簡單,所謂的「一廳零室」。
除了一張床就是緊挨著床邊的小沙發,一張木質的小圓桌上擺著一盆綠植……屋子不大,但是很溫馨。
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莫心感覺很踏實、很是放鬆,它雖然很小但比那冰冷的大別墅舒服很多。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還在持續著……也可能是連續兩個月加班實在是累了。
沒有多久,莫心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在夢中,莫心穿著一身雪白的紗裙,又回到那個房間,只不過房間布滿了陽光,很溫暖。
男人變得異常溫柔,那雙修長而有力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那白皙如雪的臉頰,仿佛在呵護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他的動作輕柔而細膩,帶著無盡的柔情與關懷。隨後,他慢慢地低下頭,用他溫暖的嘴唇輕輕親吻了她的額頭,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個吻充滿了深情和愛意,讓她感到無比幸福和安心……
不自覺間,又甜蜜的纏綿在一起。
夢中的感覺居然是相熟的……有些讓人痴迷。
海城的夏天很熱,莫心汗津津的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