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霍三爺往不遠處的快餐店走去,在門口買了一份報紙,便坐在快餐店裡一邊吃飯,一邊看報紙。生活顯得很悠閒。
但二狗知道,這並不像過去的霍三爺。
要是過去的霍三爺,出門有車,還有自己的專職司機。家裡有各種保姆,門口還有警衛。
但現在的霍三爺,雖然也住著別墅,卻過著簡居的身後,就連個做飯保姆,收拾衛生的都沒請一個,這很奇怪。
二狗在飯店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見霍三爺走出快餐店,往學校對面的公園走去。
路過學校的時候,陳二狗看了一眼那所貴族學校。
短短一年,這所學校已經關門大吉。
還在校門口寫上出租、出售的字樣。
整個學校,只有值班室有人。
二狗並沒急著跟蹤霍三爺,而是走到學校門口看了看。
看門的是一個陌生的老頭,將二狗大中午站在這裡,便出來說道:「這裡不是學校了,現在正在轉讓。」
二狗看了看這個熟悉的校園問道:「多少錢?」
老頭嘿笑道:「小娃子,你買不起的,沒幾個幾百萬,都不好意思開口。」
二狗想了想問道:「那校長幹嘛去了?」
「校長呀,當然是失業回家了。」
說完慵懶的回屋了。
二狗這才抬手按在地上,將當初設在這裡的散氣符撤銷。
散氣符沒了,這裡就會回復正常。
也許不久的將來,會被別人看上,改建成一座小型的工廠,或者推倒重建。
畢竟這裡臨近市中心,是寸土寸金的位置。
也許會變成一個新的別墅小區,或者商貿大廈等等。
但那些已經和陳二狗無關,此刻他需要去看看霍三爺在幹嘛?
飛身進入隔壁的公園,就見霍三爺一個人孤獨的坐在公園裡,呆呆的望著那些遊戲嬉戲的孩子。
雖然是冬天,但因為學生都已經放假的緣故,公園裡還是有很多孩子相約來到這裡。
此刻霍三爺,就坐在公園的長凳上,看著那些嬉戲的孩子,原本沒有笑容的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笑容,那神情似乎很享受。
二狗也很納悶,便遠遠的看著。
發現霍三爺那樣子很怪,時而高興,時而發愁,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唉聲嘆氣。
看到霍三爺臉上多變的表情,陳二狗感覺霍三爺看的並不是那些嬉戲的孩子。似乎在回憶什麼。
也就在此時,遠處走來一個老頭,坐在霍三爺身邊,一臉幸福的笑容說道:「老三,你怎麼來的這麼早呀!」
霍三爺嘆了口氣,看了看來人,笑呵說道:「沒什麼,待著無聊,就出來看看熱鬧。」
「是呀,現在的孩子都放假了,最近公園裡孩子也多了,我發現你特別喜歡看孩子,要不,你在收養一個吧?」
霍三爺傷感的搖頭說道:「算了,我怕我養出來也是一個敗家子。」
「至於嗎?」
霍三爺眉頭緊鎖的說道:「怎麼不至於,仔細想想,我確實是一個失職的父親,完全不會教育孩子,就知道給孩子錢,什麼都沒管過,就連遊樂園,都沒帶他來過一次,都是給錢,讓司機帶他來。」
說道這,霍三爺的臉上,多了一絲失望的笑容。
旁邊的人拍著霍三爺的後背的說道:「啊呀,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了,反正孩子跟他媽跑了,你還想那麼多幹嘛?」
「我想孩子呀!就算不是我親生,我也想呀。」
「想也沒用了,不如再找一個。」
「可我生不了孩子。」
「啊?」對方驚訝的看著霍三爺說道:「這麼嚴重,難怪你一直這麼頹廢,敢情你是帶了綠帽子,那孩子是誰的?」
「是我家司機的。」說完霍三爺垂頭哭了起來。
「靠可惡,竟然偷人偷到司機身上了?」
說完對方拍著霍三爺的肩膀說道:「好了,別哭了,一個老爺們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了,走我們溜達溜達。」
說完老頭拉著霍三爺往不遠處的商店走去。
看到霍三爺哭了,陳二狗嘆了口氣。
要說霍三爺,似乎也挺可憐的,要是單純說他是受害者,好像又不是,要不是他搶占人家媳婦,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但從霍三爺來說,他確實好像很在意小三爺的,而且似乎也一直沒走出那件事的陰影。
陳二狗覺得乾爹劉半仙說的對,霍三爺確實挺可憐,也許應該讓他見見小三爺,最起碼化解他內心的那股執念。
二狗知道執念的可怕,為什麼不幫幫他呢?
他雖然是惡人,但並不代表他就不能改變。
要說惡人,小三爺也是惡人,但不是還改變了。
也正是因為他是惡人,才最應該幫他改變。
更何況小三爺的娘已經不在了,小三爺都能改變,為什麼不化解這段孽緣呢?
陳二狗想到這,便飛身落在公園裡,往霍三爺身邊走去。
霍三爺畢竟是一個要面子的,起身之後,就把眼淚都偷偷抹去了。
兩個人去旁邊的小鋪子裡買了一副撲克,正準備打牌的時候,陳二狗走上前說道:「霍三爺,你還記得我嗎?」
霍三爺看到陳二狗一愣,隨即認出了陳二狗。只是沒想到陳二狗變得比以前更加好看了,人也白淨了不少,個子長高了一大截,看起來也成熟穩重了幾分。
霍三爺不明白,陳二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便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確實是有事,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霍三爺看到陳二狗,心裡翻江倒海一般難受,恨不得撕了改變他的罪魁禍首,但他知道,這個錯不在陳二狗身上,陳二狗只是揭開了謎底。
而這個謎底正是他不能承受之輕,就像他大哥說的那樣,人家孩子沒錯,何必非要如此糾纏呢?
也正應該這樣,他大哥放棄了他,他才走到今天這步。
要說此事,其實跟陳二狗無關。不僅如此,要不是陳二狗,也許他霍三爺早就已經殺了小三爺那對姦夫淫婦,恐怕此刻一樣也在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