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從沒喝過咖啡,甚至從顏色上判斷,覺得那東西可能不比湯藥好喝,但他還是很想試試。
為了做個對方,阿朵看了看自己的摩卡,有些糾結的拿起來嘗了嘗,當即皺眉說道:「哦,好難喝,我不喜歡這個。」
說完就要跟老楊換,楊忠哪裡敢讓她喝酒,她下午還要相親呢?
連忙勸阿朵別喝了,畢竟這裡面有酒,萬一喝多了,就麻煩了。
可阿朵是什麼人,他是黑苗的小公主,蠱婆的孫女,在苗寨裡面,除了奶奶,她最大,誰也不敢管她。
自小被慣壞了孩子,當即一把搶過楊忠面前的高腳杯,仰頭喝了一大口說道:「哇,這個不錯,比我那杯好喝。」
說完就像高高在上的主子一般,將摩卡拖到楊忠面前:「你喝這個吧。」
說完也不管不顧,仰頭將剩下的愛爾蘭咖啡一飲而淨。
就連老闆都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嬌滴滴的大小姐,竟然如此蠻狠不講理,還對著楊忠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要不要再給你來一杯愛爾蘭咖啡?」
楊忠一想到轉眼聽聽歌故事,就五十五塊錢沒了。想想就心疼,再想想剛剛借給阿朵的五萬六,根本還不回來,心疼的搖頭說道:「算了,我喝摩卡。」
老闆看了看二人,見楊忠也不嫌棄,還真的以為這是一家人,便笑著轉身離開了。
而阿朵卻看著楊忠偷笑。
楊忠當即不安的看著阿朵,因為這表情,肯定沒好事,上次阿朵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就是為了借錢買衣服。
當下對阿朵說道:「你什麼時候還錢呀?」
阿朵當即不笑了,撅著小嘴,尷尬的說道:「我現在沒錢,等我有錢了就還你。」
楊忠只好點了點頭。
結果阿朵以為對方妥協,覺得有機可乘,立刻說道:「能不能再給我來一杯愛爾蘭咖啡?」
楊忠可沒想到這丫頭藉機又開條件,立刻說道:「不行,除非你還錢。還有這杯愛爾蘭咖啡錢,要算在你帳上。」
阿朵當下不安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沒說請你喝咖啡,而你張口就要了一杯三十塊錢的咖啡。還搶走了我的咖啡,我當然要收錢了。」
說完也不客氣的抬手一口喝掉杯子裡的摩卡,這樣做,是為了防止阿朵在搶走摩卡。
否則就憑這小丫頭的個性,很難說下一步會做什麼?
果然阿朵看到楊忠喝完摩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還不滿的說道:「你怎麼都喝了,那可是我點的。」
楊忠淡淡的笑道:「可卻是我交的錢,我沒跟你計較就不錯了。別挑剔了,大小姐,我們是來這執行任務的,不是跟你約會的,還有出門後,麻煩你不要抱那麼緊,容易被人誤會的。」
說完楊忠看了看阿朵。
其實楊忠是故意這樣冷臉對著阿朵,因為他發現和小丫頭喜歡蹬鼻子上眼。
為了防止阿朵繼續借錢,或者欺壓他,楊忠不得不狠下心來。他不可想在繼續走之前的老路,永遠只是給人當哥哥,當個老好人,這樣的生活,其實對於他來說很累。
因為他一直在遷就別人。
也因為女神的那句話,他不想在過從前的那種生活,寧可生命中沒有女性朋友,也不要當藍顏知己,一次次的失落心疼,那滋味太難受。
也許是那一口熱酒的力量,楊忠笑著對喝完咖啡的阿朵說道:「走吧。」
說完也不管不顧的帶著阿朵去了海河邊。
阿朵心裡不滿,但她確實沒有留下的理由,總不能不點吃喝,在這坐一上午吧?
再想想他欠楊忠的錢,確實還不起,五萬六,想想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但她更不甘心輸給高教官,只能背著巨額債務的風險也要試試自己的運氣,否則她不會死心,就這樣放棄八王爺的。
這就是阿朵的執著。
之後阿朵就像乖乖寶寶一樣,跟著楊忠,不過抱著楊忠的手,可不敢抬緊了,只能勁量努力保持距離,將楊忠作為拐杖用。
也許是愛爾蘭咖啡內酒精的作用,加過熱的咖啡,很容易被人體吸收,很快一股暖意傳導到全身,阿朵也不在感覺那麼冷了。
楊忠也感覺幹勁十足,一直沿著海河一邊走,一邊仔細留意水裡。
但死飄一直沒出現,只有漸漸升起的太陽,帶來一絲暖意,但還是經不起北風的摧殘。
阿朵也是越走越累,發現腿也酸,腳也痛,畢竟她從沒穿過高跟鞋,在往返了一圈後,終於再也走不動了。
她此刻才明白,美的代價太高,簡直就是一種痛苦。
而這種痛苦,她忍受不了。再加上楊忠對他冷落,和天氣的寒冷。
阿朵感覺越來越失望,她覺得自己肯定不能勝過高教官,僅僅一雙高跟鞋,她都無法戰勝,怎麼去博得八王爺的喜愛?
想到失去的親人,又想到即將失去的八王爺,她感覺自己越來越孤單,就再也沒有賴在那群人身邊的理由。
而從今往後,她又靠什麼生活呢?
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掙錢?這才是最可怕的。
想到這,阿朵委屈了哭了,她不想這樣,她想變成八王爺心目中理想的女性,有更多人的關心她,愛護她。
可周圍的人,似乎都在疏遠他,害怕她。
從八王爺,到高教官,到老馬,還有其他士兵,他們似乎都不喜歡她。
就連剛認識不久的楊忠,也開始嫌棄她。
因為這樣,阿朵越發的想家,
阿朵終於沒忍住,最後抱著楊忠哭了。
本來楊忠的視線都集中在海河裡,忽然感覺阿朵不走了,便回頭看一眼,就見阿朵整張臉都埋在了他的手臂上,身體也微微顫抖。
楊忠本來以為阿朵冷了,正準備脫下衣服給阿朵穿上,卻是無意從側臉看到一道淚痕划過。
楊忠頓時一驚,不安的追問道:「怎麼了?你怎麼哭了?」阿朵也是個死要面子的人,不肯抬頭,始終緊緊抱著楊忠的胳膊低頭默默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