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人面瘡
二狗當然不會推脫,他來,就是為了化解這份詛咒,本來他指望此人能像林彪一樣自己念清心訣,化解詛咒,沒想到這老頭已經病入膏肓,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
現在見有人關心,知道這老頭還有救,當下走到身邊問老頭的兒子:「你可知道你父親中的什麼詛咒。」
老頭的兒子微微皺眉說道:「這個……我……也是聽說的,對詛咒這種東西,我並不了解,但聽剛才走的那些人說,我父親是受到墳墓里幽靈的詛咒。」
二狗和老秀才都是一愣,異口同聲的說道:「幽靈的詛咒?」
「沒錯?就是我父親下的那座墓,很特別。」說完韶華指了指老父親的頭髮說道:「就在頭髮里,好像叫什麼人面瘡。」
「人面瘡?」
二狗一愣,從沒見過這樣的怪事,雖然之前幫老頭擦拭身體,卻根本沒有注意老頭的頭髮。
此刻聽到,便問這人面瘡在什麼地方?
年輕人小心的將不能言語的老父親慢慢翻過身,在慢慢扒開本就不是太長的頭髮。
一張怪異的圖案,慢慢出現在頭皮里。
二狗和老秀才看到也是一愣。
因為那一張不大的臉,這張臉只有拳頭大小,藏在頭髮之中,雙眼凸起,卻是緊閉,鼻子也微微凸起,嘴也緊緊的閉合著,看起來非常詭異,藏在頭髮之中,看起來像臉,又不是臉,但眼睛鼻子嘴巴部分,卻又微微凸起。
二狗第一次看到這樣怪的東西,這可和之前看到的白虎截然不同。
白虎是以紋身的形式存在,最後衝出人體。
而這傢伙竟然已經形成了人臉。
二狗當下伸手輕輕去觸碰,也就是這一下,那張一直經閉的人臉忽然張開,同時那張嘴,也忽然開口了,發出類似嬰兒一般的啼哭聲。
二狗和老秀才等人都驚在當場。
同時之前無法發聲的老頭,此刻也好像舒口氣一般喊道:「救我,救我,就是他,要霸占我的身體……」
還不等說完,那隻鬼臉竟然不在哭,而是微微笑了。隨即好像心滿意足一般,慢慢閉上了眼睛和嘴巴。
再看老頭,又是一陣哽咽,竟然再也發不出聲。
二狗當下明白,是這頭上的厲鬼奪取了這位老教授的聲音,難怪老頭一直哽咽的發不出聲。
看完,二狗用靈氣探查了一下老教授的身體,發現此人的身體發生了變化,竟然進入了休眠狀態,好像不受老教授控制了一般。
同時周身的營養也在快速的流逝,竟然都在往頭部那個怪異的臉而去。
而那張臉也並不是普通的臉,而是一縷殘魂。
這縷殘魂和普通靈魂不同,並非三魂七魄,而是一股執念。
如果二狗沒猜錯,這是死後靈魂消失殆盡時候剩下的最後一縷執念。
恐怕這也是詛咒的根源。
可怎麼解決這縷殘念呢?它在執著什麼?為什麼會化為人面帖服在頭皮之中?
二狗想用靈力去試著將這縷執念逼出來,卻發現這縷執念很可怕,竟然和人頭部的神魂糾纏在一起,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如此一來,二狗就不能輕易去動這股執念,否則老教授就會有生命危險,甚至會將老教授的神魂一起拉出身體。
如果這樣做,不但老教授人會死,就連魂魄都會瞬間分崩離析化為烏有。
這才是最可怕的。
二狗最終搖頭,看了看對面的滿眼期待的韶華,說道:「對不起,你父親的病,我也無能為力,這縷執念太強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詛咒。」
韶華聽完當即抱著父親哇哇大哭起來。
同時身體失去支配能力的老教授,也一臉無奈的看著兒子,想說什麼,奈何整個身體都失去了控制權,嘴巴也最多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二狗當下一愣,忽然想起之前老頭緊緊抓住兒子手的那一幕,就像看到希望一般說道:「也許你的親情能感化你父親,恐怕能救你父親的人,就只有你了。」
韶華聽完當下激動的站起身問道:「你說還有希望?」
「沒錯,你父親身後的那個人面瘡,乃是一縷化不去的執念,它似乎有什麼未完成的心愿,而你卻是你父親的執念,如果你父親的執念夠強,那頭髮里的那個人面瘡,就無法控制你父親的身體,這就有點類似以毒攻毒的方法。」
韶華聽的雲裡霧裡,但也有些一知半解,可還是不懂如何救,更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了父親的執念?
當下問道:「可我還是不懂,我該怎麼做?」
「還記得之前,你父親緊緊握著你手的那一刻嗎?」
「記得。」
「現在你父親的身體,已經被頭髮里的人面瘡控制,當你父親看到你後,升起了一絲希望,就像老秀才說的,對你有愛有恨,這就是執念。也因為這樣,之前你父親在看到你擦拭身體時,緊緊抓住了你的手。是你給了你父親希望和勇氣。」
二狗說完,韶華當即明白,就連之前一直不懂的老秀才,也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說完老秀才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麼一般,微微苦笑起來,竟然背著手離開了房間,走到了房門外。
屋內只剩下的二狗和韶華。
年輕人聽懂後,更是以淚洗面,雖然明白,卻還是不知道如何救自己的父親。
二狗教他清心訣。
那年輕人聽的非常認真,為了防止有遺漏,還特意將二狗教的清心訣抄錄在紙上,保證每天給父親詠誦。
二狗才放心的離開,並告訴韶華自己的電話號碼,說有什麼問題隨時打電話,這才離開房間。
卻發現老秀才站在不遠處的走廊里默默抹淚。
旁邊還有一個收拾衛生的大媽,那大媽長的雖然有些醜陋,但卻還算是和善之人,見不到別人哭。
見老秀才哭的像個淚人,還以為家裡死了親人,想上前安慰幾句,便湊過去問道:「這位老同志,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