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二長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加上手握長劍,沒人確定,他會不會再次忽然發狂。
一旁的靈修殿的長老感嘆道:「神鬼之物,果然奇妙呀!」
只有老秀才哈哈笑道:「有什麼奇妙的,這種事,我們經常干。」
說完老秀才看了看一旁的四鬼。
四鬼卻是搖頭說道:「這事我們可沒幹過,那是你。」
陳二狗聽完差點咯咯笑出來,因為這老秀才,確實在人體內待了很多年。
出於好奇,便問道:「那你在別人身體裡那麼多年,什麼感覺?」
老秀才嘿嘿笑道:「當然是爽呀,你想呀,借著別人的身體,可以隨意的吃喝玩樂,別人最多把你當神經病,完全不會在意你,也沒有世間的法條約束,其實就相當於找了一個身體玩樂。」
二狗聽完,便問道:「那你就沒有打算吞噬對方的靈魂,霸占那個身體?」老秀才摳著鼻孔說道:「吞噬靈魂幹嘛?又不好吃,再說沒有深仇大恨,幹嘛要毀掉別人的靈魂,反正我占用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我是誰。這就像白天和黑夜一般,白天不知道黑夜的存在,黑夜也不知道白
天的美,一個道理。」
老秀才說完看了看不遠處還在地上打滾的丹藥派二長老說道:「你們猜,他醒過來,會不會記得自己發狂的事。」
這個問題,所有人都很疑惑。
但陳二狗見過,故而他知道,為什麼老秀才這樣說。
同時也在猜想,上次丹藥派二長老吞服丹藥後,是不是也不記得?
若他真的記得,怎麼敢再次煉製這樣的丹藥呢?
當然,最關鍵是,對於一個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人的,他不會害怕,也不會擔心,故而他更有可能繼續犯錯。
那該怎麼處罰他呢?
二狗也猶豫了,最終他看向了在場的眾人,因為他知道,此事不應該直接決定,也許交給仙蜀眾人決定,更為穩妥。
而小不懲,會出大戒。
懲罰是必須有的,但如何懲罰,如此處斷此事,就很難說了。
進入丹藥派二長老身體裡的水蛟龍,在進去不到十分鐘,便將一頭野牛的魂魄和一條青蛇的魂魄揪了出來。
再看丹藥派的二長老,當場昏了過去。
為了困住這兩隻靈獸的魂魄,三長老布下了兩個陣法,分別囚禁野牛和青蛇。
青蛇的魂魄看起來很一般,也就是普通蛇,看起來最多一二百年的修行,並沒什麼特別之處。
但那頭野牛的魂魄,卻顯得非常狂躁不安。
即便被從肉身里揪出來,還在試圖反抗,更的在陣法橫衝直撞,好像要掙脫囚籠一般。
但陳二狗卻發現這頭牛,有些不同,
在牛身上,竟然浮現出了一張人臉。
看著這一幕,陳二狗想起了吞噬魂魄的那些鬼嬰。
同時他的心裡,也咯噔一下,不安的說道:「快看看丹藥二長老的魂魄還在嗎?」
靈修派的通靈長老連忙上前檢查。
卻是驚奇的發現丹藥派二長老的魂魄,已經只剩下一魂一魄。
情況很不樂觀,至於他體內的內力,在失去宿主的控制後,便開始快速的消散,轉眼就像乾癟的茄子一般,蔫了下來。
這下在場眾人都驚訝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連陳二狗也在猶豫,怎麼辦?
如果只是三魂七魄被打散,那陳二狗還敢冒險將三魂七魄組裝上。
但被吞噬的靈魂,沒有人知道改怎麼辦?
丹藥派的人見狀四次求助,就連靈修派的三位這裡,也連連搖頭。
最後丹藥的兩位長老忍不住各個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刻,就連看門道士,也猶豫,要不要上前安慰。
要說這二長老,看門道士並不得意,因為此人對手下太過苛刻,平日裡也是囂張跋扈之人。
除了對大長老和三長老還算恭敬,其他人都是備受欺壓,他們心裡自然對二長老的死,沒有什麼感想。
反而是那看火的小盧,心中舒爽了幾分。
十二年的欺壓,最終換了一個這樣的報應,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的,但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小盧看似面無表情,但能看到一絲冷笑和欣喜。
一旁的看門道士,見狀小心的問小盧:「那你還打算留在仙蜀嗎?」
這個問題難倒了看爐火的小盧。他看了看周圍的人,卻是說道:「不了,原先我以為仙蜀是一個室外桃園,可以專心煉丹,遠離塵世中的種種紛爭,來了後才知道,這個世界不可能有室外桃園,也不可能沒有紛爭,有人的地方,就有欺壓
,就有不公。與其躲在這裡煉丹,不如去塵世間打拼一番,好歹證明我活過,我努力過,打拼過。」
陳二狗聽到後,也是十分感慨。
但陳二狗還是希望能將此人留下,畢竟仙蜀門派不興,如果都這樣,那丹藥派恐怕 也會像靈修派面臨同樣的問題。
可怎麼才能留下一個人呢?
陳二狗也猶豫,更不是知道如何挽回。
當然這些都是後事,他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是這頭野牛的魂魄怎麼辦?
吞噬過魂魄的靈獸,已經再無長性,想要讓他們恢復成普通魂魄,根本不可能。
這就是噬魂的厲害。
一旦開始噬魂,那便是無休止的黑洞,這就是為什麼乾會的人,一定要在貢品里放上鮮血和胎兒的緣故,若那些鬼嬰無法得到貢品,就會反過來襲擊主人。
陳二狗面對野牛的魂魄,問一旁的靈修派的長老們。
「你們說,這兩隻靈獸的魂魄怎麼辦?」
空靈看了看狂躁的野牛和那條青蛇道:「按理說,應該毀掉,噬魂的靈魂,和魔鬼沒有任何兩樣,留在人間,也只是禍害。」
「不可,」
丹藥派的大長老高聲喊著,說完就撲到陣法邊上,擋住準備要消滅野牛和青蛇的眾人說道:「不可,我二師弟的魂魄還在其中,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眾人只能為難的搖了搖頭。
就連陳二狗也搖頭。但丹藥派的人不死心,苦苦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