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從長計議

  陳少捷仔細琢磨了很久,分析出來了幾種可能。

  第一種,金鯤真人原本姓「公孫」,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現在改名改姓了。

  第二種,金鯤真人原本就是「羅鷹」,只不過入門的時候沒用真名,而是用了「公孫」。

  第三種,金鯤真人中途換人了,從「公孫」換成了「羅鷹」。

  陳少捷想了想。

  第一種可能有點狗血,也最無害。

  他覺得可能性很小,所以放到一邊。

  所以,事實應該介乎第二和第三種可能之間。

  如果是第二種的話兒,金鯤不知道為什麼頂了個假名進入青禹仙宗,這很可疑。

  不過其中也可能存在什麼特殊原因,金鯤要是可以解釋清楚,那有害性就一半一半。

  如果是第三種的話兒,就很麻煩了。

  中途換人這種事情,唯一的解釋就是「內奸」。

  一想到「金鯤是內奸」,陳少捷立即覺得膽戰心驚。

  他之前聽說金鯤銀龍,是青鶴門下第二代之中的佼佼者,而且他們兩個自小一起學藝,感情非常的好,如同親兄弟一樣。

  現在銀龍真人隕落,很有可能是金鯤殺的,這事兒簡直不能細想,一細想就讓人不寒而慄,通體發冷。

  而偏偏在陳少捷看來,這個可能性似乎是最大的。

  陳牧之前見過金鯤,回想一下金鯤擺出的一副誓要追查真兇的態度,這特麼簡直就是影帝呀。

  這人要是內奸的話,給青禹仙宗的傷害肯定大到沒邊。

  「這事兒得和師父說!」

  陳少捷從地上站起來,就想朝著師父的寢室走去。

  可是沒走兩步,他又停下了。

  這事兒沒法說啊……

  「羅鷹」這個名字,是從系統里查探到的,他根本沒辦法和師父明說自己有系統的事情。

  所以,「羅鷹」的由來,就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陳少捷不禁又苦思起別的辦法。

  腦子轉了好一會兒,他很快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就說金鯤很像那個內奸好了。

  這屬於硬栽贓,感覺有點low,但是效果應該不錯。

  隨即,腦洞打開以後,他又想到了更多。

  如果自己和師父說金鯤像內奸,這件事情等於把焦點轉到自己身上,萬一金鯤掩飾得好,他分分鐘惹禍上身,還會連累師父。

  所以,他其實可以採用類似發小傳單造謠的辦法,直接寫一些類似「金鯤真人是內奸,真名羅鷹」之類的小傳單,到處發,這或許效果更好。

  當然,如果金鯤真人是無辜的,陳少捷只能說一句「冒犯了」。

  只要能證明對方的清白,雖然會給金鯤帶來很多麻煩,可他感覺還是值得的。

  不過,想要派發小傳單的話兒,這又涉及到新的一系列問題。

  怎麼樣才能保密?

  怎麼樣才能不讓人查到他?

  萬一被人查到他,怎麼樣才能解釋過去……

  陳少捷可不知道那些大修士們,會不會有什麼神奇的法術,能在看到傳單以後查找到他。

  要知道這裡可是個有神仙的世界,一些不合邏輯的方法,也許在這裡都有存在的可能。

  必須從長計議才行。

  別到時候惹出什麼麻煩來,反而弄巧成拙,最後變成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當然,還有一點,他要弄清楚金鯤真人入門前的名字。

  究竟是不是「公孫」?「羅鷹」又是什麼人?

  這大概要到藏經閣去查。

  藏經閣里他沒有關係,想查也並不容易。

  貿貿然查這個,又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如果真被人發現他在查這個,別說內奸會怎麼做了,即使只是藏經閣的人,他後面發傳單之類的動作也不用做了。

  所以,同樣要從長計議。

  反正,只要沒把事情計劃周全,金鯤的事情他準備爛在肚子裡,絕不亂做什麼多餘動作。

  輕吐一口悶氣,陳少捷朝著師父的寢室走去。

  他要修煉,現在只有讓他成癮的修煉,才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公孫晚晴正在喝酒,看了陳少捷一眼,問道:「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又出什麼事兒了?」

  陳少捷心說自己不是演得很正常嗎,怎麼師父一眼就看出來了?

  略一沉吟,他找了個藉口:「師父,我今日已經煉化法寵,只是我覺得我的法寵好像有點弱……嗯,就是不太適合戰鬥,這該如何是好?」

  公孫晚晴低頭吸了一口酒,才說:「這世上的修士也並不是人人擅長戰鬥的,有擅長煉器的,有擅長丹藥的,有擅長陣法的……」

  說到這裡,她意有所指的看了陳少捷一眼,接著道:「九州之上,擅長戰鬥的修士最多,可是在戰場上常常隕落也是他們。反倒那些擅長其他的修士,人數雖少,卻不那麼容易隕落……他們之中有些厲害的人,地位尊崇,遠比那些擅長戰鬥的大修士更受人尊重。」

  師父就是會聊天……

  陳少捷聽見師父這麼,心情頓時一下子好了許多。

  沒錯呀,自己的斷腸草既然不適合戰鬥,那就別硬來。

  好好搞一下自己的陣法之道,或許更有前途。

  如果硬要去戰場上玩自己不擅長的項目,那不是逼自己去送死嗎?

  勉強沒幸福的道理又不是不懂……

  看來這事兒還是得從長計議了。

  陳少捷頓時放毛躁的心放了下來,連帶之前因為「金鯤」的事情而有點受驚的心,也漸漸平復。

  不行就別硬來,以後躲著點就是了,何必勉強自己?

  陳少捷看了看自家師父,說道:「多謝師父。」

  公玉晚晴掃了一眼徒弟,繼續喝酒,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可她卻翻了身子,換了個更加舒服姿勢翹著腳,顯然心情不錯。

  陳少捷眨了眨眼睛,突然說道:「師父,我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你好像要出遠門的……嗯,不如這一次你帶上我吧,我現在也能御物飛行了,你路上我可以照顧您,可以安全些。」

  他記得,去年這個時候,師父要跑到那個什麼北海漩眼中去找老公,最終受傷而回。

  據說師父每年都要去的……

  陳少捷眼看著時間差不多,心裡想跟著師父出去轉悠轉悠,看看那個北海漩眼究竟是什麼所在,所以試探著問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