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舟剛想說話。
霍韶霆就推開了身上的姜明月：「去貴賓室等。」
沈棠溪轉身，帶著許晴、余幼姍去了隔壁。
霍韶霆走出來，整理了下衣物，冷冷地說：「你先回去。」
貴賓室。
許晴討好地把設計稿遞到霍韶霆跟前，很是殷切：「霍總，要不你先看看，這些都是我們公司最新畫出來的。」
霍韶霆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沈棠溪身上。
許晴看出了些貓膩。
「霍總想看沈設計畫的圖嗎？」許晴特意問了句。
霍韶霆抿了口茶水，語氣很淡：「我記得貴公司剛來京市沒多久，確定有資格參與霍氏集團的設計？」
按照道理來說，梵溫確實沒有資格。
可，許晴知道霍韶霆和沈棠溪的關係非比尋常，所以她才帶著沈棠溪過來爭取。
「梵溫雖然剛嶄露頭角，但在設計思路這方面足夠新穎。」許晴笑得滿臉諂媚，「只要霍總能給梵溫一次機會，我們必定讓霍總刮目相看。」
霍韶霆沒說話。
只盯著沈棠溪瞧，似乎想讓她開口。
許晴的臉都快笑僵了。
又不敢催促，霍氏集團是什麼地位，她們心知肚明，要是得罪了霍韶霆，梵溫以後就沒必要再在京圈發展了！
「憑什麼要給你們一次機會？霍氏有固定的合作方，若你們將事情辦砸，我們霍氏損失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你們能負責得起？」
許晴嘴唇一抿：「霍總還沒給我們機會又怎麼知道會辦砸？或許會比往日更好呢？」
霍韶霆微微抬起下巴，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我是商人，只喜歡利益最大化，不喜歡或許這種假設。」
那這個意思，是沒有資格繼續談了。
是梵溫自取其辱。
「那我明白了。」許晴禮貌地伸出手，「雖然合作不成，但今日能和霍總坐下來談，是我們梵溫的榮幸。」
霍韶霆將茶杯放下，沒與她交握，只冷冷地抬起下巴。
他漠然地看向沈棠溪：「就不再爭取下？看來貴公司也不是很想與霍氏合作。」
許晴張嘴要解釋。
霍韶霆卻直接打斷她的話：「沈設計師，我在與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饒是余幼姍反應最慢，也察覺到霍韶霆對沈棠溪不一樣的態度，許晴給她使了個眼色，兩人默默地當起了透明人。
沈棠溪眼神很冷，語氣更淡：「聽見了，霍總想讓我說什麼，為了這份合同跪下來求你嗎？合作是看公司本身的實力，我說我們有這個實力，霍總不信，那我們還有必要繼續談嗎？」
許晴和余幼姍驚慌失措。
這是在談合作還是吵架？
霍韶霆眯起眼，黑眸沉沉地笑了起來：「沈設計師脾氣還真是厲害，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這場合作就沒必要了。」
「好的，霍總。」
沈棠溪徑直站起身朝外走。
許晴和余幼姍慌裡慌張地跟上，滿臉的欲言又止。
也在這時，姜明月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挑釁地看了眼沈棠溪，之後也不打招呼，扭著腰肢，淡雅如菊地坐到霍韶霆的身邊。
「韶霆哥，待會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我餓了，好不好嘛。」
邊說，她邊朝霍韶霆那邊靠，臉上掛著柔媚的笑容，屁股也快坐在他的大腿上了。
沈棠溪和許晴兩人都看見了。
許晴目光閃爍，詫異：「這位就是霍總那位白月光？」
「不是他夫人嗎？我聽說霍總結婚了，很愛他夫人呢。」余幼姍驚訝地接過話。
只要在京市，基本都聽說過霍韶霆寵妻的消息。
但，他們在網上也搜不到這位神秘妻子的一點信息，霍韶霆把她保護得很好。
許晴有意無意地掃過沈棠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說：「那矯揉造作的姿態看起來不像，更像是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
進入電梯，沈棠溪摁了樓層，警告：「這裡是霍氏，不想得罪人就少說話。」
許晴和余幼姍頓時閉嘴。
等上了車，許晴又接到頂頭上司的電話，問有沒有拿下霍氏的單子。
許晴想到沈棠溪和霍韶霆說話的模樣，一言難盡地說：「沒拿下，但我們還會再爭取，還請黎總放心。」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許晴連連答應才掛斷電話。
余幼姍問：「霍總都這麼拒絕了，還有機會？」
「棠溪，你說呢？」許晴看向沈棠溪。
沈棠溪愣了下，溫吞地說：「他不會和我們合作的。」
梵溫才剛發展，在業內地位並不好，以她對霍韶霆的了解，他不會冒險更換珠寶設計師品牌，這對於小公司來說或許沒有什麼。
但霍氏，不一樣。
「沒努力爭取過，你怎麼知道？」許晴給她上了一課，「拉單子跑業務本來不是我們的活，但作為設計師，誰不想出名，更何況談下霍氏，我們就有一大筆提成。」
為公司當牛做馬，除了為名，不就是為了錢嗎？
許晴想得很長遠，也想讓沈棠溪跟她一樣的想法。
沈棠溪知道她說得很對，可霍韶霆的性子她最了解不過，不可能在利益面前有例外，他向來不講情面。
「晴姐，你想怎麼爭取？」余幼姍好奇地問。
許晴推了推眼鏡框，認認真真地道：「從明天開始，你和棠溪就來這裡蹲守，直到霍總再次看到我們誠意為止。」
「放心，你們在這也算工作，工資不會少，各種費用都可報銷。」
沈棠溪真的很想拒絕，但許晴不給她機會。
「你們看，霍總和那位白月光下來了。」
沈棠溪朝車窗外看了過去。
這一看，她的臉色有些發白，手指骨節都凸起來了，心尖更是想扎了根刺。
又疼又不想去在意。
只看見霍韶霆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姜明月，姜明月將臉依偎進他的懷中，巴掌大的小臉顯得格外孱弱美麗。
她唇角微動，像是在說什麼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棠溪的錯覺，她總覺得姜明月在看她這個方向。
霍韶霆顧不上左右，臉色萬分焦急的模樣，快步上車，之後揚長而去。
沈棠溪收回目光，面沉如水：「我們也走吧。」
回到公司，沈棠溪心不在焉度過了一個下午，直到下班回到檀宮。
還沒踏進門，她心臟一縮。
遠遠地就看見霍韶霆沉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