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沈棠溪怔住了。
隨即身體緩緩的顫抖起來,臉色更是變得慘白,看向霍韶霆的眼光里,帶著複雜和不可置信。
甚至隱約間還能看見失望的恨意。
「因為知道是你,所以我才那麼放縱,換做別人,我絕對不會碰的。」
「是我不敢面對自己的真心。」
「從頭到尾,碰你的是我,錯的也是我,你從來就沒有錯過,而且我和姜明月從沒感情,你並沒有破壞。」
「所以,別再回想這件事,覺得是你錯了,好嗎?」
霍韶霆單手支撐著她的腰肢,低頭吻住她的嘴唇,慢條斯理勾勒著她的唇舌,想讓她動情,掌心將她腰肢向上提。
軟胸與他的胸膛緊貼著。
片刻,他發現她只是冷冷地盯著他,那雙眼睛帶著許多情緒,卻沒有半點情慾。
沈棠溪身體隱隱變得冰涼。
很多複雜的思緒一股腦涌了上來。
現在霍韶霆說的話,她聽不懂。
知道是她才碰?
難道他喜歡的一直是她嗎?
不對!
前世可不是這樣,難道今世真的不同嗎?可姜明月依舊存在,她依舊橫跨在兩人中間,這並沒有半點不同!
「老婆?」
見她默不作聲,霍韶霆低頭吻著她的額角。
隨即他躬身,小心翼翼地抱起沈棠溪,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每一個動作都帶著難以言喻的柔情。
驀然間,她的肩膀突然暴露在空氣中,涼滋滋的感覺沁入骨髓。
沈棠溪猛然回神,怔怔地凝視著霍韶霆:「我想冷靜下。」
霍韶霆停下動作,垂眸看著她:「冷靜多久?」
現在她的腦子很亂。
只要一想到前世的苦白吃了,沈棠溪就忍不住想質問,可她不能!
「冷靜到你和姜明月真正劃清界限,不然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沈棠溪深深地吸了口氣,「更不會讓你碰我,我嫌髒!」
霍韶霆眼神猛地變得陰沉,緊緊地扣住她下巴:「髒?」
沈棠溪梗著脖子,儘管害怕但還是堅定地點頭。
她聲音帶著辛苦的沙啞。
「小舅舅,既然你說只喜歡我,那麼這點條件應該能滿足才對。」
霍韶霆溫熱的指腹貼著她冰冷的唇瓣,小心翼翼地擦過,仿佛在擦拭一件最珍貴的古董畫作。
過後,他語氣寵溺地說:「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當夜,霍韶霆真的什麼都沒做。
只是抱著她一起躺在床上。
清早醒來的時候,沈棠溪發現自己竟然像只小獸一樣縮在他的懷裡,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抗拒的姿態。
她一下子就驚醒了,猛地從霍韶霆懷中鑽出。
霍韶霆正凝著她,眸色比昨晚要溫和得多:「醒了?」
「嗯,你還沒去上班?」
問完,沈棠溪不敢在床上逗留,慌忙下床進了浴室換衣服。
霍韶霆見她這麼想和自己拉開距離,臉色有些沉,拿過衣服在臥室換了起來:「看你睡得香,不忍吵醒你。」
換好衣服,沈棠溪又洗了把臉,從浴室走出來時候,霍韶霆也整理好了。
兩人相處時,竟然是難得的和諧。
「小舅舅,你工作忙,用不著遷就我。」
霍韶霆朝她走了過來,漫不經心地湊近她的臉:「和我這麼客客氣氣的,就好像我們是不熟的陌生人,有這個必要嗎?」
他滾燙的男子氣息繚繞在跟前,弄得她心神不寧。
沈棠溪下意識往後退,故作鎮定地說:「誤會沒弄清楚之前,我們應該保持距離,免得讓別人誤會。」
別人自然指的是姜明月。
夫妻倆心照不宣。
霍韶霆皺眉,面色不愉,過了會,又耐心開口:「衛太太的生日宴,別忘了跟我一起去。」
沈棠溪動作一頓:「知道了。」
吃過飯,沈棠溪就去了公司。
公司最近忙著新品發布,各部門都挺忙碌,許晴偶爾還會單獨找她,除此之外,其餘人碰面都忙得不帶打招呼。
這樣也挺好,正好避免社交。
兩天後,生日晚宴。
沈棠溪下完班就回了檀宮換禮服、首飾,這些東西早就準備好了,換起來也方便。
到了樓下,霍韶霆已經在客廳里等。
她走過去,與霍韶霆一起上車。
遲非白開的車,穩穩地在酒店門口停下,車外,有不少記者舉著攝像頭,一看是霍韶霆的座駕,拍得更加賣力,生怕錯過大新聞。
霍韶霆遞過來一隻胳膊,沈棠溪猶豫了下,挽住。
兩人一起下車。
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一點都沒有被白月光破壞感情的模樣。
那些感情不和的謠言瞬間不攻自破。
沈棠溪陪著霍韶霆應酬了半個小時才去沙發上坐著休息,她微微閉目養神,突然眼前有道黑影落下,她倏地睜開眼。
「秦總?」
她沒想到在這能碰上秦淮,他依舊穿著得體,臉上散發著溫潤的君子風度,讓不少豪門千金青睞。
秦淮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下完班就過來應酬,不累嗎?」
沈棠溪眼眸微垂:「只要有回報,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秦總,新款再過幾天就要發布了,那市場反饋大概多久出數據?」
秦淮抿了口紅酒:「看來你很重視這次Y-Z初賽名額。」
沈棠溪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要是不重視,她又怎麼會日夜兼程地趕稿子,人都熬瘦了!
秦淮眸子變得溫和,似笑非笑看向她:「你是霍夫人,其實不用通過梵溫就可以直接進入決賽的,更何況,你之前還斬獲那麼多次的冠軍。」
她早就有資格進入再次決賽,又何必要初賽的名額?
只不過是霍家一句話的事。
沈棠溪手指緊握成拳,驀地又鬆開,很多事情她不需要和別人解釋,只要自己知道哪條路是對的就行。
「秦總,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秦淮略微愕然,緊接著笑出聲:「好,我明白了。」
「嫂子?」
突然,顧行舟古怪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沈棠溪扭頭,第一眼就看見站在顧行舟旁邊,臉色晦澀莫名的霍韶霆。
兩人應該剛到,周圍阿諛奉承的人群都還沒散盡。
霍韶霆表情莫名地看向秦淮,話卻是對著沈棠溪說的:「跟我說累了要休息,其實是在和人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