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都知道了

  正巧,遲非白推門進來。

  遲非晚面不改色地說:「都聽見了吧?那麼就拜託你了,工資我會自己付,唯一要求就是身手好,人品過關,無條件保護我。」

  聽到這話,遲非白眉眼微微蹙起。

  「沒聽清?」遲非晚準備再說一遍。

  遲非白平靜地說:「聽見了。」

  「還有,今天謝謝你帶我出來,你想要什麼謝禮?」遲非晚語氣冷淡,顯然對遲非白沒什麼好臉色。

  遲非白將食盒放在桌上,沉默了會說:「不用。」

  「我這人最不喜歡欠人情,你應該知道。」

  若不還掉這份人情,她會一直記在心裡,影響心情。

  看她非要劃清界限,遲非白便冷冷地說:「你欠我的還少嗎?真以為就這一次?」

  「你什麼意思?」遲非晚不解。

  遲非白也不想解釋,沉聲說:「反正,不用你道謝,另外就是自己保護好自己,不是每次我都能來得那麼及時。」

  說完,遲非白轉身要往外面走。

  「你去哪!」遲非晚急了。

  遲非白手搭在門把手上說:「給你找保鏢。」

  邊上,沈棠溪安靜地看著姐弟倆,等遲非白離開後,她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著遲非晚。

  片刻後,她說:「你和遲非白的關係怎麼看起來不太像平常的姐弟?」

  按照道理,不應該有血脈鎮壓嗎?

  遲非晚抿了下唇,弱弱地說:「我應該沒和你說過,遲非白和我並不是親生的姐弟。」

  沈棠溪目光震驚。

  她還真不知道!

  「那他是……」

  「我媽領養回來的兒子。」遲非晚苦笑了聲,「生我的時候我媽大出血,命保住了,但子宮沒保住,所以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兒子。」

  遲非晚抬起頭,盯著沈棠溪繼續說:「你知道我們遲家的情況,重男輕女,那個時候我媽沒辦法,在我三歲的時候,就領養了一歲的遲非白。」

  「我爸起初不同意,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在他眼裡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可我是女兒,我媽又不能再生,再加上我爸的公司全靠我外公幫襯。」

  「他不敢和我媽提離婚,所以領養這件事也板上釘釘,之後我就覺得遲非白分走了我父母的寵愛。」

  「可後來我才發現,我不被愛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我本身就是個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的女兒。」

  聽到她說這麼多,沈棠溪只覺得遲非晚內心很痛苦。

  能感受到她生活在遲家這些年有多煎熬。

  「溪溪,你知道嗎?其實我有時候很羨慕你,獨自一個人,自由自在,還沒人管束。」遲非晚眨了眨眼,「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沈棠溪想了想說:「記得,當時你背著書包走在橋上。」

  「那次我是打算從橋上跳下去的,是你救了我。」遲非晚真摯地說:「認識你真好。」

  一直以來,沈棠溪以為遲非晚是最為外向熱情的人。

  每天幾乎都在笑。

  沒想到她居然想過自殺。

  沈棠溪用力握住她的手:「晚晚,你長大了,不用怕他們管束了。」

  「所以我決定生下這個孩子,你會支持我嗎?」

  沈棠溪認真以待:「你考慮好了嗎?」

  遲非晚點頭。

  「那我就支持你,以後我就是孩子的乾媽,我跟你一起養她。」

  在醫院陪著遲非晚說了會話,沈棠溪才回檀宮。

  一樓客廳沒有霍韶霆的身影。

  她鬆了口氣,往二樓臥室走去,只是沒想到,剛推開門就看見霍韶霆坐在裡面的沙發上,電視正投屏放著最新的節目。

  沈棠溪下意識地想退縮。

  「回來了?」

  沈棠溪略顯緊張,故作冷靜地放下包說:「嗯。」

  「她沒事?」

  「受了點傷,沒其他大礙,養養就好了。」

  霍韶霆扭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說:「溪溪,你就沒其他要說的?」

  「什麼?」

  「比如,她懷了周崇安的孩子。」霍韶霆臉色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可語氣卻透著冷意。

  沈棠溪渾身一緊。

  果然,霍韶霆知道了,也是,沒什麼事情能瞞住他,只要他稍微一查,京市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能一清二楚。

  沈棠溪抿唇說:「是那天晚上有的,晚晚忘記吃藥了。」

  霍韶霆漫不經心地說:「是不是忘記吃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遲非晚喜歡他,所以一開始就打了這個算盤。」

  「好歹你是桑榆的嫂子,你居然還要隱瞞我?」

  「我沒有。」沈棠溪只覺得夾在中間很難做人,但她還是選擇站在遲非晚這邊。

  她仔細解釋說:「那件事只是個意外,懷上孩子就算是晚晚故意不吃藥,也改變不了那件事的軌跡。」

  「況且,周崇安和桑榆已經分手了,有沒有孩子都不重要了,甚至還能讓桑榆徹底死心,但我希望你能保密這件事,晚晚不打算讓周崇安知道這件事。」

  霍韶霆冷笑:「我當然會保密,不然桑榆知道這件事該多傷心啊,你不在乎桑榆的心情,我身為哥哥自然要在乎。」

  沈棠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任由霍韶霆這麼諷刺。

  「過來。」

  他隨意地招了招手,就像是在逗弄聽話的寵物。

  沈棠溪很不喜歡被這麼對待,硬是站在原地不動:「還有什麼事,該說的我都說了。」

  「我讓你過來。」霍韶霆重複了一遍。

  沈棠溪依舊沒動。

  兩人僵持著,最終還是霍韶霆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他柔聲說:「我沒有怪你,只是遲非晚心機太深,你平日還是離她遠點,別被她利用了。」

  「豪門裡的孩子哪個心機不深?晚晚只是自保而已。」

  沈棠溪只覺得好笑。

  要說心機深,霍韶霆論第二,沒人敢論第一。

  他居然還好意思說遲非晚。

  霍韶霆眉頭微皺。

  沈棠溪將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平靜地說:「我先去洗澡了。」

  「好。」

  等她從浴室出來後,霍韶霆不在臥室,沈棠溪打開門看了圈,發現書房的燈亮著,她默默地關上門,先上床睡了。

  第二天。

  沈棠溪正在公司上班,就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