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韶霆沉默了會,淡淡地說:「我只是不想她每天閒著來糾纏我,給她找點事情做,忙起來就不會打擾我的安靜。」
沈棠溪冷著臉:「只是這個原因?」
「是。」霍韶霆嘆了口氣,仔細安撫地說:「除了這個原因,就沒有其他了,老婆,你相信我好嗎?」
沈棠溪抿了下唇。
最後用手撐開兩人的距離:「我先上樓,公司還有事需要我居家處理,你先鬆開。」
其實,霍韶霆知道這是沈棠溪隨便找出來的藉口。
但她現在不夠冷靜,他只能照做。
「好。」
沈棠溪得了自由,飛快地跑到樓上。
就在她要關門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嫂子,你有空嗎?」
沈棠溪聽到是霍桑榆的聲音,有些驚訝,自從霍桑榆偷偷地從檀宮搬出去後,她就再也沒有主動聯繫過她。
她還以為,霍桑榆恨屋及烏,不想再理她了。
「有空,怎麼了?」
霍桑榆聲音似乎很疲倦:「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出來陪我一會?」
「在哪,我現在過來。」
霍桑榆說了個地址,補充說:「別和我哥說,我不想讓他知道我這麼不爭氣。」
「嗯。」
沈棠溪答應後掛斷電話,然後洗澡換好衣服才讓司機開車過去的,至於霍韶霆那邊,不用她說,司機也會傳達。
到了包間裡,霍桑榆一個人躺在沙發上唱歌。
滿地狼藉,都是破碎的酒瓶。
「嫂子你來了。」霍桑榆慘澹地笑了笑,然後起身準備撲進沈棠溪懷中。
怕她動彈的時候踩到玻璃碎片,沈棠溪忙說:「你站在那別動,我過來!」
「哦。」霍桑榆乖巧地應了聲,眼巴巴地說:「我這樣是不是很狼狽啊?是不是很醜?你知不知道,我給他打了無數電話,他都沒接!」
「甚至我發微信說自己在這喝醉了,他都不安慰我一句。」
霍桑榆心痛如絞地說:「他是真的鐵了心要和我分手,沒有半點留戀,嫂子,我好歹是霍氏集團的千金,他怎麼就不對我好點呢?」
聽到她這麼說,沈棠溪解釋說:「這只能說明周崇安並不是為了你的身份才和你在一起的。」
霍桑榆抬起頭,有些激動:「所以嫂子的意思是說,他對我有愛?」
沈棠溪沒說話。
「桑榆,人要朝前看,別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在原地踱步。」她轉移話題,「況且你喝了這麼多酒,家裡人知道了肯定會擔心的。」
聽到周崇安不愛自己。
霍桑榆笑容僵硬,緊接著又哭了出來。
「我是不想一直徘徊不前,可這顆心不受控制,老是在半夜想起他,嫂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都懷疑自己瘋了!」
沈棠溪感同身受。
前世她也像是霍桑榆這麼痛苦過。
但都毫無用處。
甚至毫無意義!
霍桑榆猛地站起身,似乎要去拿被她扔在地上的話筒,不知道怎麼回事,身子一歪,整個人朝茶几倒了過去。
沈棠溪眼疾手快地將她拉住。
可霍桑榆全身的重量,帶著她一起朝地上摔。
「啊!」
霍桑榆叫了聲,然後就看到自己的胳膊與掌心血流如注。
但她只叫了一聲,就繼續去拿話筒。
然後不顧疼痛地唱歌。
沈棠溪摔倒的位置正好沒有碎片,人沒受傷,但看霍桑榆這樣,眉眼皺得死緊:「你在流血,我送你去醫院。」
「不去。」霍桑榆一口拒絕,「就這樣我還死不了。」
「聽話!」沈棠溪聲音提高了些,「再不去醫院處理,會留疤的,到時候就不好看了。」
霍桑榆動作一頓。
「好看也沒人在意,不如留個疤,興許還能吸引人的目光。」
沈棠溪只覺得霍桑榆蠢得感人。
她搬出最後的殺手鐧:「要是你再不聽話,以後你給我打電話我就不接了,還有,我現在就讓你哥過來看看你這副德行,你信不信?」
提到霍韶霆,霍桑榆總算是有了反應。
她抿唇說:「好,我跟你去醫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人剛到醫院急診科,就看見周崇安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報告單,神色看起來很慘白。
三人打了個照面,然後周崇安的眼睛落在霍桑榆的身上。
「她怎麼了?」
沈棠溪剛想解釋。
霍桑榆直接說:「你連我消息都不回,現在來關心我做什麼,看我這麼慘你開心了嗎?」
周崇安皺眉,掏出手機一看,冷漠地說:「抱歉,手機關機了。」
剛才他一直忙著給自己做檢查,過來的匆忙,付完帳手機就關機了。
霍桑榆心裡燃起希望。
「就算你沒關機,怕是也不會搭理桑榆。」沈棠溪想讓霍桑榆死心,給周崇安使了個眼色。
周崇安心領神會,平靜地說:「是,分手了就該保持距離。」
「分手了就不能再當回朋友?」
周崇安沒有回答霍桑榆的話,而是看向沈棠溪:「先帶她過去處理傷口吧,我還得去找醫生看報告。」
「嗯。」
處理傷口的時候,霍桑榆一直依依不捨。
「嫂子,你說他大晚上的怎麼會來醫院?」
沈棠溪為了讓她冷靜,想了想說:「應該是身體得了什麼急症,我看他剛才的臉色比你還要白。」
「那我們待會去看看他。」
「桑榆,我知道你還喜歡他,可一段感情里,不能將自己的態度放得太卑微,不然對方只會瞧不起你,明白嗎?」
霍桑榆一知半解地說:「可我喜歡一個人,就是想給他更好的。」
沈棠溪抿唇:「但人家並不領情。」
這次,霍桑榆不說話了,鐵青著一張小臉,縫針的醫生動作似乎重了,她立即說:「能不能輕點,很疼的。」
醫生不卑不亢地說:「知道疼就別亂動。」
「篤——」
有人在外面敲門,醫生問了句:「誰?」
「裡面的人是我朋友,她傷得嚴不嚴重?」
「你進來。」
房間門隔音很好,要不是扯著嗓子根本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周崇安走到裡面,淡漠的眼神落在霍桑榆身上,無情地說:「以後不要再做傻事,我們早就不可能了。」
這是以為霍桑榆自殺了?
沈棠溪抿了下唇,維護霍桑榆的形象:「桑榆只是碰到了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