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韶霆的眸子充滿冷意,漠然地看著她。
片刻後,他說:「是我進了她的房間。」
姜明月臉色鐵青,煞白地說:「韶霆,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想讓我知難而退,放棄你?可是你忘了,那個孩子……」
霍韶霆冷冷地眯起眼:「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以後也別再以女主人的姿態自居,你能住在這,是棠溪心善。」
聽到他這麼說,姜明月差點崩潰。
沒想到他居然為了沈棠溪這麼跟她說話,完全不給她留面子!
「她心善?韶霆你的意思是說我惡毒嗎?」姜明月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地問:「我做錯什麼了,要被你這麼說?」
霍韶霆把手從她掌心裡抽出來,眉眼冷淡至極。
眼看他不為所動,姜明月心冷了,開始裝可憐:「韶霆,對不起,我知道自己錯了,你別不理我。」
「去睡吧。」
霍韶霆落下這三個字,徑直回到臥室。
姜明月剛想說話,可霍韶霆不給她機會。
看著那扇緊閉的臥室門,姜明月臉色越發鐵青,下一刻,她將門猛地關上,躺回了自己的臥室。
清早,沈棠溪就看見姜明月早早地坐在餐桌前。
看到她下樓後,姜明月就站起身打招呼:「棠溪,你醒了,我讓王媽做了水晶蝦餃,你喜歡吃嗎?」
沈棠溪目光掃過餐桌,上面確實擺放著水晶蝦餃。
還特意放在姜明月的面前。
應該是專門為了她做的。
「夫人,你昨天說想吃河粉,這是為你專門做的。」王媽在旁邊示意。
沈棠溪並沒說過這句話,但王媽這意思,應該是想幫她壓制姜明月。
「謝謝。」她走過去,坐在姜明月對面。
她很快解決完早餐,姜明月則和霍韶霆在後面踉踉蹌蹌,甚至於她坐上車時都還能聽見姜明月撒嬌的聲音。
正午休息的時候,沈棠溪接到了王媽的電話。
王媽的聲音透著慌張:「夫人,你快回來吧,家裡出事了。」
「怎麼了?」沈棠溪聲音壓得很低。
王媽說:「太太來了,和姜小姐正在吵架呢,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您看是不是回來一趟?」
「霍韶霆呢?」
「先生沒接電話。」
沈棠溪皺了皺眉,隱約能聽見那邊傳來爭吵的聲音。
「啊!」
突地,王媽驚叫了聲,慌裡慌張地說:「姜小姐、太太,你們別動手啊!小心點,快把她們拉開!」
「王媽?」沈棠溪心中一緊,害怕對面出事。
連續叫了好幾聲,對面都沒有回應,沈棠溪靜不下心,掛斷電話,和許晴說了聲便奪門而出。
等她趕到檀宮時,一樓客廳滿地狼藉。
姜明月捂著臉坐在地上哭,額頭淌著血,看起來狼狽不堪。
而祁藍高高在上的坐在沙發上,帶著滿臉冷意和不屑,仿佛姜明月很見不得人一樣。
「伯母,你這樣對我就不怕韶霆和你反目成仇?」姜明月痛哭流涕地問。
祁藍分明沒把姜明月放在眼裡:「別在我面前賣慘,韶霆心疼你,我可不會,至於他會不會跟我反目成仇,你可以試試看!」
姜明月臉色一白。
要讓霍韶霆在她跟祁藍之間選一個,那她肯定毫無勝算。
「媽。」沈棠溪從門口走了進去,疑惑地看向兩人,「你怎麼來了?」
姜明月看到她像是看到了希望,立即說:「棠溪你回來了,你快和伯母解釋下,是你讓我住在這裡的!」
沈棠溪沒理她,徑直看向滿臉冷意的祁藍。
「真是你讓她留下來的?」祁藍皺眉,很是不高興。
沈棠溪面不改色地說:「是韶霆帶她回來的,深更半夜我總不能將人趕出去,你說呢,媽?」
祁藍知道怪不到沈棠溪頭上了。
問題還是出在霍韶霆那,她冷著一張臉:「姜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每天糾纏的是一個有婦之夫,你有沒有點女人該有的自尊自愛?」
話說得這麼重,稍微有點臉皮的都會哭著離開。
姜明月卻刷新了祁藍的認知,梨花帶雨地說:「伯母,我向來對你尊敬有加,你為什麼就看不上我?」
祁藍冷笑:「想讓別人看得上你,也得看看自己身份和做的事!」
「可我也沒做錯什麼,非得被你打嗎?」
姜明月指著自己額頭上的傷,上面還在汩汩冒著血,看起來傷得不輕。
「姜小姐,我先送你去醫院包紮傷口。」沈棠溪不想看著姜明月死在這,更不想聽祁藍和她爭吵。
「我不去!」
姜明月目眥欲裂地說:「我就要在這等韶霆回來,我要讓他看看我有多慘!」
「你個不要臉的賤人!」祁藍咬了咬牙,罵了句。
下一刻,她抬起手朝姜明月的臉狠狠地甩了過去。
只看見姜明月不閃不避,硬生生地挨了這巴掌。
「啪」的一聲,整個客廳都安靜了。
祁藍只覺得掌心裡泛起麻木,而姜明月則是尖叫出聲,隨即委曲求全地說:「伯母,你不喜歡我哪裡你可以直說,我可以改,沒必要動手動腳。」
剛才姜明月還在據理力爭,但現在突然退讓了。
祁藍只覺得不對勁。
然後,就聽見門口傳來霍韶霆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
霍韶霆聲線很冷,長腿一邁,徑直朝坐在地上的姜明月走過去,他小心翼翼地將人攙扶起來,奉若珍寶地說:「沒事吧?」
姜明月哭得更凶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拼命從臉頰上往下掉。
「我沒事,只是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伯母,讓她生了這麼大的氣,本來還好好的,可是棠溪一回來就變了。」
當著她的面上眼藥。
沈棠溪嘴角僵住,隨即又淡淡地說:「我接到王媽電話趕回來的,她和媽不知道為什麼起了爭執。」
祁藍自然選擇維護沈棠溪,沉聲說:「和棠溪沒有關係,你少聽姜明月胡說八道。」
霍韶霆輕手輕腳撫摸著姜明月被打的臉龐。
上面有五個清晰的指印。
還有額頭上的傷口,都讓霍韶霆的臉色冷了一個度,他轉身盯著祁藍:「誰讓你跟她動手的?」
「怎麼,我還不能教訓她?」祁藍繃不住了。
霍韶霆冷冷地說:「以後你別再來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