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清以為腰翎是一個小女鬼官,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就是眼前閻王屁股底下坐的黑蟒??
閆漠站了起來,腰翎又張大了它的巨口,直直地朝蘇挽清游來。⑥⑨ⓢⓗⓤⓧ .⃝ⓒⓞⓜ
轉瞬之間,便將蘇挽清的小身體裹住了。
嘛呀!
蘇挽清真想兩眼一黑,暈死過去好了!
被一個巨蟒裹住身子是什麼樣的感覺?蘇挽清算是體會到了。
這簡直比生不如死還可怕。
原諒她的小身子已經在微微發抖,蘇挽清下意識緊閉上眼睛,不禁哭嚶出聲。
她一個21世紀的小美人,平日裡連一條比桌子長的小蛇都沒見過。
如今卻被一條大蟒蛇包裹住。
她心驚膽戰得心臟都快要被炸開的感覺。
嚶嚶~!
她好想暈,可她暈不了啊。
閆漠看著她發抖的肩和哭嚶聲,由石頭鑄成的心臟竟有些發軟了起來。
莫名其妙。
閆漠用掌心附在心臟處將它撫平,然後隨同去了剔骨刑殿,畢竟數萬年好不容易才迎來一次,他當然得去看看。
殿內的腐肉榻是由無數魂魄的血灌入地府的熱浪湖水後,凝聚而成。
能夠保持著永生不息的血紅色熱浪。
但在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偷瞄了一眼的蘇挽清看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血肉塊在翻滾著,蘇挽清不禁想吐。
閆漠看著蘇挽清越來越抖的身體,下意識手一揮讓腰翎鬆開了她。
她身上裹著的罪絲繩也瞬間消失不見,肌膚被灼燒留下來的痕跡也轉瞬消失。
恢復了白皙光潔如玉。
蘇挽清這才感覺自己像跑馬拉松的心臟稍微緩和了那麼一丟丟。
接著,兩個鬼吏制住她的兩隻手臂,剔骨官看見蘇挽清,兩隻直三角形的眼睛神采奕奕的。
蘇挽清只覺得這眼睛好恐怖。
剔骨官手中拿著一根手指般大小的剔骨令,緩緩湊近蘇挽清還沾染著淚漬,有些像驚慌失措小兔般的絕美小臉上。
他忍不住大呼道:「這身玉骨,簡直是天下絕美啊!難得難得!」
他的直三角眼看著蘇挽清的目光,越來越貪戀。
蘇挽清水眸里的淚光越來越朦朧,剔骨官手中的剔骨令正貼在蘇挽清的臉骨上,似乎是在丈量著,待會怎麼剃她的骨才能剃得更完美。
蘇挽清面上可憐巴巴哭唧唧,心裡就更加想著日後要好好蹂躪這個鐵面閻王。
不過話說回來,她的魂骨和魂肉都成渣渣了,她還怎麼占有這個鐵面閻王啊?
美男得不到手,又要遭受如此酷刑。
蘇挽清流的淚一顆一顆如珍珠般的往臉頰滴落,但又不是那般嚎啕大哭。
這樣的蘇挽清看起來更加讓人覺得可憐又委屈了。
忽地。
蘇挽清的一滴淚落在了剔骨令上,剔骨令立即冒出了「呲呲呲……」的熱氣。
轉瞬之間剔骨令竟破了個大洞。
閆漠和剔骨官一驚。
又隨著她的一滴淚落在剔骨令上,剔骨令竟被腐蝕得只剩一把匕端。
剔骨官的直三角眼頓時變成了金字塔,他大驚道:「這可是用石甲鑄了十萬年才鑄成的一把剔骨令,你的眼淚竟頃刻之間將它毀了?!六界之間僅此這一把,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蘇挽清也沒想到,自己的眼淚還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她如驚弓之兔的朦朧水眸子,恐懼頓時就少了大半。
僅此一把的剔骨令毀了,可沒辦法再剃她的骨了!
蘇挽清眨了眨水眸,一臉無辜地緩緩道:「那可能我是它的祖宗,所以它害怕我,我能傷害它吧~。」
這誠懇的語氣說的跟真的似的。
剃骨官猛然一副怒目而視,大怒道:「簡直胡說八道!它可是閻王大人的指料做成,哪裡來的祖宗?」
指料是什麼?
又是石甲?又是指料?
蘇挽清一時沒理清楚是什麼。
她又眨了眨眸子,很是誠懇地說道:「天下萬物相生相剋,總之,我克它就是了,剔骨令已被毀,說明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我就不應該被剃骨,更不應該被灰飛煙滅……」
說到最後,蘇挽清還輕微地哽咽了兩聲。
忽地。
一隻由刀精心雕刻過般的手,附在了她的臉頰淚痕上,輕輕為她抹去眼淚。
是閆漠的手。
蘇挽清一驚愣,這閻王還挺好心的嘛。
她眨了眨眸子,心裡盤算起了小心思。
她忽地將小臉又往他的手背上湊了湊,原本只是他的手背輕微觸碰著,卻猛然變成了緊貼著。
她上下左右微動著小臉,繼續緊貼著閆漠的手背。
軟軟地央求道:「閻王大人~,這……還有這,我的滿臉都是眼淚,你的手可以再往別處挪挪的……」
這柔軟的觸感不斷往他的手背擠壓,他竟然莫明想到他在百年之前曾吃過一回的人間小肉包。
閆漠剛被恢復的石心忽然又發軟了起來,他竟下意識想要捏一捏她的小臉頰。
這麼想著,他竟這麼鬼使神差的做了,他將手背反過來,掌心朝她,用手指去捏了捏。
他覺得,觸感更柔軟了,捏一下,他竟然還覺得沒捏夠,還想再捏。
蘇挽清撇著小嘴,嗯嗯唧唧道:「嗯~……嗯……閻王大人,你輕點捏呢,我臉疼~……」
看見她微皺的眉頭,可憐兮兮的小臉,他這才清醒過來。
垂眸一看,他指尖處的指甲面果然已被腐蝕,只剩下了血紅的肉。
蘇挽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所謂閻王大人的指料是指他的指甲。
那麼又為何稱為石甲?難道面前的這位閻王是塊石頭?
剃骨官看著閆漠被腐蝕的指甲,大驚失色,急聲道:「閻王大人,您的指面受傷了?!」
「沒事。」
他淡淡的開口,聲音仍然自帶著尖刀般的冰冷。
他又緩緩抬眸,發現她被他捏過的那邊臉頰已經微微泛紅了。
他的眉間不禁泛起一絲歉疚,但又轉瞬即逝,恢復了死寂般的神情。
緩緩開口道:「剔骨令既然被毀,無法剔骨,那便直接執行灰飛煙滅之刑,將幽籠拿來。」
將魂裝入幽籠里,才能帶上祭淵台,行灰飛煙滅。
當幽籠被拿來的時候,蘇挽清嚇得腿都軟了,小身子還踉蹌了一下。
這、這、這,這簡直就是蹴鞠的軀殼,絞肉機的內里啊!
她要是被裝進去,豈不是被紮成螞蜂窩了?
這鬼閻王,她以後得到機會了,她一定加倍欺辱回來!
蘇挽清不禁再一次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