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提著衣的手一頓,鼻息更加急促了起來,慌亂得像麋鹿在亂撞。
他緩緩抬眸看向蘇挽清含情的水眸,心裡像是泛起了一團火海,在熱烈翻滾著。
他沙啞著聲音低聲,「轎子……不悶……」
「那……夫君是怎麼了呢?」
蘇挽清的手緩緩從他的一側肩處滑落到了他骨節分明的手上。
指腹似有若無的摩挲著他的指骨。
暮沉覺得她的手就如同細膩的羽毛,仿佛輕輕一觸,就能讓他整個身體發顫得要命。
他的鼻息又發重了。
仿佛被勾了魂魄,讓他只能如實回答她的話。
「因為……夫人……有些勾人……」
說完,他又覺得羞恥得要命。
蘇挽清輕笑了笑,忽地將摩挲著他指骨的手穿進了他的指縫,再緩緩將他的手拽到自己的腰側。
手出了他的指縫間,附在他的手腕處,讓他的手摟著自己白皙的腰。
將小臉湊近他,很誠懇的說道:「那、我可真是有罪了,為了贖罪,也為了報答夫君剛剛為我上藥,不如,這就為夫君降降溫,透透氣吧?」
話落。
蘇挽清的唇。
順著他的耳尖,游移到他的側頜,唇角……
好酥麻,好酥麻……
僅僅是輕微的觸碰,暮沉也從未體會過如此歡愉的感覺。
如沐春風,他第一次體會到了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世上竟有這般令人歡喜雀躍,臉紅心跳的情緒。
好特別。
暮沉以為蘇挽清要親上他的唇,他忍不住下意識將唇往蘇挽清的唇上湊了湊。
可是,蘇挽清的唇卻刻意避開了他的唇,來到了他的鼻樑處,輕輕咬了咬。
忽然又離開。
然後看向他灼熱得發紅的眸子,誠懇地開口問道:「夫君,你的呼吸有緩解嗎?」
暮沉喘著氣,灼熱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唇,直直的說不出話來,心裡有一種強烈的想要湊近的情愫。
蘇挽清忽地撇了撇嘴,輕聲道:「糟糕,夫君的呼吸怎麼又加重了呢?夫君,你是不是生病了?」
說著,蘇挽清真一臉擔心地將手附在了暮沉的額頭,想探探他的溫度。
暮沉卻忽地抬手拿下了她的手,將柔軟的一小隻手包裹在掌心。
忍不住輕咬了咬,有些憤憤道:「明明是因為夫人罪孽深重……」
不知怎的,這句話根本不像是他平日裡會說出來的話,可是他此時竟實在忍不住脫口而出了。
蘇挽清輕笑了笑,隨即嘆息一口氣,輕聲道:「那可怎麼辦呢?可真是折磨夫君了……」
暮沉看向蘇挽清這張絕美的小臉,又忍不住將眸子垂下看向她的…唇。
鼻息炙熱得實在難受。
他忍不住抬眸看向蘇挽清,低聲詢問道:「夫人,我想……我能……」
說到一半,他又有些羞於說出口。
「想什麼?能什麼?」
蘇挽清有些懵懂地輕聲開口。
猛然,她又將唇貼上他的…唇。
彎著眉眼,淺笑著問道:「夫君,是想這樣嗎?」
暮沉眨了眨清眸,仿佛是被一團軟棉包裹著,讓他的心雀躍不已。
可他,好像還想要更多更多,怎麼辦?
他想將眼前人融入骨子裡。
這麼想著,暮沉附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些。
「夫人,我可以……」
他本想認真地詢問她,可是話到一半,他一向溫潤有耐心的性子,此時,卻難得的等不及了。
→
他將另一隻手附在她的後腦勺,往前按了按。
想要熱烈的……
可是。
此時,轎子忽然停了下來。
轎子外面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她的聲音有些急促和發顫,「暮公子,你在裡面嗎?我想見見你,聽說你死而復生了,我還有些不可置信,我可以見見你嗎?」
暮沉眸色一頓,蹙了蹙眉,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蘇挽清眨了眨水眸,故作有些吃味的開口道:「三公主說的果真沒錯,夫君還真是招蜂引蝶呢?」
暮沉耳尖一紅,急忙低聲解釋道:「夫人,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夫人若不想我理她,那我便絕不會理她。」
蘇挽清輕笑了笑,開口道:「夫君,你還是理理她吧她他想見見你,我還挺想見見她的。」
暮沉倒是有些訝異了起來,「好,那便聽夫人的,只是……」
暮沉看向蘇挽清的衣,趕緊將其往上提好,只是還有些凌亂時,蘇挽清就將手附在暮沉的手上,阻止他再繼續整理。
蘇挽清忽然想到了一個壞主意,她附在他的耳旁,輕聲開口道:「我不方便出去,隔著轎子又不方便說話,夫君不如將她邀請進來,一同與我們說說話?」
暮沉一愣,紅著耳尖,可是夫人之求夫君豈有不應之理,夫人的所有請求,他只想都應著。
「好,聽夫人的。」
「李小姐可方便到轎中一敘?」暮沉隔著轎簾詢問道。
李小姐是當今丞相獨女,名叫李雲,是京城百姓眼中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世家才女。
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前不久剛與大都護家的嫡公子定了親。
只不過,暮沉在想,真的要這樣嗎?
有些些羞恥怎麼辦?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不對,夫人提出的所有要求都是最好的,豈有不好之理?
當暮沉以為他們就要這樣面對李小姐時,蘇挽清卻忽然笑了笑,從他的懷抱中出來,坐在了他的一旁。
暮沉忽然有些悵然若失了起來,若不是蘇小姐來打擾他們,現在他可……
外面的蘇小姐聽見暮沉這樣的邀請,覺得著實有些沒有想到的驚喜。
雖然她覺得有婚約的女子與別的男子共處一轎有些不妥,但暮沉之邀,她可不忍去拒絕。
「好,我這就上來!」
李小姐滿心歡喜的打開轎簾,彎著腰走向轎子裡面,她在看到暮沉真的安然無恙出現在她面前。
像是天降異彩,別提有多高興。
可是,她卻又猛然看到了轎子裡坐在暮沉旁邊的蘇挽清,她笑顏如花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有些愣住了。
蘇挽清彎著眉眼淺笑著看著她,開始了熟絡的茶系稱呼。
她極其溫柔似水的開口道:「李姐姐,請坐。」
李雲看向蘇挽清有些凌亂的衣,心裡咯噔了一下,有些錯愕地坐了下來,看向暮沉忍不住詢問道:「暮公子,這位是誰?」
「她是暮沉的夫人。」
暮沉如實答道。
李雲眸子一顫,實在難以置信他說出的話,她忍不住激動地開口道:「暮公子,你莫要匡騙於我,你哪來的夫人?你又怎可能會娶妻呢?
之前你還在京城的時候,我就問過你,你可有心儀之人,你回答的是沒有,我以為以當時我與暮公子的相處,是心意互通的,現如今,你竟說你娶妻了?」
李雲的語氣中帶了些激憤,就好像暮沉背叛了她。